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云一步步地散開,校園第一大恐怖傳說的冤鬼路,果然有著極其深厚的根源,就連所向披靡的校園雙雄也只能采取這種隱晦的方式來作出警告,可以想象當年在學校掀起了一股如何猛烈的驚濤駭浪。
林小仙的心情頓時十分沉重,他本來以為這條路最多不過是一個稍為厲害的冤鬼在作祟,無須花多大力氣就能降伏鎮壓,為死去的學生報報仇也就沒事了,誰能料到它居然縱橫牽連五十多年,當中曲折隱秘難言,恐怕不只是冤死那么簡單。
組織部部長趙啟明這幾天是提心吊膽的。
怕的是怪不得老人們常說:“老屋子里有邪穢。”他是有作心理準備的,上這所號稱歷史悠久的大學,沒準哪天會碰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可是他實在是沒想到,對付的竟然是連一百只銅鹿舌也鎮壓不住的厲鬼,到時自己都恐怕有性命之虞啊。
這時候學生會也亂了套,分裂為兩大派,主張是天災的一派在大叫大嚷:“是哪個在妖言惑眾?這種無稽之談只有三歲小孩才會信!”認為是的一派也不甘示弱地在鬧:“現在誰能證明那是謠言?人命關天,怎么可以放手不理?”
會長見大家爭吵激烈,亂成一片,自己也剛到學校,毫無頭緒,心想大概壓不住,只好急忙召開學生會緊急會議,商討對策。
最后當林小仙帶著校長幾個出現在學生會的時候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反對學校插手學生會的一派的人立刻站起來義憤抗議道:“會長,你不是也相信了那些妖言吧?”眼見紛爭又起,學生會會長拿起自己的水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眾人心神一凜,不由自主都禁住了聲,這位會長朗聲道:“我們學生會的宗旨自校園雙雄前輩時代確立,傳到我這里是第五十三屆,從來沒有更改過。”說著,一指趙啟明道:“說,是什么?”
趙啟明萬沒料到會長會指定自己作答,激動之下思路十分清晰,順暢地背道:“包容各派,虛懷若谷。激勵奮進,民主繁榮。”
會長道:“不錯,什么叫包容各派,什么叫虛懷若谷?這個道理說淺顯也深奧,說深奧也淺顯。辨認出這些銅制的物證是他,提出這種論調的也是他,我把他叫來,無非是想了解一下事實的客觀情況,問他下判斷的根據,好有助于我們調查這次事故。此時斷言是妖言還是真言未免為時過早吧。”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見大家都平靜下來,這才對會場外示意道:“請林先生進來吧。”
就這樣,在一群人目不轉睛的觀察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林小仙和校長幾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這所學校的中心點!
許多干部已經皺起了眉頭,會長卻跟沒事人似的抬起頭笑瞇瞇地對林小仙道:“你就是林放先生吧?我們都等你好久了。請坐下來說話罷。”
林小仙眼尖,一眼發現了那堆銅鹿舌,望了望那些人眼中的敵意,心中明白,暗里冷笑一聲,坐下不語。
笑的親和的會長指著那些銅鹿舌對他道:“聽你說,這些是鎮壓厲鬼的法器?”
林小仙對于會長這么快什么客套話也不講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方式有點驚奇,躊躇了一下答道:“不錯。這是仿仙鹿的舌頭做成的,取其仙氣,鎮其鬼氣。”
話剛說完,下面不知是誰立刻小聲罵了一句:“哪有仙鹿?死鹿倒有。”
趙啟明擔心地看向林小仙,只見他坦然高坐,絲毫沒受到什么影響。
笑面虎的會長也象聾了一般,只是來來回回饒有興趣地撥拉著那堆東西,緩緩問道:“據你看來,這些東西埋在地下有多少年了?”
林小仙聞言抬頭,他自己倒還沒有認真算過這個,正沉吟間,那會長又緊接著道:“我希望有肯定的數據。”
林小仙道:“不超過五十年。”
會長暗地里倒抽一口冷氣,繼續追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會埋在那里嗎?”
林小仙道:“這個我答不出來。埋下此物必須要推算八卦方位來確定,我想大概是跟惡鬼的起源地有聯系吧。”惡鬼的起源地?聽林小仙的話中之意,似乎在說校園里曾經發生過什么隱秘的血案,會長不由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林小仙卻并沒注意他,他的興趣只是在敵對他的那幾位干部身上。
會長嘴角邊突然浮現出一絲微弱到幾乎捕捉不到的笑容:“你曾說過校園幾天內一定會出事,是真的嗎?”
林小仙反應過來,顧不上再看那幾位干部,轉過頭來用極其嚴肅的表情和十分凝重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千真萬確……校園內一定會有人死的!一定!”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立刻起了一陣騷動,下面開始有人小聲地罵街,原本安靜到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的場內迅速彌漫著一種不安的情緒。不為所動的會長靜靜看著同樣不受干擾的林小仙,問道:“那你認為該怎么辦?”
林小仙掃視了會場一眼,突然站起來朗聲道:“在坐諸位,你們聽我一句話,如果我們能齊心協力,或許可以化解這一劫;如果不能眾志成城,只管憑個人喜好互相猜疑,損失只會更加慘重。”
身后沉默許久的方文立刻出聲支持:“說得對!”
但幾位反對者的眼里卻多了一層更濃的敵意。
林小仙沒說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會長一眼,然后甩身就走。
校長幾人連忙跟上。
“怎么回事?學生會怎么好像都在賭氣較勁似的!學生死了三個!他們還在搞什么黨派斗爭!”
一回到公寓,方文就氣的滿臉漲紅。
但就在他還想牢騷什么的時候,一轉頭就看見林小仙擺開了架勢,拿出了一張規格十分奇怪的古式銅鏡,然后又開始用一種奇怪的紅色顏料開始畫符!
“你這是做什么?!又要招魂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