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六爺幾杯酒下肚,突然開始寬衣解帶。寧曄愣了愣,他在做什么?
雖然心里驚疑,但卻沒說話,反放下酒杯,雙手抱胸靜靜觀賞起來,一副期待他脫光的姿態。
就這樣祖孫倆,一個脫,一個看。
那畫面,令人心跳加快,暗罵不要臉,有人住想看。
在六爺褪去外衣,鎖骨外露,就要脫里衣,寧曄托著下巴,看的更仔細時,卻見六爺朝窗外望了一眼,而后又將衣襟合了起來,將脫掉的外衣給穿了起來。
“六爺,怎么不脫了?”
聽寧曄好似頗為遺憾的樣子,六爺撇他一眼,“太子已經走了還脫什么?脫給看嗎?”六爺整理著衣服,“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
確實,小的時候該看的都看過了。
掠過那不宜多談的話題,寧曄朝窗外望了望,“所以,剛才是脫給太子看的嗎?”
“我隱隱聽人說太子對男色也頗有興致,我試試看。若是太子能對我見色起意,那就好了。”六爺說著,喝一口茶,不咸不淡道。
寧曄聽了,暗腹看來六爺最近對皇家很不滿。
這一點,他們倒是一致。
帝王之家最是無情,這點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寧脩才剛不在,皇上對寧家的態度就開始大不一樣,這仍然讓人感到很是膈應。
馬車內,太子放下車簾子,看著眼前的人道,“現在知道父皇為何不動寧家了吧!”
“為什么?”
“因為混人夠多。”
忠君忠心,除了寧老太爺之外,寧家子孫身上均沒有。
不過,他們雖沒有對朝廷效力之心,但也沒逆反之意。所以,皇上也就由著他們了。
省的動了他們,反捅了馬蜂窩,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在很多人看來,皇上對寧家是縱容。可在太子看來,是漠視。
“倒是寧脩,真的死了嗎本殿直到現在依舊很是懷疑。”
“殿下不是親眼看著寧侯下葬的嗎?為何還懷疑呢?”
“大概是因為他死的太過突然,又太過輕易了吧。”
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太子總覺得寧脩的死透著貓膩。
是夜,該是入睡的時辰,看著忽然到來的蘇言,老夫人道,“怎么?可是睡不著嗎?”
自寧脩不在后,老夫人夜里總是難以入睡。或許,蘇言也是這樣吧。
“祖母,有件事我想與商量一下。”
“什么事兒說。”
“我想病重昏迷一次。”
老夫人……
“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言沒直接回答,只是拿出了醫書,放在老夫人的跟前,將書翻開,對著老夫人道,“這些都是關于婦人生產,是寧脩曾經偷偷看過的。”
“偷偷?”
“我腹中孩子在降生之日,或會危機我的性命。這一點我已經確定,也從李太醫的口中知曉,寧脩也早已知道這一點。只是他沒有告訴我,而是選擇偷偷的看著這些書,也許是試圖從中找到佑我平安的方法吧。”
老夫人聽了急聲道,“危機性命?”為什么這么說?為什么肯定?”
