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鄞諾和溫小筠一時半會兒的根本想要分開的打算,胡珂抬手掩唇,尷尬的咳了一聲。
溫小筠這才回過神來,記起后面還站著三個大活人。
而鄞諾那邊的反應與她幾乎一樣快,在溫小筠略略直起身子收回手的時候,他也在同時間松開了溫小筠。
他若無其事的抬頭望向胡珂與胡棟材,問道:“胡縣丞,胡刑房,如今你們帶著溫書吏與符知縣二人,又要往何處去?”
胡珂略略一頓,抬手捻著胡子思量著說道:“楊洲將山賊直接請進衙門,就是明目張膽的在造反了。如今唯一能救滕縣的路,便是盡快前往兗州府,將滕縣這邊的遭遇如實上報。尋得朝廷派兵前來剿匪援助。此番正要帶著符大人去尋老朽一位友人,請他幫著準備車馬船只,趕奔兗州府衙去尋救兵。”
鄞諾眉梢微動,卻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胡棟材上前追著問了一句,“對了,鄞捕頭,您到底是怎么逃出來的?您背后不都中了暗算了嗎?”
鄞諾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躲那暗器并不難,跌回院子里也是我臨時決定要做的。正好借著他們飛暗器的由頭,佯裝跌下墻頭,才能叫他們麻痹大意。”
符云朗也聽出鄞諾話里話外更深一層的含義來,“鄞捕頭,能叫你冒著如此危險,也要回去辦的人可是——”
鄞諾輕笑一聲,點了點頭,“我要回去辦的就是楊洲。”
胡珂與胡棟材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胡棟材難以置信的急急追問,“那么多山賊保護那楊洲狗賊,要想辦掉他談何容易?”
胡珂平復了些許后,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附和道:“容不容易都要辦,楊洲身為滕縣典史,對于滕縣各處政務軍務最清楚不過。六房里又有很多他的爪牙,民生財政也摸排的清清楚楚。
如今山賊打進滕縣造反,又楊家人帶領著,后面一定會特別難對付。”
“話說如此,可是真要把他打下來也太難了吧?”符云朗皺著眉說道。
“還行,”鄞諾語氣十分輕松,一面抬頭幫溫小筠整理著衣領,“就是可惜叫他的兒子楊之拓給跑了。”
符云朗與胡棟材都被鄞諾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震住了。
即便是見多識廣又足夠老謀深算的胡珂,真正聽到死對頭楊洲的下場時,也有一瞬間的晃神兒。
頓了一會,胡珂才又重新確認了一遍,“你···你的意識是···楊洲老兒真的死了?”
鄞諾抬眼看了他一下,“沒錯,一刀斬首。只是那火門門主實在厲害,在中了我的秘藥之后,還能及時組織起強大的防御,將楊之拓護得死死的。
無論如何,楊洲已死,我也就沒多戀戰,趁亂又逃了出來。”
說著他拉起溫小筠的手,轉身就朝著與之前胡珂行進路線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符云朗還沒回過味來,就又被鄞諾大步流星的步伐嚇了一跳,提起衣衫下擺急急追了上去,“鄞捕頭,咱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咱們先要找人幫咱們準備車馬,好去求救兵來援吶。”
鄞諾腳步倏然一頓,隨即轉身側眸一笑,“救兵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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