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沅讀過那么多書,記過那么多詩詞,對書上的寸寸相思,思慮悠悠,曾經并沒有什么感同身受,
但如今,隔著半個地球,聽著君時陵的話,夏挽沅覺得心里又酸又軟,
明明是一種讓人委屈難受想哭的負面情緒,但卻因了君時陵的一句話,一點笑聲而讓人從心底里往外滲著帶甜的暖意,將整個人的心臟都泡的軟軟的,
夏挽沅開始懂為什么千古以來,那么多的人文人雅士為愛情這兩個字而肝腸寸斷,吟詠不絕,因為這個東西,實在像是有著魔力一般,
讓人惱,讓人念,讓人疼,又讓人止不住的歡喜。
“在想什么呢?”君時陵溫柔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撫慰之意,
“想你。”夏挽沅直言不諱,
君時陵那邊又笑了,夏挽沅都可以想象得到君時陵笑起來時,那滿樹玉堂花隨流光而落的樣子,
好像更想他一點了呢,夏挽沅默默的紅了耳朵,
“寶貝,”君時陵喚她,音色繾綣,
“嗯,”夏挽沅的聲音也跟著君時陵變得嬌軟起來,
“你別這樣,我克制不住了。”君時陵的聲音壓得極其低沉,思念的火星一旦點燃,便隨著血液瘋狂的燃燒,燒到他想丟下所有的事情不管,立刻去找夏挽沅。
“哼。”
“還睡嗎?不睡的話我陪你聊天好不好?”君時陵聽出了剛剛夏挽沅的聲音里帶著睡意,
“不睡,你陪我。”夏挽沅知道君時陵忙,但她有時候并不想太懂事,
“好。”君時陵一邊忙著手邊的工作,一邊分出神來陪夏挽沅閑聊,
聊書,聊畫,聊八卦,聊故事,
等到再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后了,
君時陵身后,來給他送早飯的人已經是第三次過來了,此時都能趕上午飯的時間了。
“長/。/官,您的飯。”來送飯的是個年輕的女子,穿戴著整齊的服裝,不施粉黛,在這到處都是軍綠色的環境里,像一朵盛開的菡萏,
“謝謝,放在這里就行。”君時陵頭沒抬,專注于手里的工作,
女子也不再多說,恭敬地放好東西,然后退出了房間。
回到休息室,隊員們涌上來,“領導,見到傳說中的長/。/官了嗎?怎么樣?”
女子雖然年輕,但極有威嚴,掃了眾人一眼,頓時一群人就老實了下來,
“這里是你們八卦的地方嗎?還是說你們覺得長/。/官是你們八卦的對象?”
眾人連忙閉上嘴,小心翼翼的退開,
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想到剛剛看到的神邸般的君時陵,眉眼中閃過贊賞,但倏爾又皺了皺眉,
這君時陵倒是個有能力的領導,可惜太過沉溺于兒女私情,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還能淡定自若的哄一個女人哄了幾個小時,
對面的女人也不懂事,居然就這么坦然的耽誤他的工作。
“林薇,有任務,”門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了,”林薇應了一聲,走出房間。
夏瑜已經蹲在夏挽沅的門口蹲了好久了,夏挽沅終于開了門,
夏瑜苦著一張臉,“姐,我快餓死了。”
他外語不好,又弄不好手機網絡,接不上這里的卡,呆在酒店里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等到飯點了,夏挽沅又沒出來,他也不敢給夏挽沅打電話,怕打擾她休息。
“走了。”夏挽沅被君時陵哄高興了,現在心情很好,“我請客,你想吃什么?”
“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夏瑜跳起來,拉住夏挽沅的胳膊,“我剛剛查了一家飯店,據說是這里的百年招牌,我們去吧。”
然而很不湊巧的是,等到他們到了門口,剛想進去,就被人給攔住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們餐廳被人包場了,請您改天再來吧。”
“好吧,姐,那我們換一家,”夏瑜找吃的,向來都是找好幾家備用的,當下就準備拉著夏挽沅往隔壁街走,
然而兩人剛走開沒兩步,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們,
“夏小姐,我們老板邀請您進去吃飯,請您留步。”
夏挽沅轉過身,“你們老板是誰?”
“夏小姐,您進去就知道了。”
“姐,不對勁,別去。”夏瑜看向夏挽沅,怎么一天天的,這么多人找他姐?
夏挽沅往餐廳里面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中央的餐桌旁,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身姿挺拔,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夏挽沅認出他是誰了。
“既然是故人,”夏挽沅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熱鬧的餐廳,“告訴你們老板,我在那邊等他。”
說著,夏挽沅便轉身離開了,
服務員沒辦法,只好回到餐廳,恭敬地站在白衣男子旁邊,將夏挽沅的話復述了一遍,
白衣男子唇角微微勾起,“這么防備我?好,山不就我,那我去就山。”
夏挽沅隨手所指的飯店,不比剛剛的高檔餐廳,都是些平價的吃食,夏瑜也不挑,“姐,那個人你認識?”
“嗯。”夏挽沅和夏瑜坐到一個靠窗的位置,
但即使位置已經比較偏僻了,夏挽沅扎眼的樣貌氣質還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本來喧鬧的餐廳,竟慢慢的變得小聲起來,
餐廳上菜很快,夏挽沅剛拿起筷子,余光中,就出現了一抹白色,
“夏教授,想請你吃一頓飯就這么難嗎?”玉謙緩緩走過來,如玉的臉上帶著絲笑意,
夏挽沅抬起頭,對上玉謙一雙沁著寒涼的眸子,“我們又不熟,無功不受祿。”
玉謙輕笑一聲,“聽了夏教授這么多節課,學生請老師吃頓飯很正常。”
夏挽沅叫來服務員,“給這位先生上一份同樣的套餐。”
玉謙看著夏挽沅自作主張決定他的菜,也不說什么,“夏小姐不問我為什么來O洲?”
“問了你會回答嗎?”夏挽沅直視玉謙,
玉謙點點頭,“嗯。”
夏挽沅低頭吃了一口飯,“那你為什么來?”
“為了夏教授,”玉謙笑了一下,“太久沒聽老師講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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