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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侯尸首到侯府,當日從皇上到百官幾乎來了一個遍,都有六爺在招呼。
六爺性子古怪,說話直白,不擅于客套,也不會客套。
“皇上您且放心,寧脩就算是不在了,寧家的人也會繼續效忠皇上,像寧脩一樣為皇上的分憂的。”
像寧脩一樣的為他分憂?
聽到這話,皇上有種被威脅之感。
就寧脩那難管教的,一個他這樣的臣子,皇上都覺得費神。若是前仆后繼再多來幾個這樣的,皇上覺得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了,每日光與自己的臣子斗智斗勇都夠了。
六爺一句‘忠心’之言,說的皇上都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
而其他的人,帶著善意來的,他們說話,六爺就聽一句。本就與寧家不對盤的,或與寧脩有過結的,話說的讓他感覺有點硌耳朵的……
“不是來祭拜的嗎?為什么沒哭?”
“莫不是來瞧熱鬧的不成?”
這話,噎的人難受,哭不出,說不清更難受。
就算是寧脩不在了,這寧家依舊是快難啃的骨頭,不缺身上長刺的人,依然讓人吃不消。
再加上那橫眉冷目,直直盯著人瞅,瞅的好似是謀害寧侯爺的殺人兇手的宗爵爺。日次,誰還敢表現出幸災樂禍來?
男的來客這邊不好過。而女客那邊瞧著倒是尚且溫和!
宗氏忙著在招呼,到來的人看著跪在棺木前的呆呆,再看那挺著肚子靜靜坐在棺木前的蘇言,還有滿頭花白老夫人,稍微有點側影之心的人都不會去多說什么。
這個時候對于她們來說,或許連安慰都是多余。
蘇言坐在棺木旁,看著里面人,雙眼緊閉,氣息全無,他真的不在了嗎 蘇言望著,思緒飄遠,恍然想起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
一身紅衣,俊美貴氣,桀驁不羈,風流無比。
那時的他,就是一個持美行兇的紈绔子弟,她親眼看著他調戲男子,滿身的攻氣。那個時候她還曾想,不知道那個會成為他的受。
沒曾想,他成了她的夫。
讓人不由感嘆世事無常,世事難料。
就如現在,她還未想好怎么跟他過這一輩子,他突然就撒手人寰這么沒了。
“言兒,也累了,去躺會兒吧。”
聽到聲音,蘇言抬起頭。
老夫人走到她跟前,“走吧,去里面坐會兒。”
蘇言點點頭,起身,看看眼圈泛紅的呆呆,伸手揉了揉他腦袋,與老夫人一起走到里間。
“老夫人,夫人,喝點水吧。”
老夫人接過王嬤嬤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蘇言沒動,端著水杯,感覺到那股暖意,看著老夫人道,“祖母,寧脩真的不在了嗎?”
聞言,老夫人抬頭。
蘇言眸色幽幽,“我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總覺得那躺著的不是他,總是覺得他還在外面忙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
聽到蘇言這話,王嬤嬤背過身去,趕忙伸手抹了抹去眼角的淚花。
老夫人喉頭發緊,伸手握著蘇言的手,張口無聲,喉嚨里猶如被什么東西堵著一般,連話都說不出。
“老夫人,大爺來了,在外求見。”
聽言,老夫人拍拍蘇言的手,“,好好的,好好的。”
說完,老夫人由王嬤嬤扶著走了出去。
看老夫人離開,蘇言眼簾垂下,看著手里的水,靜默,少時,放下,伸出手指蘸了蘸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寫完,看著寧脩這兩個字,蘇言扯了扯嘴角,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肚子,緩緩嘆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另一邊……
“母親,我聽馮榮說,有事兒找我?”
老夫人點頭,看著寧有壯道,“待寧脩下葬后,就回去吧。”
聽言,寧有壯開口,“回,回哪兒?”
“普渡寺。”老夫人看著他,“這輩子沒為寧脩做過什么,現在他人不在了,我希望能盡到一個最親最后的善良,在普渡寺對著佛主好好誦經為他祈禱,希望他來世能投胎到一個簡單人家,遇上一個長壽的母親,慈祥有擔當的父親。”
寧有壯聽了,看著老夫人,“娘可是在怨我嗎?”
“嗯,在怨。”說著,盯著寧有壯道,“現在,那個讓感到憋屈的人不在了,心里可舒坦了嗎?”
說完,老夫人不等寧有壯回答,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寧侯的棺木在府里放了三日便下葬了,那一天,少有的好天氣,陽光明媚驅散許多寒意。
只是滿府的哭聲,卻讓人心里依然甚是壓抑。
府里的人幾乎都去送葬了,而蘇言沒去,老夫人是不想她有個閃失,包括寧侯的棺木只放了三日就下葬,也是顧忌著蘇言,怕她每日盯著,傷心傷神傷身。
蘇言站在院中,望著那蔚藍的天空,燦爛的驕陽,蘇言怔怔出神,若他在天有靈,這天氣就是他的心情。那么,他現在是已經毫無留了?所以,才如此的明媚嗎?
“蘇言。”
聞聲,蘇言轉頭,看宗爵爺站在跟前。
他什么時來的?她竟然沒察覺!
宗爵爺看著蘇言,想安慰,可不會,最后憋出一句,“什么都別擔心,萬事有王府給扛著。”
蘇言聽了,扯了扯嘴角,“謝謝,哥。”
一個‘哥’字,讓宗爵爺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看看蘇言肚子,感覺不貪污不行了。全本書免費全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