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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我覺得還差一點

  景玥也是猝不及防,卻真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在喜嬤嬤還在愣神的時候,他已經過去把那碗餃子拿過來放到了邊上,并轉身吩咐道:“去為王妃端幾樣吃食。”

  “王妃”兩個字說出口,他的心也跟著被燙了一下。

  喜嬤嬤忽然覺得自己擋在這里甚是礙眼,不由得退到了一邊。

  云蘿擦了擦嘴角,側目看他,問道:“你為什么不看我?自從進了新房,你就再沒看我一眼,之前在侯府的時候,你還用扇子遮我的臉。”

  景玥似乎嘆了口氣,然后緩緩的把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那一雙眼里滿滿的全都是她,還有幾乎要流瀉出來的情意和涌動的不知名暗潮,能把人的魂兒都吸進去。

  只看一眼,他就又下意識的偏開,再抬眼看她,似乎終于稍稍平靜了些,俯身在她的面前緩緩蹲下。

  “我不敢看。”他垂首貼在她的腿上,輕聲說,“看了我怕把持不住。”

  云蘿瞬間垂眸,手按在他的后腦勺上用力的擰了一下,擰得他悶哼一聲,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喜嬤嬤木著臉站在旁邊,心甚累。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跟他們不一樣了,真會玩!

  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捶門聲,緊接著響起的還有溫墨的大嗓門,“阿玥,出來敬酒了,你今日休想安安分分的待在新房里躲過去!”

  與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人,在新房門外吵吵嚷嚷的,大有景玥若是再不出去,他們就要闖入進來的架勢。

  新房內帶幾分旖旎的氣氛瞬間被破壞殆盡,景玥殺氣騰騰的往門口看了一眼,轉頭卻又回到了溫柔細致的模樣,對云蘿說道:“折騰了半天,你先在房里吃些東西,填一下肚子,我出去應付完他們就回來陪你。”

  云蘿淡定的點頭,“好。”

  景玥仍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幾句,再吩咐下人照顧好王妃,然后才轉身走向門口。

  轉身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溫柔到冷酷,打開門后,看著門外還在舉手砸門的幾個人,他的眼神簡直要把他們凍成冰坨子。

  幾個人往后退了一步,溫墨卻仍堅挺的站在原地,在房門打開之后還伸著脖子想要往新房里面張望,可惜被景玥擋住了視線。

  對上景玥不善的目光,他摸摸鼻子后退一步,然后嬉笑著想要勾住他的肩膀,“走走走,大家伙都等著你去敬酒呢!”

  景玥拍開他的手,問他:“你怎么又來我府上了?”

  “咱倆好歹也是多年交情的知己,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自然是來喝喜酒的!”

  剛才迎親時,在侯府攔門攔得那么起勁,現在居然還好意思來王府喝喜酒?

  景玥看了眼他的臉皮,果然非比尋常的厚。

  顧安庭把玩著腰上掛著的玉佩,笑言道:“你就算不屑于應付其他客人,送嫁的大小舅子還在宴席上等你去招待呢,那可怠慢不得。”

  所以,還是別著急慌忙的躲在新房里跟新娘子親親我我,怠慢了送嫁的娘家人,以后的日子難過。

  景玥去招呼客人了,云蘿則留在新房,不慌不忙的吃完了丫鬟端上來的豐盛佳肴,然后卸下沉重的鳳冠,脫下厚重的吉服,沐浴更衣,頓時一身清爽。

  新房里只剩下陪嫁的四個貼身大丫鬟,多余的丫鬟都退出了門外,云蘿沒別的事可干,坐著無聊,看到眼前四個俏生生的貌美丫鬟,忽然問道:“你們是不是也該嫁人了?可有看上的意中人?”

  “我不嫁。”如歌想也沒想的說道,“我如今過得這樣好,郡主疼我,每天都只需做自己喜歡的事,嫁人做什么?找個沒什么用的男人來給自己添麻煩嗎?”

  月容的手肘懟了下她,“今日是郡主和王爺的大喜之日,你在這兒說什么喪氣話?”

  如歌就低著頭不說話了,其他人也都了解她的性子,每天專注于她自己的愛好,想聽她多說幾句話都千難萬難,今天能一下子聽到她說了這么長一段話,簡直是受寵若驚啊!

  云蘿就對另外三人說:“你們最小的也已經年滿二十,按照規矩,此后的路也該做個選擇了,是脫了奴籍回自己的家,還是繼續留在我身邊,以后當個管事嬤嬤?”

