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女士是一位喜怒無常的神靈,祂喜歡月亮草、七色花、以及魂石組成的儀式……死靈與不死生物,都在祂庇護的范圍內。”
“祂掌握著‘冥河’,傳說中流淌在靈界,只有死人才能進入的河流……信徒們相信他們可以通過冥河,獲得重生。”
“在每個世界最大的教堂,或者說最高教堂之中,女神會展示神跡,讓冥河現世,出現一條真實支流……所有的信徒在情況允許下,都會在死亡之后,將自己的尸體投入冥河支流中,他們相信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到達女神的神國,獲得全新的生命。”
“冥河……靈界流淌之河?沒聽說過也沒見過……”
蘇魯有著大開眼界之感,同時又有些興奮:“以這里的規模,恐怕這個世界上找不到比它更大的教堂了……莫非月女士的冥河支流,也在附近?”
想到大量的靈投入其中,又想到自己的屬性欄,蘇魯就有預感或許那里能收割一批經驗。
畢竟,通過實驗與檢測,他越來越相信,經驗值的獲得與靈魂最本質的那一點‘真靈’有關!
“在周圍巡查一下,仔細找找,應該有發現……”
蘇魯原本以為這需要經過仔細的排查與尋找。
出乎他預料的,在教堂后面,他就找到了‘冥河支流’!
因為這是供信徒們參拜與寄托的地方,并非什么隱秘之處,甚至還有路標。
但出現的‘冥河支流’,又跟蘇魯想象的不太一樣。
它并非河流的形態,而是一個巨大的湖泊!
這是一座用鵝卵石與黑曜石堆砌起來的人工湖,形成了黑白兩色分明的圖案,周圍遍布著一圈白骨。
更重要的是……它已經干涸了,里面看不到一絲水液。
“冥河?”
蘇魯靈感外放,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常,哪怕是從靈界中也是如此。
但他就是感覺不對勁。
因為這里的白骨,不像在朝拜,而好像在逃命!
它們大多背對著湖泊的方向,有的已經跑出一大段距離,但還是倒斃在地,有種集體一瞬間死亡的味道。
而很多人從骨骼的硬度與裝飾上來看,絕對是超凡者!
他來到湖邊,一名穿著盔甲的白骨之前。
這是極少數沒有逃避,而是正面面對湖泊的祭祀者,白骨用手指留下了一句遺言:“神明啊……為什么要拋棄我們?降下冥河的懲罰?”
字跡刻入大理石地板很深,顯然這個死者生前是一名很厲害的騎士,并且怨念很重。
但在冥河的波濤面前,跟普通人也沒有什么兩樣。
“神明……冥河……拋棄?”
蘇魯的靈感觸動,仿佛看到了一幕場景。
那是沸騰喧囂起來的人工湖,大量冥河之水倒灌席卷,周圍的超凡者紛紛尖叫逃命,但沒有用!
死亡瞬間籠罩了一切,連教堂中正在做禮拜的人群也沒有放過!
“是月女士操縱冥河,收割了這里的信徒?”
蘇魯可不是女神的信徒,直接將懷疑的目光盯在了祂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這里為什么死得這么‘干凈’,連一只怨靈都沒有留下……”
因為所有的靈,都被‘冥河’回收了。
“那為什么要屠殺自己的信徒?是月女士陷入瘋狂?還是這里的信徒已經背離了祂?”
蘇魯想不清楚,也不愿再去想。
“如果冥河還在的話,我一定能從靈界發現端倪……所以唯一的解釋是,在擊殺所有信徒之后,月女士的意志離開了這個世界,此處的冥河支流也逐漸枯竭?”
蘇魯有些遺憾。
但想了想,他派出一個影分身上前,縱身一躍,進入了湖底。
“很安全!沒有陷阱!”
“真的好像……一切都消失了。”
“神靈間的關系,肯定有著秘密!但不是我能接觸的……更何況,從古蛇會,乃至我自己得到的消息,七大正神一直在抵制同樣的存在出現,從傳說開始就會得到一定的注視……”
蘇魯嘆息一聲,走到人工湖旁邊。
這周圍還有大量的祭壇,帶著斑駁而古老的痕跡,顯然是之前的信徒祭祀所用。
按照教典上的儀式,信徒死亡之后,遺體需要經過精心的打扮,以月亮草與七色花為裝飾,再放置于以荊棘木編織的小舟上,進行祈禱儀式后,將小舟放入湖泊。
當儀式結束之時,冥河之水會吞噬一切,帶走死者的魂靈。
“如果月女士在此世真的有一段長時間的信仰,甚至驅使信徒們建造了如此宏偉的建筑的話……那這里被水葬的信徒,數量恐怕會達到一個可怕的地步。其中,包含了大量的職業者……”
他一躍而下,來到干涸的湖底,隨手撿起了一塊鵝卵石。
屬性欄上,一個光幕浮現,彈了出來:
“真的有!”
蘇魯深吸口氣,雖然這一塊石頭上蘊藏的經驗很微弱,但他瞥了瞥周圍。
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湖泊,干涸之后,黑白兩色的黑曜石與鵝卵石隨處可見,幾乎匯聚成了海洋!
“看來,我要在這里長住一段時間了。”
蘇魯面露微笑。
他之所以探索各種遺跡,就是為了開辟出另外一條經驗值的來源。
而現在,一個豐富的‘倉庫’就在他面前!
“果然……一個曾經有著諸神黎明的世界,怎么可能缺少經驗值?”
蘇魯興奮地握緊了拳頭,感覺好像老鼠掉進了米倉里。
“而經驗的來源,果然與真靈有關!”
“或許……冥河帶走了大部分的靈體,但光是剩下的一些‘渣滓’,就足夠我收割一大筆經驗,越過一半傳說的天塹了……”
經驗值不僅存在于殺戮中,還存在于一些古舊書籍,乃至奇物上。
蘇魯認為,這些物品里面,就蘊含了一些‘真靈能量’。
而在冥河這里,日積月累積蓄的經驗相當恐怖!
甚至,可能冥河帶走的并非屬性欄需要的能量,它們殘留了下來,就沉淀在這里!
他有些感慨世事的無常。
想不到,被視為敵人的黑死社與月女士,反而幫助他一腳踏過了傳說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