蘇言看著老夫人,不再隱瞞,如實道,“不瞞祖母,在我與寧脩未成親之前,因不確定我們之后會怎么樣所以,在我們在一起時,我每次都有偷偷的服用避子藥。本我是絕不可能會有身孕的。但,奇怪的是我就是懷了。”
“之前,我曾想凡事都有意外,事事無絕對。也許,我就是意想不到的有了呢!可是現在,我已然確定我會懷孕,十有是跟時司空家種到我身上的毒有關。而那一晚侯爺突然匆匆出去見秦詩妍,也與司空一族有關系。這一點我已從秦夫人的口中得到了確定。”
“所以,侯爺那天突然同秦詩妍一同失去蹤跡,必然與司空家脫不了關系。而他出事兒極有可能是因為我。”
蘇言看著老夫人,眸色幽幽,“我在想,他會突然暴斃,是不是為了保我同司空家達成了什么協定?向他們做了妥協?不然,憑著寧脩的武功和他身邊的暗衛,他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讓司空家得逞。”
老夫人聽了神色不定,她不知道,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些事兒。
“祖母,也許是我想的太多,想的太好。但,直到現在我依然還覺得寧脩他尚在人世間。所以,我想試試,若是他能為保我而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那么,如果我病危的話,他是不是也會因放心不下,突然的出現,出現在我的跟前。”
蘇言說完,垂眸,看一眼自己肚子,而后移開視線,看著老夫人,低低緩緩道,“祖母,我忽然好想他。”
“過去,我一直覺得,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沒了誰都能過。可直到有了呆呆后,我發現我想錯了。若是沒了呆呆,我能活著,但卻活的不會像有他時那樣幸福。”
“世上人很多,可能與我同甘共苦,相依為命的卻只有呆呆一個。”
“在寧脩出事前,我一直覺得呆呆是最重要的。至于寧脩,世上男人多的是,離了他,說不定還能遇到更好的。我曾經很肯定的這么想。”
“可現在,我才知道,我又想錯了。世上男人是很多,可寧脩只有一個。就算未能做到與他相濡以沫,他也不該是無所謂的那個!直到他不在,我才發現,我對他了解的太少,也忽視的太多。其實,他是個很好的父親,也是世上最好看的相公。”
“是我太笨,太消極。沒想過怎么跟他好好過日子,只是想著過不去要如何。”
蘇言說著,低下頭來。
老夫人聽了,盯著蘇言,嘴巴動了動幾動,最后看看她肚子,重重吐出一口氣道,“所以,想明白這些后,第一想做的事兒就是裝病危騙他一回嗎?”
蘇言聽了,看著老夫人,靜默,少時開口,低低道,“祖母,這樣說,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很不是個東西。”
老夫人輕吐出一口氣,她有這種感覺就好。
“不過,若是裝病真的能再見到寧脩。那,就沒什么不可以的。想做就做吧,需要祖母做什么盡管說。”
寧脩不在了,老夫人至今也是依然不能接受。可是,她又是親眼看著他下葬的,卻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蘇言裝病真的能見到寧脩?老夫人覺得這是做夢!但又奢望美夢成真。
祖孫倆達成一致,開始盤算著接下去怎么做。
王嬤嬤聽著,心里嘆息老夫人和夫人這算不算是想侯爺都想的癔癥了呢?
不過,這么一來的話,老夫人倒是忘記為六爺的事兒鬧心了,或許也是好事兒。
與寧曄喝過酒,走出酒樓,就看到何嶠在酒樓門口等他。
“怎么在這兒?”
“自是有話與六爺說。”何嶠說著,看看寧曄,本以為寧曄會對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或是滿臉厭惡。
然,他卻看到寧曄對著他笑了笑,而后對著他一拘禮,溫和恭敬的說了一句,“晚輩見過六奶奶。”
何嶠……
寧曄這親近的一聲,讓何嶠臉色更加不好,轉眸看向六爺,“六爺,我們聊聊吧。”說完,轉身離開。
看何嶠離開的背影,寧曄看著六爺道,“他好像看不上。”
“我已經習慣被人看不上了。”六爺說完,走人。
寧曄“說的也是。”
不過,寧曄也是奇了怪了。六爺明明模樣家世都不錯,為什么姻緣這么坎坷呢?
難道是怕嫁給他后,被他拉著去結伴出家做尼姑或做和尚嗎?或是怕六爺突然四大皆空,自己忽然就成了孤家寡人?
嗯,極有可能是這樣。
寧曄正想著,時峰突然匆匆走來,“大少爺,孫老夫人進京了(老夫人的姐姐),剛去了老夫人和二夫人(蘇言)住的莊園。”
聽言,寧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孫老夫人,他這個姨祖母可最是事兒多。寧曄對她極不待見。
“去見見六爺,將情況告訴他。再告訴六爺,如果可以最好是讓他兒子前去接待客人。”
他兒子?誰?
時峰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六爺的兒子是有壯大老爺。
“屬下這就去。”
走著,時峰心里嘆息自從做了六爺的兒子,大老爺就活成了藏獒,專門負責咬人。全本書免費全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