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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騙子

  蘇旬喝到嘴里品嘗后,知道是假酒,也不動聲色,這酒吧的老板跟他是熟識,以前對他那也是很巴結,也不曾得罪他,所謂伸手是不打笑面人的,無怨無仇的,也是不好翻臉。

  而現在,算起來吧,也不是故意的,至少是因為那女經理并不認識他,所以算不得故意得罪他,要是換了老板知道,打死也不敢對他做這樣的事。

  而女經理心里想的則又是另一回事,她的提成更高,盤算著有多少收入,對外地來的陌生客人,通常就算客人發現是假酒,也是鬧不起來的,她后臺老板的勢力通天,不管是黑白兩道都有很深的道數,酒吧里的高額利潤,那就是賣假酒而得來的,當然,對熟客,還是賣真酒的,只不過收費昂貴,但來這里的人,卻是最不怕貴,說白了,也就是沖著貴而來的。

  蘇旬曾經就同跟他一起喝酒的酒吧老板笑道:“你這錢太好賺了,像白撿的一樣,我們不來白吃白喝你一些,還真是過意不去!”

  那老板也是笑著回答:“咱們天朝的人啊,其實就是好唬弄,哪怕知道東西并不一定值那個錢,但就是好面子,要面子,沖著就是最貴而來的,東西不一定要最好,但要的就是最貴!”

  蘇旬當時也只是笑著搖頭,現在自然是不會拆他的臺,但要妹夫花這個冤枉錢,心里也不痛快,想了想便對那女經理說道:“你是新來的吧?一年多沒來過這里了,一個都不認識了,老朱呢?”

  那女經理本來是笑吟吟的聽著蘇旬說話的,但蘇旬最后一句“老朱呢”,頓時讓她吃了一驚!

  緊緊的盯著蘇旬,但見他一臉自然,不慍不怒,但也絕不是高興,女經理就有些緊張起來,她們這個酒吧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姓朱,圈子里的人才會叫他“老朱”,但敢叫他為“老朱”的人也不多,如果身份和來頭不是超凡的那種,見到老朱只會彎腰勾頭叫“朱老板”或者“朱董”,哪里敢叫“老朱”?

  當然,女經理心里也在想著,會不會是這個客人隨口那么一說,碰巧說了“老朱”這兩個字,又或者從小道消息知道這酒吧是朱老板的,想打點折而找的借口而已,所以她盯著蘇旬,心里是在審試的。

  蘇旬肯定是明白那女經理的意思,又淡淡道:“想必你是新來的,我也不怪你,把老朱叫來,讓他自罰三杯再說別的!”

  蘇旬的話聲不大,在江曉琳柔柔的歌聲中,因為歌曲比較輕,又不是急烈的歌,所以也淹沒不到,那女經理和服務生聽得很清楚,女服務生倒也罷了,她們只是最底層的勞力者,有一丁點事也解決不了,但那女經理就有些發怔了,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聽他的口氣似乎又蠻大,但又著實沒見過這么個人,心里就是使勁的想著,看看能不能記起有這個人的印像,但想了半天,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印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沉吟著。

  張燦給蘇旬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他不懂紅酒,喝酒倒酒的禮儀也更不懂,所以給蘇旬倒酒的時候,把一個高腳玻璃杯倒得差點滿溢了出來。

  喝紅酒一般都不會把酒杯倒滿,小半杯最佳,多則一半,最甚者七分,但絕無倒滿的道理,這跟農村湛茶湛半,倒酒倒滿的規矩大不一樣,在張燦老家,有朋友有客人,湛茶的時候,是不能湛滿的,最多大半杯,湛滿茶就有趕客走的意思,而喝酒的規矩又相反,酒桌子上,任誰倒酒,都要倒得酒溢滿出來才顯誠心,如果沒倒滿,或者就差一分半分,那就表示偷奸耍滑,沒有誠意,喝酒的人就最恨這樣的人。

  所以張燦給蘇旬湛酒就湛滿了,而沒有像之前那女經理只湛了小半杯,然后又笑笑道:“大哥,這紅酒我覺得不是很好喝,沒有我們鄉下老家那種包谷酒來勁,甜甜的像喝糖水一樣,嘿嘿嘿,就這酒還要七十八萬八一瓶?”

  張燦其實是說笑,絕沒有故意要說這酒貴的意思,但就是覺得這酒不值,就真的跟喝糖水一樣,但七十八萬塊錢的糖水,就算喝到吐,喝到死,那也是喝不完的。

  不過張燦就這么幾句話,頓時讓那女經理有了另一種念頭了,她馬上就覺得張燦和蘇旬兩個人是來找碴的無賴混混,沒有錢想騙吃騙喝,因為來這里的都是有錢人,而張燦剛剛還吹噓說要她們拿最貴的酒和最好的套餐,但現在的話又暴露了他是鄉下農村人的身份,連紅酒都不熟,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是有錢人?

  而且他這話和之前炫耀時要最貴的酒和套餐不相符,這是最令她們懷疑的地方,另一個還要她把老板叫出來,原本還在猶豫懷疑中,但此刻馬上就不猶豫了,雖然說沒有馬上翻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冷淡了許多。

  “先生,這酒可是我們從國外酒莊直接進貨空運回來的,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你有什么疑問疑點,直接跟我說就是,不用驚動我們老板,這點芝麻小事我自然能作得了主!”

