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蹭地站起身,把手中煙頭用力撇在地上,抬腳狠狠碾著。
她雙手插兜,一臉一沉,十足黑社會大boss的陰鷙做派。
“既然時空邏輯能改變,我就要它順著我的思想去發生改變。去他的虐戀情深,去他的男主二選一!
勞資的命運勞資做主,勞資就要把這個狗血耽美暗黑漫畫,改變成真真正正的懸疑推理漫畫!
勞資毛線的男豬腳都不要,今天起,勞資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角!
云南十號,你不是說過勞資的這次副本任務名字叫做——《自己救活自己,不求人,嘿!就是不求人》嗎?
勞資還就要自己救活自己,不求人。嘿!就是不求人!”
云南十號微微揚起自己的藍色光暈圈,既激動又感動的哭道:“嚶嚶嚶我家宿主大人實在是太帥了啦”
溫小筠冷冷的瞥了一眼云南十號,“現在你可以把這部漫畫中關于溫竹筠所有的身世秘密都告訴我了吧?”
云南十號怯生生的退后幾步,“那個···宿主大人···本來是可以告訴您的。
只是因為您現在所有積分都被清零,甚至還承受了回答錯誤的懲罰。所以目前為止,關于任務的所有信息,您都暫時不能過問——”
云南十號還沒說完,就被溫小筠突然變出來的鐵鍬一頓胖揍。
完全泄了心中的火氣,溫小筠抬手抹了把汗,把鐵鍬隨手往旁邊一扔,雙手插在褲兜,一臉陰沉的離開了。
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云南十號委屈巴巴的哀嚎,“宿主大人云南十號真的是冤枉的另外您的懲罰已經開啟,為了不被時空系統噎死嗆死整死,您也不能休息了,必須馬上投入另一個案子中吖”
回到現實世界,溫小筠的心情忽然就變得沉重許多。
她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吊在繃帶里的手,忽然有點懷念在腦電波中可以隨意打砸云南十號的自由。
又抬眼看了看左邊鄞諾,看了看右邊的白鶩,不由得后撤半步,離這兩個貨都盡量的遠一些。
“溫卿?”像是發現到了溫小筠的異常,白鶩側眸擔憂的望著她,“卿卿臉色怎么這樣蒼白,可是傷口又痛了?”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動作溫柔的為她拭去了額角的汗,“抑或是方才與人對賭累著了?”
看到溫小筠的臉色果然如白鶩說的一般難看,鄞諾也皺起了眉頭。
一面上前側過身子,動作極其自然的擋住了白鶩為她擦汗的手,一面伸手攥住她腕間脈搏,“都說你虛了,不在家好好呆著,非要出來亂跑。怎么樣?身體受不住了吧。”
面對白鶩的關切與鄞諾的奚落,溫小筠在心里矮矮的嘆了口氣。
算了,溫竹筠原本的虐戀情深,只是漫畫設定而已。
并不是溫竹筠、白鶩任何一個人的錯。
更算不上原來都不存在的鄞諾身上。
只要她認真破案,不花癡分神,跟別人談什么辦公室戀情,虐戀情深的設定,就很好攻克改變。
至少現在的白鶩與鄞諾對她的關心都是真誠的。
她不應該因為那些離譜的時空系統,就遷怒于自己的朋友。
只要她牢牢的把握住自己的本心,生活與友情就不會發生跑偏。
她拂去鄞諾為她把脈的手,抬起頭環視著兩人微微一笑,“我沒事的。我只是又想到杜家小姐遇害時慘烈的樣子了。那樣一個美好又無辜的生命,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被惡人們盯上,殘忍摧折。心中既憤恨又哀傷。
造成今天這種局面,首惡元兇固然是元娘與鐵軍,其中那個誘騙犯琴師單水昶,鳩瑯其的作用更是關鍵。
如今既然查出他的藏身窩點,我怎么都做不到在家老老實實的坐著,等著。
一飯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我現在本身就是以破案為生的公門中人。所以鄞諾,白兄,你們兩個一起去臨縣摸排鳩瑯行蹤的話,一定要帶上我溫小筠。
我雖然不會功夫,眼力卻很毒。只要其中有可疑的地方,一定瞞不過我的眼睛。”
“筠卿,”白鶩擔憂的望著溫小筠受傷的手臂,“不是白鶩不愿意帶你去,實在是你的身子正虛弱,正需要休養的時候。這時跟著我們東奔西跑不說,更有可能直面兇犯,抵擋難以預測的危險。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
鄞諾也皺著眉補充了一句,“這一點,白鶩說的倒是有道理的。從進入兗州城,你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又接二連三的受傷,就這樣跟著我去臨城,怕是賊人還沒捉到,你自己身體就先垮了。”
溫小筠仰起頭,望著白鶩目光愈發堅定,“白兄,我知道你參與刑獄推斷,是不想虛度人生。做一些不叫自己后悔的事。但是你畢竟有郡王之尊,難道就非要跟著鄞捕頭一身犯險,去捉拿那一兩個與你不相關的小賊嗎?”
白鶩的目光也跟著變得沉肅起來,“若鶩心里真的有什么郡王之尊,就不會煞費苦心的進入兗州府衙當一個小書吏。
白鶩進入兗州刑房,就是想做一些有意義,有挑戰的事。不然白白窩在郡王府混吃等死,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區別?”
溫小筠點點頭,又鄭重的說,“鄞諾,白兄,雖然溫小筠平時日嘻嘻哈哈,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的樣子,但是對于每一個案子,對于每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小筠都投入的全部的心力。現在到了鳩瑯案的關鍵時刻,你們要把我丟在家里,不僅不會叫我安心養傷,只會叫我一個人在家頹喪低落,加重身上的傷。
如果你們真的為我好,就帶我一起去。而且你們兩個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有你們兩個的保護,我又能有什么事?”
鄞諾與白鶩對視一眼,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此也就隨你吧。”
白鶩抬手朝著半空中打了響指,從巷子另一角便走出一人兩馬。
正是白鶩的護衛秦奇。
溫小筠接過韁繩,剛要上馬,沒受傷的手臂卻忽然被人拽住。
“等一等。”那人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