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忠從衛家別院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給江南衛家打了個電話,老宅那邊也是氣得不輕,
“知道了,父親,放心吧,我會把衛衿帶回去的,君家和穆家這一次讓我們吃了這么大的虧,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掛了電話,衛忠回頭看了一眼衛家別院,嘴邊劃過一抹狠戾的笑。
穆風傷本就沒好,上次撐著傷口和衛衿去領了證,回來之后便高燒不起,一直陷入昏迷狀態。
衛衿跟著穆老爺子到了醫院,詢問了主治醫生關于穆風的情況后,老爺子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老爺子帶著衛衿往病房走,病房前的走廊里站著個衣著奢華的貴婦人和一個披著長發的年輕女子。
“父親,您怎么過來了?”貴婦人笑著迎上來,
“嗯,”穆老爺子淡淡的應了一聲,“你怎么來了?”
“父親您這話說的,我也是穆風的母親啊,兒子受傷,我豈有不來的道理。”貴婦人眼角沁出淚水,“我苦命的兒啊,”
“爺爺,這個姑娘是誰啊?”貴婦人身邊的年輕女子看似好奇的問道,然而那雙眼睛里,卻明顯的帶著敵意。
“來,阿衿小丫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穆風的繼母和繼妹。”穆老爺子和藹的跟衛衿介紹。
“嗯,”衛衿淺淺的點點頭,她聽穆風說起過,因而對面前的兩個人并沒有什么好感。
察覺到衛衿態度的冷淡,貴婦人眼中閃過怒意,
“丫頭,你跟我回穆家宅子住吧,反正你也是我們穆家的人了,你住在穆家,等穆風醒過來,就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
穆老爺子那句穆家人一出,旁邊站著的年輕女子臉色就變了,“爺爺,您說什么呢?!穆風哥哥怎么”
穆老爺子呵斥住她:“閉嘴,穆風還在里面呢,”
似是不愿再跟她多說,穆老爺子看向衛衿,“丫頭,走吧。”
“爺爺,我想在這里陪著穆風,”衛衿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向里面昏迷著的穆風,眼眶微紅。
“唉,”穆老爺子也是過來人,知道衛衿現在根本放心不下穆風,也不再多勸,“那你們兩個跟我回去,有衿丫頭在這里照顧就可以了。”
年輕女子不服氣的還想說些什么,貴婦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只得把話重新憋回去,恨恨的看了眼衛衿,然后跟著穆老爺子離開了。
莊園里,
君時陵已經下班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等夏挽沅,不遠處的夏瑜和小寶,安安靜靜的背對著君時陵玩玩具,
“好累,”夏挽沅一進門就伸了個懶腰,還沒等她下一句話出口,君時陵已經走過去攬住了她,
夏瑜回過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問小寶,“哎,你爸媽天天都這么膩歪嗎?”
小寶仿佛都已經習慣了連頭都沒回,擺了擺手,“少見多怪。”
吃過晚飯,夏瑜便提出,他要回公寓住,
“這里又不是住不下,”小寶喜歡和夏瑜一起玩,夏挽沅還是希望他能留在這里住的。
“姐,我住公寓離我辦事的地方近,而且我要是想小寶了肯定會過來的。”夏瑜笑著摸了摸小寶的頭,
“那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
“好嘞,姐。”夏瑜偷偷看了君時陵一眼,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跟君時陵住在一起他壓力太大,
哪怕君時陵在他們面前和顏悅色,但夏瑜在部隊里聽了太多關于他的傳奇,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正常的面對君時陵。
臨到離開時,小寶眼淚汪汪的扒著夏瑜的腿不讓他走,“舅舅,嗚嗚嗚,”
夏瑜好笑的捏了捏小寶的臉,“舅舅明天下午就過來陪你玩,不哭了好不好?”
“嗚嗚嗚,拉勾勾,”小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夏瑜伸出小手,
夏瑜笑著跟小寶約定好,這才在小寶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夏瑜深吸了一口氣,聽著此起彼伏的喧嘩聲,終于覺得有了點真實感了。
這幾個月來,夏瑜一直呆在荒漠的試驗基地,除了風沙就只有風沙,現在看到這么多人,竟恍然有種隔世的錯覺。
在路邊攤買了個烤魷魚,夏瑜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公寓走,
電梯門剛要關上,外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夏瑜連忙按住開門鍵,
一個身穿白色套裙的身影走了進來,“謝謝。”
夏瑜咬著個魷魚,嘴里模糊不清的“不用謝,”
他按下關門鍵,見旁邊女子站著不動,于是轉過頭,“你去哪樓?”
這一看,夏瑜咬著個烤魷魚愣住了,
旁邊的女人很漂亮,一頭利落的短發貼在耳后,妝容精致,是很銳利的那種漂亮,
“我跟你一層樓,謝謝。”蔣韞微微點頭,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映出一排陰影,莫名的柔和了幾分她整個人的強勢氣息。
“不”夏瑜想說不用謝,然而忘了烤魷魚還在嘴里,一張口,烤魷魚掉在了他的鞋面上,烤魷魚上的孜然粉和辣椒掉落下來。
夏瑜連忙彎下腰去撿,站起身來把魷魚偷偷的藏在身后,
他紅著一雙耳朵去瞧旁邊的蔣韞,就見她眼睛里帶著點笑意,像是瞧小孩子那般的,寬容又有善意,
夏瑜不僅耳朵紅了,臉也紅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
蔣韞徑直的走了出去,夏瑜手里攥著一串烤魷魚,也跟著走了出去。
蔣韞進了屋,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蔣韞將電話撥回去,
“剛剛在電梯,沒接到,怎么了?”
電話那邊,蔣魁像是很生氣,“讓你去搞定君時陵,你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蔣韞眉頭微皺,“哪有那么容易。”
蔣魁語氣更加不好,“帝都衛家已經交給夏挽沅了,你就算搞定不了君時陵,你也得想辦法讓他們夫妻倆產生猜疑,衛家和君家綁在一起,我們怎么辦?”
“知道了,掛了,累著呢。”蔣韞不想再聽蔣魁說話,直接關了機,將手機丟到一邊,
蔣韞往沙發上一靠,覺得有點累,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剛剛電梯里那個咬著魷魚的男孩兒,
世界上不止有她哥這么討厭的男人,還是有可愛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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