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校長嘆了一口氣道:“事情如此錯綜復雜,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看來竟要比赤崗頂還要難以下手。”
不知道這些事情怎么才能解決……
尹老伯道:“赤崗頂畢竟有我們兩個知情人在,知曉真相并不困難,可是這個就難說了,層層大網謎中有謎,怕是深陷了不僅惹禍上身,而且也沒有時間查探事情,兩邊都耽誤了,一事無成,豈不是害了人了?”
三人回到賓館,卻見方文、趙啟明、卓文君、會長都坐在床上或沙發上正聊有關元朝怎么滅亡的,見他們兩個進來,都呼啦一聲站了起來。
尹老伯道:“好家伙,在這里開起茶話會來了。”
林小仙疑惑道:“你們怎么進來的?完了,我的錢都放這里了。”
方文哭笑不得道:“誰要你的錢?你們兩個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說好今天一起去查探的,卻連一個人都不見,你們跑哪里去了?害我白閑了一天。”林小仙道:“我不是打了電話給文君嗎?你們去查文學社,怎么閑了一天?”
他笑道:“我想著查點記錄,用不著這么多人,就只找趙啟明去了。”
方文一眼掃到了尹老伯捧著的奇怪的盒子,興致勃勃道:“那是什么?還沒問你們查探出什么來呢?”
林小仙道:“正要跟你們說呢,這盒子……”
笑道:“這盒子是我們去查探過程中無意中得到的,里面沒什么東西,估計是以前人家用來裝首飾的,我見它花紋奇特,想送給許校長鑒定一下是不是古董。今天出去查探血色詛咒的事情,可是那地方因為要搞建設已經大變樣,我們一無所獲,白走了一趟了。等明天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尹老伯也非等閑之人,見林小仙突然改口,信口雌黃,知道必有緣故,也附和道:“沒錯,可走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會長道:“許校長到哪里去了?”
尹老伯也正奇怪許校長怎么一直就沒出聲了,也不見了,林小仙已經接口笑道:“估計又去閑逛了吧。”
林小仙送會長等人出去的時候,一眼瞄到走廊盡頭有一道淡淡的光暈一閃,送走幾人后,林小仙來到走廊那里,果然,許校長正站在當地,若有所思的看著角落,林小仙笑道:“您剛才跑哪里去了?”
許校長道:“你看看這里,真有點意思了。”
林小仙循聲看過去,臉色大變,在他們房門口的靠近地面的墻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用黑炭畫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簡陋的嬰兒圖象。
“你見過死去的嬰兒嗎?”許校長道:“看來我們挖出那盒子是真的觸犯了什么東西了,恐怕今天晚上就會見真章。”
林小仙心一凜,他沒想到,正面對決居然來得這樣快。
許校長沉思了一會兒道:“能夠醞釀出血色階梯圖書館這么一個偉大傳說的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內幕,這里面的錯綜復雜也許一直會讓你吃驚詫異下去。”
許校長的猜測最終被證明是錯誤的,整個晚上林小仙惴惴不安,招魂鈴和舍利項鏈還有紫金缽一直都呆在枕頭的旁邊,但是一個晚上它們都異常安靜。
那個東西沒有來,但是絕不代表它沒有出動。
第二天一早,林小仙一行三人再度來到那個村莊,立馬發現了這個破落的地方與昨日最大的不同。
昨日盡管四處破敗,但是人煙鼎盛,到處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工人來往的熱鬧景象,而今天一去,卻所有工地早就空無一人,凋敝荒涼,一覽無遺。
怎么一個晚上就會發生天壤之別?
驚詫之下,林小仙三人四處找尋,終于在一個即將封頂的工地上找到了一個還在睡覺的年輕工人。
“你們沒看報紙嗎?”那工人的表情比林小仙還要詫異。
林小仙想起自己早上匆匆起身,心里慌亂,的確是忘記去看報紙了,搖了搖頭。
那工人漠然道:“死人了。昨晚上這里不停的死人,死了都有好十幾個了,他們死前都會笑著問人:你見過死去的嬰兒嗎?聽說他們的老婆好幾個發了瘋,后來人心都散了,大家都害怕得哭了,連工錢都不要,一個個的卷了鋪蓋走人。當初進來就一直有謠言說這里有問題的,不能開挖,上面不信,還是開挖了,結果死人了。上面現在也不敢說話,警察剛來晃蕩一圈又跑了,他們的臉上也全是害怕的神色呢。我看上面遲早要被撤職了。”
林小仙問道:“那既然這個地方這么恐怖,為什么你不跑?”
