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韓飛感到詫異的是,靈器爐中的大劍并沒有化為一灘鐵水流到爐底,它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住,盡管在高溫下確實融化成了紅得發亮的金屬液,但是依然保持著劍的形狀。
這樣的情景顯得相當詭異,而同時融化的秘銀和火曜石粉則迅速地溶入了鐵水當中。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時間,藤拓海抬起按在靈器爐上的右掌拍了拍爐體,左手依然保持著虛抓的姿勢不變,爐火中的火焰隨之漸漸黯淡了下來,很快就湮滅無蹤。
韓飛看出了一些門道,剛開始的時候,藤拓海拍擊靈器爐開啟了火系靈法陣重煉大劍,并加入兩樣珍稀材料,然后用自己的靈火將它們結合到了一起。
從他左掌的姿態可以看出在熔煉過程中使用了某種隔空控劍的手段,使得劍身能夠保持原狀。
內功練到了高深境界,同樣能夠外放凌空攻敵或者攝物,但是韓飛自問就算自己恢復到從前玄門生死訣四重天的境界,也做不到像藤拓海一樣如此精妙地控制住煉器爐中的大劍,估計藤拓海所用的是某種創師秘技,就像是那奇異的靈火。
爐火消失,大劍由赤紅轉銀白慢慢就冷卻了下來,外型竟然和剛放入爐中的時候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劍身的顏色由黑灰色變成了銀白色,寒光閃閃已然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兇器了!
“靈火淬煉之后,精鐵中最后的雜質就被去除,加上秘銀的作用,所以就不用打磨了!”藤拓海收回左掌淡淡地說道:“這把重劍已經能夠承受斗氣的灌輸,但它還不算是一把真正的靈武器。”
他伸手將滾燙的重劍直接從爐中拿了出來,隨手插入了旁邊的一只木桶當中。
一米多高的木桶里面裝著滿滿的黑色液體,重劍浸入其中的時候居然毫無聲息,顯然是特殊的淬火液。
重劍淬火冷卻完成之后,藤拓海隨手從木臺上取過一塊臟兮兮的抹布將重劍仔細擦拭了一遍,劍身的鋒芒更加顯眼醒目。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要給劍身上刻上靈紋,它才能具備增幅斗氣威力的作用。”藤拓海一邊說著,一邊將重劍放到了木臺上面擺好。
也不理睬韓飛,他拉過一張木椅坐下,接著又從木臺上擺放的一排水晶瓶中挑了一只出來放到重劍旁邊。
這只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差不多拳頭大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盛放著半瓶殷紅如血的液體,一根潔白的鵝毛插入瓶口,毛管浸入到瓶中液體當中。
看起來就是一瓶普普通通帶著鵝毛筆的書寫墨水,不過韓飛知道絕對不會是那么簡單。
果然藤拓海準備完畢之后解釋道:“訂制這把靈武器的武士修煉的是火系斗氣,因此我在劍身上所刻的靈紋也必須是火紋,這瓶中裝的是二階靈獸火烈鷲的血液,和火紋正好相配。”
“這支筆是用二階靈獸銀羽天鵝的羽毛制作的,能夠吸納各種低階靈獸的血液。”
說完,他拿起了那支吸滿了火烈鷲血液的天鵝毛,筆尖輕輕地落在了重劍劍身上!
在落筆的那一瞬間,一旁屏息以待的韓飛發現自己這位導師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剛才在熔煉重劍的時候,滕拓海一系列動作嫻熟無比顯得非常輕松自如,而到了現在看似簡簡單單的繪制靈紋這一步的時候,他就一副如臨大敵全神灌注的模樣,看上去這一步比前面的要困難許多。
落筆之后,藤拓海的動作就變得流暢,他用天鵝筆在重劍劍身上畫出了一道道韓飛根本看不懂的靈紋,每完成一個靈紋的繪制,就馬上將天鵝筆插到水晶瓶中重新吸滿血液后再下筆。
而那火烈鷲的血液一落到劍身上就發出了“滋滋”的輕響,同時冒起了淡淡的白煙,顯然帶有很強的腐蝕作用,因此筆尖過處就在劍身上留下了明顯的刻蝕痕跡。
原來這就是刻制靈紋啊!韓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心中對于創師的興趣更加濃厚。
隨著時間的推移,半瓶火烈鷲血液被迅速消耗掉,而重劍劍身上幾乎全都被復雜的靈紋所沾滿,為這把鋒利的大劍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在重劍護手前端畫完一圈靈紋之后,藤拓海終于收起了天鵝筆,此時水晶瓶中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血液。
看到收筆之后藤拓海沉默了好久,韓飛忍不住開口問道:“導師,您完成了嗎?”
藤拓海抬頭瞪了他一眼,然后指著劍身中間兩塊沒有刻上靈紋的地方說道:“最后一步,在這兩個地方寫上上古靈文,激發出火焰力量,才算是真正完成。”
“不過最后一步你就不用看了,回工坊那里去,等你什么時候能夠鍛造出合格的千鍛精鐵之后再來找我!”
韓飛郁悶得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從開始的熔煉到現在的刻蝕靈紋,大開眼界的他完全被吸引住了,正心癢癢地想看看這把靈武器最后完成后會是什么樣,卻沒有想到在最后最關鍵的一步被攆了出來。
這就好像和女朋友上床,前戲都做足了,正獸血沸騰準備入港的時候,沒想到女朋友卻突然告訴你大姨媽來了,怎一個囧字了得!
只是韓飛哪里敢和藤拓海抗議,只能是悻悻然地離開了房間,心里將這個可惡的老家伙咒了一千遍啊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