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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婚事不順

  晏同明的事,南平郡主沒有瞞著晏萩,以前是想讓女兒嫁給小兒子,管一院的事就夠了,見女兒把怡年院管的挺好的,也就隨她去了,可現在女兒要嫁給傅知行。傅知行是獨子,女兒嫁過去是要做當家主母的,有些事就得教教她了。

  聽完敘說,晏萩雙眼都瞪圓了,“送、送鞋!”這沈美蓮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送荷包送手帕也比送鞋要好些,這鞋是能隨便送給外男的嗎?嫡親的表兄妹都要避嫌呢。

  “九哥哥不會一時糊涂,就收下了吧?”晏萩不安問道。

  “沒收。”南平郡主笑道。

  “那還好。”晏萩頓了頓,“她就沒再送別的?”雖然不了解沈美蓮的為人,但依常理而言,一次碰壁,不足以讓一個懷春少女死心的。

  “前兩日送棗,要把棗送到你九哥的房里去,被鋤豆給攔住了。”南平郡主皺眉,兒子功課好,模樣俊,叫人惦記不稀奇,要是沒人喜歡,那才讓人頭痛呢。只是沈美蓮行事不妥,這樣的女子,別說給兒子當妻子,就是做妾也不行。

  “不要臉。”晏萩氣憤地罵道,聽娘的口氣,九哥哥對這沈美蓮是沒有意思的,沈美蓮還要往他房子里鉆,過于輕浮,“娘,書院放假還有二十多天,這萬一……還是跟九哥哥說一說,讓他離沈美蓮遠一些,別著了人家的道。”

  “你九哥本對她無意,我就怕我一提,他到是注意上了,一來二去的,反而會弄巧成拙。”南平郡主頭痛不已。

  “妹妹不好,哥哥也絕對好不到那去,娘,讓九哥哥不要跟那個沈美其來往了。”晏萩又道。

  “那個沈美其在你九哥面前可是好同窗,無緣無故的,干涉他交友,我就怕你九哥反而跟他走的更近。”南平郡主嘆氣道。

  “娘,你這左也怕,右也怕,難道就這么看著那個沈美蓮整日在九哥哥面前晃來晃去?”晏萩心急地道。

  “那你說怎么辦?”南平郡主有意考女兒。

  晏萩想想道:“找人設局,拆穿沈美其的假面具,讓九哥知道他不是好人,斷了來往,就不怕被他利用了。不過他們在一間書院上學,即便繼交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沈美蓮臉皮那么厚,定然還會借口糾纏九哥,所以得找個男人,轉移她的注意力。”

  南平郡主抬手給了晏萩一下,“這法子太陰毒了。”

  “對無恥之人,就該用陰毒的法子,要不然解決不了問題。”晏萩振振有詞地道。

  女兒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行了,娘知道怎么做,你病才好些,不要費這神。”南平郡主準備讓人去點撥一下沈美蓮,讓她知難而退。至于沈美其,就像女兒說的,設個局考驗他一下,若是人品過關,那就讓他繼續和兒子結交,若是人品不好,那這人接近書院官宦子弟只怕是另有目的。

  “哦”晏萩垂頭喪氣,還以為有事做了呢,誰知還得無聊的在家里養病,可是她的病早就好了。

  “不許陽奉陰違。”南平郡主板著臉道,她知道女兒手上有人。

  “哦”晏萩抱著引枕倒下了,她能說知女莫若母嗎?

  南平郡主得意地笑了,孫猴子是逃不出如來的手心的。

  母女這時怎么也不會想到,晏同明正被沈美蓮糾纏;晏同明在藏書樓看書時,不小心將衣袖掛破了,如是回房換衣裳。被沈美蓮看到了,“晏公子,你的衣裳怎么破了?快脫下,我幫你縫補。”

  常貴直皺眉,哪有一個女孩這樣大咧咧地叫外男脫衣裳?

  “不用,謝謝。”晏同明婉拒。

  “晏公子,我手藝很好的,我保證給你縫補后,別人看不出是縫補的。”沈美蓮朝晏同明走去。

  晏同明往后退開,“不用了,謝謝。”

  沈美蓮急切地道:“晏公子,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

  常貴怕沈美蓮強行去脫晏同明的衣裳,上前攔住她,“沈姑娘,我家少爺不穿縫補過的舊衣,而且府里有針線婆子,不勞煩沈姑娘。”

  沈美蓮一臉受傷地看著常貴,“常大哥。”

  “沈姑娘,我只是個書童,這個稱呼不敢當。”常貴板著臉道,一個女孩咋就這么不要臉。

  晏同明趁著常貴攔著沈美蓮,趕緊回房間去換衣。

  傍晚,晏二爺興沖沖進了春暉堂,“母親,兒子給您道喜。”

  晏老夫人皺眉,二房不會又要添庶子庶女了吧?一旁在啃蘋果的晏萩呆怔怔地看著她二伯父,她這又要多個堂妹或堂弟了?她二伯父真是老當益狀啊!