那人露出牙齒嘿嘿一笑:“我家窮,老板說我要肯留下來看材料,就給我3萬塊。反正我也是條賤命,死了算了,富我一家人。”
林小仙不語,一陣心酸,半晌才問道:“你在晚上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了嗎?”那人道:“怎么會沒聽見?整個晚上都有一個小孩的很古怪的笑聲飄蕩在這里,好像就在這附近,但我沒看到人。我想這地方已經怕到連警察都不敢來了,怎么會有人家的小孩來呢?就算是流浪的也不會來,肯定是那臟東西。我沒理,就睡著了,反正他要取我的命就讓他取是了,死了我能拿更多錢。”
林小仙又沉吟了一陣,道:“除了警察之外,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嗎?”那人思索良久,道:“似乎有一個形跡可疑的老頭在遠遠的周圍晃了一圈,但是很快也就跑了。”
林小仙忙問道:“往哪里跑了?”那人指了指道:“那邊。”林小仙道:“好,謝謝,問你最后一個問題。那些人都是自殺的嗎?”
那人道:“誰曉得,我見到的時候,他們的肚子都被劃開了一個好大的口子,好多腸子都流出來,就只拼命在地上爬,那血我沖了一個晚上才沖干凈。”
“血色詛咒?”林小仙和尹老伯的身子都不由微微的一晃。
離開那個工人,林小仙才道:“看來我們挖出的盒子果然跟血色詛咒有關系啊!”
許校長道:“可是這里面邏輯不對,那白影生前是被村民唾棄的,而這盒子又是村里的人一起埋下的,照你這樣推理,難道村里的人一起想法為那白影增強功力不成?恐怕內幕我們還是沒知道。”
尹老伯道:“我想知道一個問題,盒子我們是不是挖錯了?你看,以前都沒有出事的,我們一挖盒子就出事了。”
許校長道:“這是一個問題,如果真是因為挖出盒子引出災難的,我們罪過不小。”
林小仙毅然道:“這樣吧,我們先去找到那個形跡可疑的老頭,如果還是不能查探到真相的話,我們嘗試著埋回盒子去。但是我覺得并沒有多大的用處了,因為第一,一個陣法形成是有穩固的法力圈的,一旦法力圈被破壞,你不知道怎么重構陣法的話,純粹埋回盒子去沒有任何作用;第二,我怕就怕這盒子一旦埋回去了,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風波,工人的話你們也聽見了,說這地方有問題,不能開挖。究竟是他們打樁開挖觸發了事故還是我們挖盒子觸發了事故不得而知。萬一這個盒子埋回去之后反而助長了這些臟東西,我們才真的是罪無可赦,這個風險我不能不衡量;第三,這個盒子里面埋藏著死嬰的殘骸,從姿態上看,是被關進盒子里面活活悶死的,這些嬰靈的法力相當恐怖,但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聽到的卻是一個小孩,而不是一個嬰兒,那么這些嬰靈到哪里去了,這個小孩又是從哪里來的?他為什么要假冒嬰靈之名在墻上畫一個嬰兒呢?把盒子埋回去了,會不會解放了那些嬰靈呢?”
尹老伯道:“說了半天,你就是不同意把盒子放回去,說那么多廢話干嗎?”
許校長道:“林先生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我也一直覺得這其中有哪點不對勁,你們想想,一挖盒子就出事,然后畫嬰兒的圖案恐嚇我們,卻又不敢跟我們正面交手,之后又一個晚上殺了十幾人,手段如此迫切,莫非幕后兇手想要營造出一個我們挖了盒子才會引發事故的氛圍,誘騙我們把盒子再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