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熊樂園是一個以“大白熊”為主題的樂園,是兒童動畫的衍生品。
但據說里面有很多游樂設施一點都不兒童。
海盜船、跳樓機、大鐘擺、雙環過山車之類的設施,哪里是兒童能承受得了的。
不過樂園里有一座巨大的冰雪場館,在這南方常年不見雪的欽北市,很受歡迎。
夕安宇自變成神明以來,是第一次來這游樂園,花300塊錢買兩張打折票入了園,結果一個小時后,就后悔了。
一進門,花山茜就拉著他去找大型娛樂器械,夕安宇一邊搓手機,一邊跟著走,莫得靈魂。
然后他就被花山茜帶上了“熊熊海盜船”,坐在最尾端。
海盜船動起來了,前后搖擺,最后呼嘯著把夕安宇和花山茜甩到與地面垂直。
呼嘯的風直呼臉頰,失重與超重的拉扯,仿佛按停了心臟。
花山茜:“啊啊啊啊啊!好刺激啊!”
夕安宇:“還行。”
下了海盜船,夕安宇的腳步有些虛浮,一個不小心,就被騙上了旁邊的“穿越熊林”過山車,坐在最后一排。
過山車動起來了,上到了最高點,然后俯沖而下,重力與風把人臉扯變形,瘋狂的沖過的兩個大回環和無數個急彎。
花山茜:“啊啊啊啊啊!好刺激啊!”
夕安宇:“……還……行。”
下一個是大擺錘,垂直的搖臂甩動著旋轉的圓環,仿佛把人扔進了洗衣機里蹂躪。
花山茜:“喔喔喔喔!好刺激啊!”
夕安宇:“……還……嘔哦哦哦哦哦哦!”
事實證明,夕安宇不適合在游樂園現充。
難以理解這些刺激的、折磨肉體和心靈的大型道具,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喜歡。
夕安宇扶著墻壁,艱難的嘔出了一道彩虹。
好在花山茜通情達理,看到夕安宇難受了之后,就消停了下來,又是給他遞水,又是給他送紙巾的,一臉關懷。
“上神大人,您不舒服就早點說嘛,沒必要逞強的。”花山茜心疼的道。
夕安宇沉默不語。
他……是逞強了。
從開始上了海盜船,就覺得勢頭不妙。
坐了過山車后,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
到了大擺錘后,終于控制不住自己,下來就把胃部清空。
逞強不說,是戰略性穩住局面,在花山茜面前不能丟臉。
畢竟身為神明,居然會害怕凡人的娛樂設施?
不存在的。
“……”
好吧,看了看自己吐的一地彩虹,夕安宇覺得再不想辦法解釋,大概以后在花山茜面前就沒法抬頭挺胸了。
“大意了,今天早上吃得有點多。”夕安宇接過紙巾,一邊擦著嘴,一邊淡定的說道。
花山茜粉唇微張,不戳破。
“那我們先坐下休息?”她問道。
“好!”夕安宇點頭答應,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大概受不了大型游樂器械的刺激。
“待會兒我們去冰雪世界,再看看表演吧。”花山茜建議說。
“我覺得可以。”夕安宇立刻答應。
花山茜笑了笑,朝后方大型游樂設施區多看了兩眼,就說:“上神大人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橘子?”
“……”夕安宇:“為什么是橘子?”
“吃橘子可以緩解眩暈癥狀。”
“哦。”雖然感覺有點不對,但夕安宇還是點了點頭。
作為神明,被自家的神使照顧了,以后會威嚴全無啊!
他揉了揉太陽穴,愈發覺得這次出來玩成本不一定是2500塊能兜得回來的。
然而想太多沒用,不如閉目養神,把被凡人娛樂設施折磨的精氣神補回來。
但才剛閉上眼,就感覺到周圍有點不對勁。
有妖氣?
夕安宇睜開了眼,看到了一片灰霧蔓延了過來。
偶爾會有一兩個行人經過的道路,忽然空曠。
“哦豁?”夕安宇起身看了看,感覺有麻煩來了。
來的不是鬼,是妖怪。
在常人看不見也不能接觸的靈之界,不僅有神鬼,還有人魂,妖怪。
靈力是靈之界的力量之基。
神用之是神之力。
鬼用之是陰鬼之力。
妖怪用,就是妖之力。
妖之力擴散開,便是妖氣。
有妖氣,就意味著有妖怪來了。
夕安宇循著妖氣傳來的方向看去,竟看見有一只大老鼠蹲在他之前嘔的一地彩虹旁,悉悉索索的捧著彩虹往嘴里塞。
現在的老鼠都那么饑渴了?
夕安宇本不想管那只大老鼠,但那只大老鼠卻警惕了起來,盯著夕安宇,瘋狂凝聚起了妖氣。
大老鼠本就有十斤重的貓那么大,妖氣瘋狂凝聚而來后,一個呼吸就變成了犀牛的大小。
——那是它在靈界里的形體,是能對通靈之人造成傷害的靈體。
它的鬃毛仿佛利劍,尖牙閃爍著紅芒,利爪就像鋼刀,似乎無所不利。
一看就知道這大老鼠是在護食,夕安宇嘆了口氣:“干啥啊,你吃你的,我不打擾你。”
說著,他就繼續回頭玩手機。
但在大老鼠看來,卻不這樣認為。
它感受到了輕視。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神,竟然無視它的強大。
它憤怒。
要吃了他!
用他身上那點卑微的神力來給地上那一餐不知從何而來的彩虹加料!
大老鼠齜牙咧嘴,然后一躍而上,朝夕安宇撲去!
它那鋼刀般的利爪,會頃刻間刺穿那個男人的腦袋!
雖然在靈之界里不會有爆腦漿這樣的畫面,但卻可見他的靈魂被碾碎,然后化作飛灰。
只見夕安宇左手漫不經心的揮拳一擋,看似輕飄飄的好無力到,觸到大老鼠的靈體之上,就猶如一記重拳,瞬間就把大老鼠的靈體轟得灰飛煙滅。
凡人所能見的視界里,一只飛奔的大老鼠向在座椅上休息的男人奔去,卻不知為何忽然摔到在地,身體抽搐了一陣后,就吐血身亡。
通靈之物,靈體受到重創,肉體也沒有活路了。
夕安宇感覺錘到了什么東西,回頭看了看,才忽然發現那只大老鼠不見了。
“我是不是不小心把它打死了?”夕安宇又有點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我還沒用力啊。”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他毫無憐憫心的說,然后就繼續玩手機。
但就在這時,有一少女慘叫著跑了過來,撲到夕安宇身下,抱起那只嘔血的大老鼠,悲痛欲絕。
“癢癢鼠,癢癢鼠你怎么了,癢癢鼠你怎么就死了啊?!”
夕安宇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