  “又有什么喜?”晏老夫人右手緊緊握拳,她真很想捶死這老不修的,都當祖父的人了,還這么貪花好色。

  “兒子給七丫頭挑了門好親事。”晏二爺笑道。

  晏老夫人的臉色稍緩,孫仲凱鬧出來的事,已過去許久了,閔靈芝前不久也定親了,給晏芬相人家也是應該的。晏老夫人問道:“是哪戶人家?”

  “國子監陳祭酒的小兒子陳文景。”晏二爺笑道。

  從四品官的嫡子配正三品官的庶女,雖然不算太般配,但也還行,晏老夫人頷首,“你是她老子,你作主。”

  “母親哪天有空?”晏二爺問道。

  晏老夫人想了想,“后天吧。”

  后天,陳太太就帶著她的兒子陳文景過府拜訪晏老夫人;晏老夫人沒急著讓孫女們出來見客,上次那個孫仲凱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可卻差點坑死平國公府和晏家,這次要更加謹慎,晏芬的親事,經不起波折。

  “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安。”陳文景躬身行禮。

  “好孩子不必多禮,坐下說話。”晏老夫人客氣地道。

  一番交談后,晏老夫人對陳文景的印象還不錯,是個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可想到孫仲凱那時,何嘗不是彬彬有禮?如是晏老夫人仍沒有叫孫女們出來。

  陳太太見狀,不免有些著急,笑道:“貴府的園子京中聞名,老夫人可否讓我長長見識?”目光一轉,看向屏風,“就有勞七小姐,陪我逛逛。”

  話說的這么直白了,晏老夫人到不好拒絕,畢竟兩家是奔著結親去的,于是讓婢女把晏芬叫出來。陳文景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晏芬,又低下頭去。

  陳太太見兒子面上平靜,就拉著晏芬不撒手,“平時七小姐在家里做什么?”

  晏芬細聲細氣地答道:“做針線活。”

  陳文景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快。

  陳太太拿過晏芬的手帕,“這上面的花,可是七小姐繡的?”

  “是。”晏芬答道。

  “哎喲,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好姑娘。”陳太太很是喜歡的模樣。

  人見到了,模樣長得好,性格瞧著也溫柔,陳太太心滿意足地帶著兒子離開了,這親事算是達成了初步共識。

  過了兩日,收到鎮北侯四小姐馬如玉的請柬。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馬如玉擺的正是螃蟹宴,因晏二奶奶馬氏的關系,晏家的幾位小姐,也收到了請柬。

  這天,晏芬、晏苗、晏萩和晏葒四人去鎮北侯府赴宴,在侯府的園子里種滿菊花,正值花期,花兒競相開放姹紫嫣紅、爭妍斗奇。有紅的像一團火的紅菊,有白的似雪的白菊……

  馬如玉正領著晏家姐妹和以及另外四個客人,邊說笑邊賞花,迎面起來一群人,為首之人正是馬如玉的庶妹馬如香,“姐姐好。”

  馬如玉冷哼一聲,“我開螃蟹宴,你來湊什么熱鬧?”

  “她們可不是來參加姐姐的螃蟹宴,她們是我邀請來參加我開的菊花宴。”馬如香挑眉,眼神囂張。

  晏萩雖跟馬如玉不是太熟,但南平郡主曾跟她說過鎮北侯府的一些事情,鎮北侯有一個貴妾,是鎮北侯老夫人的侄女兒。鎮北侯納她為妾的原因,不得而知。

  鎮北侯老夫人因為馬如香是侄女兒所生,十分寵愛她,馬如玉雖是嫡女,卻因為鎮北侯老夫人的關系,在和馬如香的爭斗中,并不占上風。這次馬如玉辦螃蟹宴,她立刻針鋒相對,辦菊花宴。

  “丑人多作怪。”馬如玉撇嘴道。

  “姐姐是在說自己嗎?”馬如香的容貌要比馬如玉美的多。

  馬如玉揚手要打她,晏萩一把抓住她的手,“如玉妹妹,良辰美景,何必與不相干的人置氣?她賞她的花,我們吃我們的螃蟹。”

  “晏姐姐說的對,的確沒必要跟一個賤人置氣。”馬如玉笑道。

  這時,從馬如香身后走出穿白底紅花的少女,“你們誰是晏七小姐?”

