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華陰城之前,蘇玖簡單的研究了一下所謂的地圖。
幽冥山位于陰川大陸五大山脈的中心,而他們所處的華陰城,好巧不巧是距離千狐山最近的一處。
也就是說要想去幽冥山,他們首先便要穿過千狐山。
不過千狐山?
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蘇玖沒注意到的是,這個時候她手背上的印記又亮了起來。
不過這次,楚洛痕卻是看了個清楚。
楚洛痕擰眉,抓住蘇玖的手道“你手背上的印記怎的又亮了。”
蘇玖看著那還在閃爍的印記,不禁一愣,很久之前,在封印之地所發生的事情,驀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清楚的記得,在臨走前,銀雪曾吻過自己的手背,告訴她以此來聯絡她,但是等出去后,她便忘了這回事,導致后來那印記連什么時候消失的,蘇玖都沒什么印象。
但是如今它再出現代表著什么…
楚洛痕的話,自然也引起了寧帆的注意,不過寧帆向來喜歡以兜帽遮臉,讓人看不到其情緒上的變化。
但蘇玖感覺他的聲音似乎也是極為冷漠的“是九尾天狐的標識。”
寧帆并沒有多做解釋,他是暗影閣的閣主,也是執法堂暗部的成員,對于蘇玖掉落到過極北秘境一事,可以說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極北秘境,當然也知道從里面跑出來了一只狐貍,所以他不用想也知道,蘇玖手背上的印記來自于哪里。
但是他知道,楚洛痕可并不清楚,他不禁看了一眼這個名義上的師叔,向來抿成直線的嘴唇,不自覺便有了弧度。
蘇玖只覺得氣氛略微怪異,抬頭一看,便看到師叔看向她那冷漠的目光。
蘇玖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想到方才小師叔的問題,這才將封印之地里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
只是莫名的,蘇玖總覺得好像她說完之后,小師叔更不開心了。
因為楚洛痕開心不開心都是這樣一副模樣,所以蘇玖現在一般都是在通過他的氣息在判斷他的情緒。
例如,他不開心的時候,他周圍的溫度會更低,在例如,他不開心的時候,哪怕隨便看人一眼,都會讓對方如墜冰窖。
三人都非話多之人,這一路上可謂沉悶至極。
倘若有個正常人和這三位呆在一起怕是不出幾天人就瘋了。
但其實蘇玖并不平靜,因為她識海內在交流的生物委實是多了些。
小賦“阿玖,不知道為什么,我發現離你的小師叔越近,我便越舒服。“
“大概是因為我們同是冰靈根的原因。”蘇玖如是解釋。
小賦沉默了半晌,它總覺得不是這個原因,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個時候九星凈世珠又跳了出來“哼,我看你是想換主人了吧,我就覺得阿玖給我的感覺最舒服,我永遠喜歡阿玖,阿玖的氣息干凈又好聞,仿佛這個世上最純凈之物。”
“噗嗤,小珠說話就是好聽。不過奴家也覺得阿玖是世間最美好的人。”說到這里畫靈撇了蘇玖一眼“若是可以,奴家也也愿意追隨阿玖一輩子。”
小賦受不了這兩位了,如果可以化形,它一定不吝于賞賜這二位一個白眼“你們兩個可真是夠了。”
就在它們在蘇玖的識海內遼的正歡的時候,小珠驀然神色肅穆“有妖!”
蘇玖神識鋪展開來,果然聽到了有人在喊救命的聲音。
說來也巧那兩人還和蘇玖有過幾面之緣。
隨著距離的靠近你,楚洛痕和寧帆顯然也察覺到了這兩個人的存在。
但三個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面不改色,就當什么都沒聽見一般,直直的越過了那喊救命之人。
那人在楚洛痕和蘇玖靠近的時候,便用神識探查到了他們二人的存在,雖然沒有往他們的方向前行,卻也不難認出二人的身份。
那人用神識擴音高喊“蘇道友,楚師叔救命啊!”
楚洛痕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蘇玖。
“小師叔別看我,我和那人有仇,我能掉落進封印之地,也有這人的一份功勞。
關于他對我做的事,我只想說,能夠理解卻不能原諒。
事后,念在同宗弟子的份上,我沒有找他尋仇,卻不代表,我愿意以德報怨。
我想我還沒有那么高尚。”
楚洛痕點頭,之后便是頭也不回的和蘇玖一同離開了。
至于其他人的生死,關他什么事。
他不過是怕蘇玖又有了救人的心思,再給自己徒增麻煩,所以才看了他一眼。
至于寧帆救更沒有什么所謂的同宗愛了。
何況這位還是一個背叛了執法堂的人。
是的,這個在朝著他們求救的人正是高陽。
此時,他正在被一個女子壓在身下。
他只見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的同門,好像并不想搭理你呢。”
高陽看了一眼已然昏迷不醒的左可心,心中悲涼。
如今的蘇玖只是見死不救,但是曾經的他卻是火上澆油。
畢竟是他親手將蘇玖推進了白色漩渦。
甚至他一度以為蘇玖出來后定會找他尋仇,誰想蘇玖對他的態度只有無視和漠然。
在他從無夷族取蠱回來,身受重傷之際,他隱約記得也是她出手相救。
高陽后悔了,如果后來他能好好的找她道歉道謝,會不會就不會變成如今這種結果。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時光不會倒流。
女人看著他臉上的變化只覺得有趣,一時之間,竟沒了殺他的心思。
“都說滄瀾宗在修士之中最是重情重義,你到底是做過什么,能引得同門見死不救?”
高陽只覺得滿嘴苦澀,原來便是連一只妖,都能猜到是他的問題么?
只是不等高陽回答,又聽那只妖繼續道“方才走過去的三人,看起來身形端方,一身傲骨,便是走起路來也是身姿卓絕,倒是和你完全不同呢。”
“對于你來說,他們應該是前輩之流吧。”
“咦?那女修的骨齡竟比你低上好多…”
女子明媚的大眼睛轉了轉“不會是你在修為高的時候曾經欺壓過人家吧。”
女子邊說邊摸了摸高陽的俊臉,只是想起方才路過的男修,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嘖,同是滄瀾宗出來的,姿色怎的差了這么多。”
“你明知道我是滄瀾宗出身的修士,還敢抓我?”
那女子笑了笑,只是笑起來顯得更勾人了幾分“滄瀾宗出來的又如何?便是滄瀾宗出來的也并非人人都碰不得,比如方才那三位,我便知道那是我碰不得的人,至于你嘛…
也就勉強能入眼了。”
一時間,高陽心中只有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