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公公,你快說呀!”
沒得到回復的寧王再次追問,甚至想要推開小喜子闖進去。
要不是侍衛上前攔截,他可能就要成功了。
小喜子雙眼微閉,憂心忡忡的說道:“方才圣上聽到邊疆告急的消息時,氣得吐了一口血,隨后就昏了過去,此時葉御醫還在救治。”
眾大臣驚呼,滿臉的不可置信。
寧王心中竊喜,但表現出來的卻是雙眼圓睜,驚愕大喊,“什么!圣上昏過去了?!”
“圣上!!”
“你們讓開!!我要進去見圣上!”
反應過了來的大臣們,也立馬悲切的大聲呼喊道:“圣上!”
那場景,像聽到駕崩的噩耗似的。
可把小喜子都嚇愣了。
難道他剛才說的話,這么讓人誤會?
可是明明只是說了昏過去呀。
小喜子的模樣,讓寧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是高公公出來主持大局的,但現在卻派小喜子出來,無一不在說明晉睿帝的情況很危急,所以高公公走不開!
寧王瞥了一眼自己那脈的大臣,收到指示的人立馬往寢殿大門沖去。
“別擠,別擠!你們這樣會打擾圣上的!”
才半大小子的小喜子,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的這些反應,讓寧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寧王連連給自己那脈的人暗意。
那些人沖擊寢殿的動作,也更加的激烈,嘴里還不停嚷嚷著要進去見圣上。
侍衛們怕傷到他們,不好動用武力,只能苦苦的攔截著。
一些中立的大臣,都露出困惑的神情。
這是怎么了?
難道他們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喜子被他們給擠到了一邊。
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的安王爺,立即拉著小胖墩跑到他身邊。
“小喜公公,周御醫呢?”
“嗯?”
小喜子淚流滿面,迷茫的看著他。
安王爺皺眉。
“小喜公公,吃顆糖。”小胖墩從荷包里拿出一顆,被紙包裹著的榛子糖,“這是安安姐姐給我們做的。”
見小喜子不動,小胖墩還貼心的幫著把糖紙拆開,將糖塞到他嘴里。
感覺到絲絲香甜的小喜子,終于回過神來。
“小公子救命!”
他一把抱住小胖墩死死不放。
“父王?”
小胖墩不知所措的向自家父王求助。
安王爺嘆了一口氣。
他直接上手,把小喜子給扯開,又次問道:“請周御醫了嗎?”
葉御醫的醫術是不錯,但他專攻.婦人科,一向是給皇后娘娘看診的。
晉睿帝的身體從來都是由周御醫調理,這個時候如果有他在,情況應該會更好一點。
小喜子結結巴巴的說:“周,周御醫病了,所…所以……”
“沒派人去請?”
現在的情況,只要周御醫不是病得起不來床,都應該派人去接才對。
小喜子:“派了!”
他那邊話音剛落,安王爺就看到有人從大門口跑進來。
定睛一看,正是周御醫!
他是被一年輕后生背著跑進來的,身后還跟著坐輪椅的程金寶。
“讓開,立即讓開!”
年輕后生一邊跑,一邊大喊,想讓圍在寢殿前的人讓開。
只是那些大臣們像是聾了一樣,沒有一個離開的。
安王爺緊蹙著眉。
“看著阿顯。”
他把小胖墩往小喜子懷里一推,也沖到了寢殿前,隨后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眾大臣愣了一愣,但很快又繼續推擠,沒人理會他。
安王爺:“……”
扎心!
這時程金寶趕到,“安王爺,讓我來!”
他從輪椅走下來,直接抓起最外面的一個大臣,隨即用力一扔,把人扔到了一旁。
“哎喲!痛!”
“誰?!誰打我!”
“馬的,是誰干的?!”
“啊啊啊,我的老骨頭呀!”
原來跟菜市場一樣擁擠的殿前,被程金寶撕出了一道缺口。
年輕后生直接背著周御醫跟了上前。
“我們也去!”
小胖墩拉著小喜子,駕輕就熟的避開被甩出來的人,快速的跑到了年輕人身后。
才一小會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寢殿門口。
小喜子:“快開門,讓周御醫進去!”
終于得到喘息機會的侍衛,手忙腳亂的把門打開。
寧王皺眉,他又使了個眼色,讓他的人趁亂跟進去。
只是程金寶在門打口后,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當有人沖過來時,就直接揮手把他們甩出去。
動作十分的利索。
看得安王爺心中不由贊嘆,不愧是長勝將軍!
寧王爺見他的人,都躺在了地上,氣得大罵:“程將軍,你這般傷害同僚,是什么意思?!”
他現在非常的后悔。
原以為會是一場扯皮大戰,所以這次跟他一起來的,主要是一些能說會道的文官。
僅有兩個武官也只是副將。
他們此時已躺在地上痛哼,武力值跟程金寶相比,完全就是菜。
因著寧王爺的責罵,他的人像是找到方向,也開始用各種之乎者也的輪番攻擊程金寶。
程金寶直接翻了個白眼。
當他們越罵越離譜,都開啟市井的罵娘,罵爹人生攻擊模式,安王爺再次站了出來。
“你們還有臉罵人,看看你們自己,現在還有身為大晉朝官員的顏面嗎?”
“個個荒唐得跟市井流氓似的!”
“趙侍郎,你剛才罵程將軍……”
“張尚書,你……”
安王爺一字不差的重復著,他們每一個人罵程金寶的話。
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從來不知道,安王爺的記性居然這么好。
程金寶抽了抽嘴角。
雖然安王爺是在幫他,但是當那些罵人的話,被一一重復的說出來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受了第二重傷害。
安王爺:“你們這樣吵吵鬧鬧,讓圣上無法靜心治療,居心何在?!”
說完他就看向站在旁邊的寧王。
這帽子扣得大了。
現場也終于安靜下來。
寧王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沒想到這個平時閑云野鶴般的堂弟,還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
難道平時都是在偽裝?
居然藏得這么深?
這讓寧王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