  晏芬皺了下眉,“我是,你是誰?”

  “她叫徐蘭,是馬如香的狗腿子。”馬如玉搶先答道。

  “晏七小姐,請你不要跟我搶陳哥哥好不好?”徐蘭淚眼盈睫地看著晏芬。眾人都一呆,這是什么情況?兩女爭夫!

  晏萩蹙眉,徐蘭口中的陳哥哥,不會是陳文景吧?

  晏芬臉色有些難看,“徐小姐,你這話,我聽不懂。”

  “晏七小姐,陳哥哥與我青梅竹馬,很是喜歡我的,我也……我們是兩情相悅。”徐蘭雙手捧在胸前,“你是這么的美麗這么的善良,一定會成全我們的對不對?”

  這詞……聽得人起雞皮疙瘩。晏萩摸了摸胳膊,不死心地問道:

  “徐小姐,你說的是陳哥哥是誰家的公子?”晏萩心生僥幸,希望不是陳文景,要不然她七姐也太倒霉了。

  “國子監祭酒家的公子,陳文景。”徐蘭說起情郎來,面帶羞色。

  晏萩同情地看了眼晏芬,可憐的七姐,婚事咋就這么不順呢?

  “徐小姐弄錯了,晏家并無與陳家結親之意。”晏芬不得不這樣說,她不想再次成為京城流言蜚語的主角,被人議論。

  “徐小姐,你怕是得了失心瘋了吧?”馬如玉做為主人,不能讓事情再繼續下去,“五妹妹,你還不趕緊將生病的徐小姐送回家去。”

  馬如香這時也顧不得跟嫡姐別苗頭了,趕緊叫婆子把徐蘭給架出去了,又向晏芬道歉,“晏七姐姐,實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徐蘭她發什么神經?”

  “沒事,一場誤會,我不會在意的。”晏芬鎮定地笑了笑,目光掃過眾人,“讓姐妹們看笑話了,此事牽涉到我與徐小姐的名節,還請各位萬萬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在場的小姐們都點點頭,表示不會說出去。

  而后,馬如玉領著她請來的客人去吃螃蟹,馬如香和她的客人賞花。見晏芬神情落寞,晏萩知道她還是受到打擊了,拉著她,“七姐,我教你劃螃蟹拳吧。”

  晏芬看著妹妹關心的目光,勉強笑道:“好啊。”

  “一只螃蟹爪八個,兩頭尖尖這么大個。眼一瞪啊,脖一縮,爬啊爬啊過沙河。”晏萩邊做動作邊道。

  “噗哧”晏芬被晏萩搞怪樣逗樂了。

  “七姐,來,我們劃拳吧。”晏萩笑道。

  因為螃蟹拳簡單又有趣,在晏萩帶領下,大家都捉對劃起了螃蟹拳,總算化解了徐蘭帶的尷尬。

  宴罷各自歸家,晏萩直奔春暉堂,把徐蘭和陳文景的丑事告訴了晏老夫人,氣晏老夫人直喊,“去把老二給我叫來。”這個混賬東西,害女兒一次不夠,又來禍害她第二次。

  晏二爺還在衙門,等酉時初刻回到家,一起去春暉堂給晏老夫人請安。晏老夫人坐在榻上,手背放在后面,看著晏二爺,笑瞇瞇地道:“老二,你過來,母親有話要跟你說。”

  晏二爺不疑有他,走近了幾步;晏老夫人突然暴起,亮出了手中的雞毛撣子,照著晏二爺就抽了過去,“我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母親,您做甚要打我?”晏二爺有些懵。

  “早知你是這么個東西,當年我生下你來,就該掐死你,省得你來氣死我。”晏老夫人啪哩劈啦又給了晏二爺幾下。

  晏二爺被打得抱頭鼠竄,“母親,兒子到底做錯了什么,您明說,兒子一定改,一定改。”

  晏老夫人把雞毛撣子一丟,“陳文景跟人私相授受,這就是你找的好女婿,你是不是想害死七丫頭?就算七丫頭是庶出,那也是你的骨血,你就這么見得她好嗎?”

  晏二爺呆了一下,連呼冤枉,“母親,這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這門親事就此作罷。”晏老夫人見晏二爺還在猶豫,立刻又把雞毛撣子抓在了手中。

  晏二爺趕忙道:“作罷,作罷。”

  晏老夫人這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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