  蘇旬“嘿嘿”冷笑了幾聲,把酒杯推開了一些,冷冷說道:“我有說過你這貨不是貨真價實的?我有說過你這是假酒了?”

  那女經理頓時一呆,隨即有些惱羞成怒起來,臉色也一下子由晴轉陰,惱道:“喂,你是想騙吃騙喝是不是?要騙你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在我們這兒你要這樣想,嘿嘿嘿……”

  蘇旬原本是要給面子的,也不想鬧將起來,但卻沒想到,他一味的忍讓卻是讓對方得寸進尺起來,臉一沉,把手一拍,冷冷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嘿嘿嘿,說我想騙吃騙喝?我就算真這么做了,你又能怎么樣?”

  那女經理一聽蘇旬的氣話,嘴里就是更有說詞了:“原來你們還真是想來騙吃騙喝啊,我叫保安了!”

  說著回頭對那女服務生使了個眼色,揮揮手道:“叫阿龍他們過來!”

  女服務生臉上盡是懊惱的表情,原本以為今天能拿個幾千塊錢的提成獎金,沒想到這又變成了一場幻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懊惱之下,頂頭上司女經理的吩咐,讓服務生也氣沖沖的跑出去找保安了。

  張燦知道,像夜總會啊,酒吧之類的地方,都是自有一幫看場子的打手,因為吃喝玩樂中,酒喝多了,又多是年輕氣盛的有錢人,鬧事自然成了常事,不過能開酒吧和夜總會的人,那都是會考慮到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與黑白兩道有緊密的關系,有的甚至是這種人直接投資開設的,而請到的那些打手,也是社會上能打能殺的混混,而且人數還眾多,這時候也想得到,馬上就會有大批的打手進來,而自己身手肯定就不用說了,僅僅憑蘇旬一個人來對付,恐怕會吃虧。

  但蘇旬卻是絲毫沒有想像會吃虧的問題,冷沉沉的盯著那女經理,似乎有一種就是想看她會有什么手段使出來一樣,若是害怕的,肯定就會解釋說示弱的話,又或者起身就要溜走,總之是不會等在這里挨打。

  那女經理自然覺得占盡了優勢上風,也只是盯著蘇旬嘿嘿冷笑。

  張燦是真有些緊張起來,再怎么說吧,好漢是不吃眼前虧的,對方人多勢眾,圍上來他們兩個人肯定是要吃虧的,左右看了看,挨近的幾張臺子的客人也都盯著了他們觀望,明顯的看熱鬧。

  張燦皺了皺眉頭,燈光閃爍中,又看到吧臺的方向,臺子巷道中,已經過來了十幾個黑西裝大漢子,毫無疑問,是酒吧的打手們過來了。

  張燦急了起來,伸手就抓了那個酒瓶子,這個動作甚至把女經理嚇到了,眼神一下子就從蘇旬身上轉移到了張燦身上,要是這一酒瓶被張燦掄起來砸在她頭上,那肯定是開花破相的結果!

  張燦提起酒瓶的那一剎那,避水珠能量自動運行,在酒瓶子里一運轉,張燦腦子里當即醒悟,立時把酒分子分離,將一瓶子酒水中包含的酒精完全吸收了個干凈,凝聚到了手指中,而一瓶子酒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一瓶子不含一丁點酒精的水了,除了顏色還是那種深紅色的樣子,其實這一瓶子酒就是一瓶子水了,只要一入口,馬上就能感覺到。

  十幾個漢子剎時間就趕了過來,圍在了蘇旬和張燦的臺子邊,那女經理膽氣一下子又壯了起來,哪怕張燦手中握著那瓶子酒,她也沒有什么害怕的了,“嘿嘿”笑了笑,又向十幾個打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對蘇旬和張燦說道:“阿龍,你們把他們兩個請到‘會客室’好好招待!”

  阿龍等一伙打手自然明白,無論是在什么情形下,他們都要按照規則來辦事,那就是酒吧的生意第一,不能在酒吧里面動人,以免驚嚇到客人,但也絕不能放過鬧事的客人,以免他們助長囂張氣焰,在這兒,但凡是鬧事的,都只能是站著進來,橫著出去的。

  為首的一個臉色陰沉的壯漢子盯著蘇旬“嘿嘿”冷笑道:“請吧,有什么事,咱們到一邊說去!”

  蘇旬也“嘿嘿”一笑,瞧了瞧張燦,見張燦也沒有害怕的站起身來,似乎就是想到僻靜的場所中去,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自己可不是不給老朱面子,是他手下人不給自己面子,鬧將起來,收拾一下他的手下人也就算了,沒在他的酒吧場子中驚嚇到客人也算對得起他了。

  笑了笑,蘇旬也站起身就隨著前邊帶路的人往所謂的“會客室”過去,蘇旬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但對張燦還是不了解,因為當時把張燦抓到郊區時,張燦只是敏銳的看出了他們的把戲,卻并沒有露一手搏斗的本事,從自己對張燦的行動來看,他應該是個不會功夫的普通人,但從他的表情和想像來估計,張燦又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厲害的人,也許現在馬上就能看出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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