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前殿。
宮昊鐵青著一長臉,聽著下面人的來報,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因為滄瀾宗臨時決定分組,打了他個措手不及,迫于無奈,他也只能將奸細在幾個重要的小隊各安插一個。
但是這些被他安插的人幾乎在他們還沒過傳送陣的時候,魂牌便一個接一個的破碎了。
宮昊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突然感覺到一陣可怖的心悸,他趕緊走到一個小柜子前,將柜門打開,隨手拿出一個裝滿腥臭血液的小瓶子,挑開瓶塞一口灌入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自己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他陰冷的看向下面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下屬道“你去給我弄千靈凝血丹。”
那人微微顫抖著身體跪了下來“少主,千靈凝血丹,需要凝血大陣,我們...我們現在已經太過于打眼了,不易再輕舉妄動...”
宮昊抓起一個血瓶就往那人的腦袋上扣去。
眾人只聽“嘩啦”一聲,那血瓶便砸碎在了那人的頭上。
那人像是沒感覺到一般依然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不去弄千靈凝血丹是要我死嗎?還有易封塵!易封塵呢!?”
看著已經半瘋魔的少宮主,下面的人只能小心再小心。
“易封塵...還沒回來。”
宮昊聽到此消息,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他低著頭,單手捂住了臉。
逐漸的他肩膀開始了不明顯的顫抖,緊接著一陣低沉的笑聲從他的指尖縫隙溢出。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原以為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那一個,沒想到,沒想到啊,哈哈哈哈......”
突然間,他停止了笑聲,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仿佛方才那個半瘋癲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們走到哪里了。”
“再有半個時辰,大概便到了。”
宮昊點了點頭。
看起來很正常,但下面的人都知道,此時的宮昊只是一個冷靜的瘋子。
“媚魔宗,地魔宮那邊聯系的怎么樣了。”
提到這個問題,下面的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宮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甚在意。“既然都選擇避而不見那便算了。”
宮昊雖然這般說,但是沒人將宮昊的這番話當真,以他那小氣記仇的性子,必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眾人只見他不再提這茬,剛要松口氣,便聽他繼續道。
“拿下蘇玖,這是我最后的要求,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這個時候哪里有人敢和宮昊唱反調,紛紛表態,自己可以。畢竟在他們看來抓一個蘇玖比惹上媚魔宗和地魔宮要輕松多了。
但,沒過多久后他們就后悔了。
宮昊看他們答應的痛快,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只是略感疲憊的閉上了雙眸。
同一時間,天魔宗,后殿。
一個穿著金光閃閃,頭戴紫金發冠的男子,漫不經心的泛著卷宗。
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這一身穿戴,和周圍陰森恐怖的氛圍格格不入。
同宮昊那里的熱鬧不同,這里安靜的異常,也冷清的異常。
沒過多久,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男子看到來人,放下了手中的卷軸,轉而懶散的靠在了長椅上。
“來了?看來是有消息了。”
“縹緲仙門那邊一切正常。”
那人看了一眼垂首低眸的人后,便轉移了目光,他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嘖,所以說女人狠起來真的就沒男人什么事兒了。”
“不過也幸好秋兄留了一手。”
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頗為開心的勾了勾唇角。
“話說我那兄長如今如何了?”
垂頭匯報之人將天魔宗最近發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明明是最枯燥的陳述,男子卻像是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
“你說我兄長的藥是叫蘇玖的女道修?”男子摸著下巴,面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據我所知這姑娘可不好對付,我兄長這次說不定要踢上鐵板了。”
說到這里男子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說道“那四個長老,還是堅定的站在宮昊一邊?”
侍衛猶疑了一下,點頭回道“我們的人都被趕出來了,那邊...確實行不通。”
男子陷入了異常詭異的沉默,不多時又裝作有些心痛的搖了搖頭“罷了隨他們去了,只是可惜了宮昊身邊的幾條好狗。”
“還有其他事么?”
那侍衛回道“另外主子,媚魔宗和地魔宮要求加條件。”
男子眉目輕挑“說說看。”
“南邊的礦脈,他們都想多要半成。”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音色也降低了兩度,只見他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做夢。”
“既然如此,你快去通知他們,之前的契約作廢好了,他們既然這么想要幫助宮昊,那就隨他們去,反正死的也不是我手下的人。”
“只是可惜了夜魔城北的靈石礦脈。”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顯然對于那兩個如同饕餮般不知足的宗門沒什么好感。
不過也是,都是利益關系,除了這一層,他們之間還剩了什么呢?
男子揮了揮手,侍衛退出去了。
緊接著又一個人出現在了男子的面前,而這人正是前不久剛消失的秋意濃。秋意濃雖然是一副虬髯客的模樣,卻也不難看出其年輕時候的偏偏風度和較好的面容。
“宮無生。”秋意濃笑了笑。
是的,宮無生正是剛才吩咐那侍衛做事的男子。
宮無生見秋意濃的到來,忍不住面露出了幾分詫異。
“成了?”
秋意濃俯首作揖“還要多謝宮道友。”
說話間,秋意濃便將身上的濃厚的魔氣釋放了出來。
只不過,如今的秋意濃只剩下了元嬰期的修為。
“可有感覺哪里不適?”
秋意濃搖了搖頭“一切都還好。”
宮無生笑及眼底“看來這次的會體天魔功是真的。恭喜秋道友了。”
“不過也還是可惜了你曾經的出竅修為。”
秋意濃面上卻并無可惜之色“會體天魔功進階極快,再到出竅也不過是百年的時間。”
“只是...宮道友真的不準備練?”
宮無生搖頭“你是道轉魔才這般順利,我已經修了其他的魔功,再修其他,怕是會使得兩種心法相沖,我可不想到時候再落個宮昊那般的下場。”
秋意濃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想到宮昊,他不由得覺得略可惜,那可是天生的天魔體,卻因為修了錯誤的會體天魔功,將自己逼到半瘋魔的狀態。
不過...他總覺得宮無生是故意的。
其實這也正常,魔修之間很少講什么感情,兄弟反目更是常有之態,何況二人還不是一個女人生的。
宮無生道“秋道友可知道滄瀾宗的蘇玖?”
秋意濃抬頭看了宮無生一眼“青嵐大陸怕是沒人不知道這個人。”
“哦?說來聽聽。”
“單系十成的冰靈根,十三歲筑基,二十三歲金丹,今年三十三歲據說已至元嬰。”
這一串信息,別說他人,便是宮無生聽了都有些發蒙“秋道友莫不是拿我在消遣?別說十成的冰靈根,便是三十三歲的元嬰,上古時期也沒有過記載吧。”
秋意濃知道他不信,嘆氣道“到時候,你不妨親自見一見,反正你兄長也要和那些人打起來了。”
宮無生目光輕閃,雖然心中信了大半,可還是覺得這種事頗有些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