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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不可行

  卻說皇后聽了白祿的話,頗有幾分心動,自己反復想了想,越發覺得可行。

  恰好過了午肖卿卿前來請安,見皇后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便忍不住問了問。

  皇后本來是不想同她說的,可自己身邊能商量事情的人本就不多,且端敏郡主尚未出閣,這些話也不便讓她聽到,肖卿卿是太子妃,正和自己一條心,有什么事也不怕她知道。

  更何況要試探試探韋蘭琪的口風,自己直接出面不合適,應該有個中間人去跟她說一說,而這個人選肖卿卿最合適不過了。

  她們年紀相當,平素相處得也好。

  因此便嘆了口氣說:“今天皇上命我照管曾麗妃的飲食起居,說她懷了身孕,要多小心些才好。我想著她現在有孕不能服侍皇上,皇上身邊總不能沒人。想著蘭琪那丫頭模樣標致性情又柔和,打算把她安置到皇上身邊,也免得我擔心皇上又無法分身,可就是不知她愿意不愿意。”

  “母后,您是何時有這想法的?可是有人同您說了什么?”肖卿卿聽了皇后的話嚇了一大跳,趕緊詢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這想法也不過剛剛才有,我只是同你說了,別人一概不知。”皇后見肖卿卿神色嚴肅連忙說:“怎么,你覺得這事不妥嗎?”

  “恕兒臣直言,這件事大大的不妥。”肖卿卿輕搖螓首道:“太后駕崩不到半年,皇上尚在孝期,又怎么能納妃呢?”

  “這點我也知道,所以打算著先不給她名分,只叫她在皇上身邊服侍著,等什么時候孝期過了再冊封,也不必急于一時,總之不會虧待她就是了。”皇后說道:“所謂事急從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肖卿卿心道皇后娘娘真是糊涂,這事情如何使得,可話說出口就要盡可能婉轉,畢竟她是小輩:“母后就算是不給蘭琪名分,難道能瞞住這宮里的人嗎?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好說不好聽。”

  “這……”皇后一時語塞,這件事的確不好聽,可她還是覺得應該試一試。

  “母后想說別人縱然知道也不敢聲張對不對?”肖卿卿頗有些無奈道:“可從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們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那些人當面越是不說,背地里議論的越厲害。或是添油加醋傳揚出去,到時又該如何收場呢?”

  “我是想著只要皇上高興,誰又能怎樣呢?”皇后不自覺地替自己分辯,她實在是太想讓曾麗妃失寵了,怨恨累積多了,只要一句話就能引爆仇恨。

  人往往是這樣,目的太過強烈,就容易忽視其他,難免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母后,兒臣還是以為這件事大大的不妥。”肖卿卿說這干脆跪了下來,因為后面話實在有些不留情面:“您是一國之后,就連皇上有錯您都有規勸之責,又怎能學那些心思不純之人行媚主之事?這等損威儀、毀名聲的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肖卿卿的話義正嚴詞,不愧是肖太傅的女兒,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是明智。

  皇后聽了她的話之后默然不應,肖卿卿所說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曾麗妃帶給她的切膚之痛卻更讓她刻骨銘心。

  這段時間以來皇上的變化讓她暗暗心驚,那個和她做了二十幾年夫妻的人,如今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之前皇后也一直秉持著端正之道,卻發現自己一再被算計,除了被動還是被動。

  每一次皇上當著她的面痛加指責,都讓她像在煉獄里走了一遭,那些憑空的污蔑、莫須有的謠言,讓自己這么多年的正直善良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太后生前曾下懿旨將曾麗妃逐出宮去,可皇上對此置若罔聞。

  皇后于是知道,在皇上的心里只有愛憎沒有其他。

  既然這樣,自己想要除掉曾麗妃,憑借規矩人倫都是沒有用的,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曾經抱過幻想,無數次妥協,后來發現,退無可退,只能反擊。

  原本善良的人一旦走入極端,是很難勸回頭的,如今的皇后便是入了這個魔障,肖卿卿的話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了。

  肖卿卿見她沉默不語,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只是說道:“我知道母后是為了太子著想,但這件事不宜操之過急,咱們須得從長計議才是。”

  “你的意思我懂,你就不要太操心了。”皇后的臉色緩了緩,將肖卿卿扶了起來:“這件事的確急不得,我會好好考慮的。”

  肖卿卿聽她如此說,稍微放下了心。想到自己剛剛態度有失恭敬,便誠懇的向皇后道歉。

  “兒臣剛才實在是有些太過著急了,母后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心里不痛快,盡管責罰兒臣就是。”

  “我哪里會生你的氣呢?你和我自己親生的孩子又有什么差別?”皇后笑道:“我不放在心上,你更別放在心上。”

  肖卿卿于是又和皇后說了片刻的話,這才告辭出來。

  可她心里終究有些不安定,倘若皇后一意孤行,她作為小輩是很難更改的。總不能越俎代庖,別說是在宮里,就是普通人家也絕沒有這樣的事情。

  本想去找韋蘭琪說一說,又想到或許皇后會就此打消念頭,自己多說無益,反倒還引得韋蘭琪對皇后有芥蒂,倒是好心辦壞事了。

  因此只好隱瞞著,回去之后對太子也沒提起。

  她輕易出不得宮,這事又不能跟誰都說,因此很是郁悶。

  如今徐貴妃禁足已經解除,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之前的日子,所以平常也很少從她的添禧宮出來,每天就在自己的寢宮寫寫字作作畫,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皈依佛門了。

  皇后更是將她忽略了,一門心思只針對曾麗妃。

  三皇子最近一直病著,面黃肌瘦,連筆都拿不起,御醫看了也說不清所以然,只說是外感加勞累所致的弱癥,令其多多休養。

  “陳福,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三皇子有氣無力的說:“一定有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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