  依然是如歌最先開口:“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郡主身邊,一輩子給您做漂亮的衣裳和配飾。”

  蘭卉舉手說道:“我如今已經是鋪子里的管事了,郡主給我的月錢那么高,我才舍不得走呢!再說,我若是走了,誰給郡主看鋪子呀?誰看我...

  ?誰看我都不放心!”

  月容搖頭說:“奴婢沒爹沒娘,也不知家在何方,除了郡主這里,并無其他的地方可去,至于終身大事還是別的,奴婢都聽從郡主的吩咐。”

  蘭香反而猶豫了一下,但最后也說:“奴婢也不走,一輩子留在郡主身邊,聽候您的差遣。”

  云蘿多看了眼蘭香,默默的點頭,沉默了下,似乎是在考慮她們之后的安排,隨后說道:“那就暫時跟之前一樣的安排,你們該干嘛干嘛,我身邊不喜歡留太多的人。”

  但嫁入王府之后,她身邊勢必會增加幾個人,想到還要給她們安排去處,就覺得腦殼疼。

  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打發時間,難得跟幾個丫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說話,時間竟也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深夜。

  喜宴散席,賓客也都各自離去,丫鬟們已經等得在旁邊打起了瞌睡,云蘿倒是還清醒,清醒的等著景玥送完客人后回來。

  將近亥正,門外終于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守在門外的丫鬟們行禮道:“參見王爺。”

  房內的丫鬟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連忙站直站好、嚴陣以待。

  房門從外推開,景玥帶著一身酒氣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但看他的臉色,似乎還算正常,并沒有醉酒的失態和迷糊。

  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云蘿,他愣了一下,問道:“怎么還沒睡?”

  云蘿覺得他這句話問得真奇怪,當即抬眸瞥他一眼,“這不是規矩嗎?”

  景玥忽然就紅了臉,一邊揮手讓多余的丫鬟們全都退出去,一遍跟云蘿說:“這都已經過了你平日歇息的時間,你若是覺得困乏,只管自己先睡便是,不用特意等我,我……”

  他看著云蘿,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云蘿此時就坐在床沿,換下了厚重的衣冠,洗去了臉上過多的胭脂,素面朝天卻如清水芙蓉,在輕輕跳躍的龍鳳燭燭光下,大紅色的寢衣襯得她粉面桃腮,雙眼之中兩點星光閃爍,水泠泠的,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顯得更加溫柔。

  丫鬟們安靜的退出了新房,云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特別淡定的問了一句,“睡嗎?”

  景玥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在那兒簡直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扶額冷靜了一下,最終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手掩在口鼻處,目光幽幽的看著她,有暗潮在眼底生成,逐漸涌動,似要將眼前的人攪碎了。

  “阿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云蘿眉頭一挑,似乎奇怪他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洞房花燭夜還能干什么?蓋著棉被聊天,還是來一場單純的友好交流?你若是想,我倒也沒意……見。”

  之后的話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景玥已經瞬間到了她的面前,沒有再給她說出話的機會。

  紅羅帳暖,一夜春宵,當大紅龍鳳燭燃盡最后一滴的時候,天光破曉,天際的云被渲染出了璀璨的色彩。

  云蘿的生物鐘突然失去了作用,已經過了她平日醒來的時辰,但她卻依然沉浸在睡夢中,整個世安堂都靜悄悄的。

  晨曦透過窗戶鉆進了世安堂內的新房,越過屏風,穿過帳子,悄悄的照亮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一直修長的手從被窩里伸了出來,輕輕遮在身旁人兒的眼前,不讓晨光擾了她的安眠。

  景玥側身,雙眼細細的描繪著云蘿的額頭、鼻子、嘴巴,下巴藏進了被窩里,柔軟的身軀正與他緊貼。

  他的眼底忽然浮現一抹暗色,忍不住湊過去與她貼得更緊。

  云蘿不耐的動了一下,睫毛在他的手心撲閃,一只白玉似的胳膊探出被窩,一把推開了埋在她頸窩亂啃的腦袋。

  “夠了!”

  被窩因她的動作被掀開了一點,露出白生生一截鎖骨上的點點紅梅,分外妖嬈。

  景玥惋惜的嘆了口氣,手從她的眼前移開,只把她摟得很緊,還特別不要臉的說:“我覺得還差點。”

  云蘿背過身去理都不理他,卻忽略了這個姿勢正好方便他把她整個納入懷中,貼得嚴絲合縫,肌膚相貼的觸感都是清清楚楚的。

  她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床內側,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眼底的一點點羞窘。

  景玥又往她身上貼得更緊了,輕輕咬著她的耳朵說:“阿蘿,有沒有哪里難受?我給你揉揉。”

  云蘿……你的手能不能先規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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