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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啞巴還是智障?

  林霜霜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在經歷冰火兩重天。

  身后,是冰冷的石塊,身前,是柔軟的云彩。

  云彩很溫暖,很舒服,她十分向往,十分想把它抱在懷里。

  可是,她剛觸到云彩,那云彩就生出條胳膊來,一把將林霜霜推開。

  咦?云彩也會有手的嗎?

  干嘛還像會鬧情緒似的?

  林霜霜昏昏沉沉的,很不解,她倒也想矜持一點,不再去靠近這傲嬌的云彩,可是,一離開云彩,她就覺得身后的石頭又冷又硬。

  她本能的繼續去夠那云彩。

  云彩繼續推開她。

  林霜霜不管了,大力緊緊抱住,怎么也不撒手。

  哎呀,做云要有做云的覺悟,柔軟點,聽話點嘛!

  嗯……就這樣,真暖和,真舒服呀!

  這舒服,是從內到外的,是從頭到腳的。

  能感覺壓著身體的烏云散去,身體里的淡黃色能量在四肢百骸游走,把她所有的經絡梳理一遍,使她全身都有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新鮮和輕松。

  尤其是喉嚨口,有一種如吞食了薄荷般的清爽舒適,讓人自然而然的心情舒暢。

  林霜霜把云彩再抱緊一點,發出一聲滿足的謂嘆,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霜霜突然清醒,“忽”的坐起來。

  雞呢?

  六只雞呢?

  她要賣錢的雞呢?

  她轉著腦袋四處看,開始發懵:這是哪兒,好像是……山洞!

  鷹嘴巖的山洞!

  她怎么會在山洞的呢……媽呀!啊啊啊……

  林霜霜剛低頭掃了一眼,立刻啊啊啊大叫著,從一塊石頭上跳下地。

  她的聲音在山洞里回響,刺激得不知道什么生物在山洞里“撲棱棱”的亂飛。

  林霜霜依然驚恐的叫著,手指直直指著山石。

  剛才林霜霜躺著的山石上,緩緩坐起來一個人。

  即使山洞幽暗,也依然看得見這人臉面上都是傷痕,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整個腦袋似乎比一般人的大些。

  看一眼,實在瘆人。

  正是上次和林霜霜搶野雞的怪人。

  這人坐起來,默默的看著林霜霜尖叫,便去拎了在角落的幾只雞,一只只丟到山洞口,向林霜霜指了指,再向山洞口指了指。

  他很高大,周身有著惱怒的氣息,但很沉默,離林霜霜也很遠。

  林霜霜看著六只野雞一直不少,她的“啊啊啊”,便變成了“啊,啊,啊……”

  最終,安靜了。

  她想起來了。

  那什么,好像她剛才走著走著,暈倒了的。

  那地方,離這兒有幾百米呢!

  這么說,是這個人把自己帶過來的?

  林霜霜默默的看了一下自己,夾衣還是夾衣,土布褲子還是土布褲子,身體上也沒有感覺任何異樣。

  她是護士,她知道,自己沒有被侵犯。

  “咳咳,咳咳。”

  林霜霜捂住脖子,干咳了幾聲,剛才的尖叫,把她嗓子都喊疼了。

  然后,她貼著山洞壁,慢慢的磨蹭到洞口。

  她往外看看,天色不早,但林子里還什么都能看見,約摸是下午四點多。

  這么說來,她在這兒昏睡了三四個小時。

  還不錯啊,比上回斗黑貓好,最起碼她現在精神很好,頭也完全不疼了,渾身有勁,就算再斗一次蛇都行。

  感受著身體的舒適,林霜霜放松不少,她戒備的蹲下來,先拎了兩只野雞放去山洞外頭。

  等再進去拎野雞,她便看見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走進山洞最里面,把一只裝滿蘑菇的籃子拎出來,放在距離林霜霜三米遠的地方。

  然后,他便退回了剛才那石頭上坐著,瞇縫的眼睛里,透出無比復雜的光,瞪著林霜霜。

  林霜霜依然戒備的把野雞和蘑菇都拿了出去,倒不走了,她彎著腰站在洞口,說:“那個,你,是你救了我回來,是吧?”

  男人沉默如山石。

  林霜霜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別的不說,就今天那條蛇,已經足以證明,這個時節,要是昏倒在剛才那處林子里,是很危險的。

  林霜霜小聲說:“謝謝你啊。”

  男人依然沉默,只是用惱怒又嫌棄的眼神看林霜霜。

  林霜霜皺眉:“你,不會說話啊?”

  男人:“……”

  林霜霜:“你,是不是住在這里的啊?”

  “你的傷,需要去治療,這樣會發炎的。”

  “那個,剛才是我沒搞清楚狀況,你別生氣。我很感謝你。”

  “你不是我們村的?”

  不管林霜霜問什么,男人都不說話,如山石般的坐在那兒。

  而林霜霜問著問著,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智商有問題了。

  如果是正常人,林霜霜懶得管。

  之前他還和她搶雞呢,小松鼠幫忙采的蘑菇,估計也是他拿的吧。

  救暈倒之恩,蘑菇燉雞……已經夠報了吧?

  可如果這人是個智商有問題的,卻淪落在這兒,還一身傷,接受過“一切以病人為中心”教育的林霜霜想,她能幫的話,應該幫一幫。

  林霜霜干脆走近了一些,試探的問:

  “哎!看來,你真的碰上事情了。這樣吧,你在這等著,我回家幫你找個赤腳醫生來?”

  男人有回應了,卻是大力搖手、非常生氣的樣子。

  林霜霜皺眉:“怎么了?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在這兒?”

  男人不情不愿的點點頭。

  林霜霜探究的看他,又問:“那,你知道你家里在哪兒嗎?你要是說不知道,我會告訴我們隊長的。”

  男人瞇縫的眼里對林霜霜很不滿,但緩緩的點了點頭。

  林霜霜挑了下眉:“這么說,你知道你自己家在哪兒,但你受傷了也不想回家?”

  男人不說話了,垂下眼,隱忍又惱怒的樣子。

  林霜霜摸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

  他身上的衣服不算很舊,腳上一雙解放鞋也是半新的,以住在山洞的情形來看,這人都還稱得上整潔,不像是行為有問題的智障。

  但他渾身傷痕卻離群索居,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就像前世的她,工余時間從不愛和人多打交道,還不是怕看見別人家和睦美滿、而難免獨自感傷?

  ------題外話------

二更九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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