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內蒂在房間里面等一會。”
“是。”
哈爾伯爵翻閱著李程拿出來的小冊子,兩萬字不多,但是他看得很慢,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這……伯尼派的主張?”
“嗯,我看了后覺得學一學沒什么壞處,就……”
哈爾伯爵盯著李程,想從李程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達利金……伯尼派……’
達利金絕對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叫他過來,自己崴腳的事情也只有少數人知道,難道這本伯尼派的小冊子出現在這里真的只是機緣巧合?
“我看上面也沒有你剛剛用的妖……法術。”
李程點了點頭:“是這樣的,上面不是說了可以自行構建嗎,我試著試著就試出來了,剛剛那個法術我命名為治療術,能夠治療一些外傷,比如骨折什么的。”
哈爾伯爵再次把目光放到小冊子上,來回翻動:“銳利加持,水幕,風行術,燃火術,催生術……”
“你小冊子哪里來的?”
“偶然間弄到的。”
哈爾伯爵不知想到了什么,驟然握緊冊子,意識到還有李程在才微微松手:“這本書留在我這可以嗎?”
李程知道言下之意是趕人了,看來哈爾伯爵和伯尼派也有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在里面,不然預想中的反應應該是想從自己這邊知道更多關于小冊子的事情。
“當然可以。”
“來人,送他們回家!”
哈爾伯爵見達利金和內蒂走遠后,拿著冊子繞房間走了幾圈,又跳了跳,才確定自己的右腳已經完好如初,只是一段時間沒用還有些不適應,風風火火往偏殿走去。
“喬舒亞!這就是你們伯尼派的誠意?!”
“怎么……”
哈爾伯爵沒等喬舒亞把話說完就把小冊子拍在了他的臉上:“你自己看!”
喬舒亞身體顫抖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戰戰巍巍翻開小冊子,但是當他看完第一頁的時候整個人都投入其中。
“妙啊……原來是這樣……我們原來還是搞錯了嗎?”
“終于!終于……”
哈爾伯爵看不懂喬舒亞的反應,靜靜的等待喬舒亞把書看完,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哈爾伯爵,這書、這書您是哪里來的?!”
“我一個小輩借給我的,他順便治好了我的腳。”
喬舒亞有些瘋癲道:“能讓我見見他嗎?拜托了!我一定要見見他!”
“你不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這和你之前講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喬舒亞輕輕呵護著這本小冊子:“我從來沒看過這本小冊子,寫這本小冊子的人一定是神派來在幫助我們的人!”
“這個解釋我不滿意。”
“我一定要把這本冊子帶回去,伯爵大人,您就當我沒來過……”
哈爾伯爵怎么可能讓喬舒亞就這么離開:“來人,攔住他!”
“不!放我走!”
“把冊子給我!”
喬舒亞聲嘶力竭。
哈爾伯爵低聲咒罵道:“真是一個瘋子!”
“伯尼派……”哈爾伯爵低下頭看著手中緊握的小冊子,“這本小冊子……”
李程和內蒂坐在后車坐上,相顧無言,沒有一個人愿意開口說話。
內蒂想的是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甚至還有些期待,早就聽貴族圈子里面人說著那種令人沉醉的滋味,只是自己作為要嫁出去的貴族之女不能體驗罷了。
李程則在想哈爾伯爵的事情,推測他為什么會有意料之外的反應,但是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的拼圖中少了最重要的幾塊,只能作罷。
無論哈爾伯爵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先接觸到伯尼派的人再說。
李程帶領著內蒂來到另一棟空房:“這棟沒人住,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我還有些工作。”
“嗯,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難說,一般來說晚上七八點吧。”
李程不管內蒂,找了個借口離開,老貝利還在心靈花園等著自己。
“老貝利!”
“你小子這么遲才回來,還不如直接來上個晚班呢!”
李程笑了笑:“這不是想著幫你弄金鈴花,快點吧。”
“不急不急,你先借我解釋一下角度偏差是什么意思?”
“角度偏差……”李程找來了幾根枝干,拼出一個圖案,“可以這樣,也可以這樣,大概這樣,懂了嗎?”
初級法術雖然從原理上來說是線性結構,但只是代表著可以一步走完,一步里面同樣是需要拐彎的,而書面上又畫不出那種感覺,加上時間有限李程只能用文字描述了一下。
“是這樣。”老貝利繼續對著一盆花用催生術,這次還真被他釋放出了一個殘缺的初級法術。
老貝利是有概率放出初級法術的,只要能看到游離元素就代表著至少有見習法師的精神力,加上如此濃郁的游離元素,只要結構正確,想放不出來都難。
“老貝利,你不是說別接觸這些東西嗎?”
“嗨,偷偷摸摸學一學又沒壞處。”
李程:……
“老貝利,跟我說說伯尼派的事情唄?”
老貝利這下就有話說了,慣例講故事前先把自己的煙斗點上:“最開始有人堅持認為野獸巨變一定是因為空氣中這些因子……也就是小冊子里面說的游離元素,所以他們認為野獸在利用那些因素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我們人類也能利用那些元素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但是這個假說持續了十數年都沒人能做到利用游離元素來強化身體,直到伯尼的出現,他能隔空生火,那一派的人認為伯尼找到了游離元素的正確掌控方式,所以就改名叫伯尼派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很成功,能夠用那些綠色的組成一顆小苗,用紅色的放出火焰……”
“但是幾年過去,還是停留在那個階段。”
“那時正值蕭條之際,異能者聯盟突然不給錢了,很多人就只能放棄跟著伯尼派整天研究,找一份工作安家立業……”
聽到這李程覺得挺對的,這個世界那時以及此刻都算得上安居樂業,為什么要放棄好好的生活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
“其實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我覺得年輕時候的那些日子才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老貝利說著說著眼眶有些濕潤,喉頭聳動,聲音顫抖:“他們終于成功了……”
李程此刻有些想罵街,你是伯尼派的“元老”就早說啊!
還得自己想來想去,甚至還想岔了。
不過既然老貝利是伯尼派的“元老”,那后面有些事情就更方便了,不過還得給老貝利做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