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榮威侯府犯了大錯,自然要罰,皇權豈容挑釁。”
蘇伯言笑了笑,“皇上處罰犯錯者,震朝堂。若過往有功,酌情將功折罪,服人心。如此,百官誰不道一句皇上是明君。”
四目相對,昭帝定定凝著蘇伯言,眸色明暗跳躍,最后化為大笑。
“說得好!蘇公公不愧是朕重用的近臣,果然胸有溝壑,朕會好、好、采、納!上朝!”
皇上駕到,早朝開始。
榮威侯府穆元父子上殿聽審,兩人一前一后跪在金鑾殿中央,臉色灰敗蒼白。
兩邊站滿朝堂百官,昭帝高坐龍椅之上,整個大殿上空空前肅穆凝重,氣壓沉沉壓在眾人心頭。
期間穆元悄悄抬頭,眼角余光掃過隊伍前列那道暗紅色身影,緊攥成拳的雙手輕輕發抖,心跳緊張急促,幾乎用盡力氣才能壓制住對未可知的恐懼及慌張。
空白圣旨在天明前已經交至蘇伯言手里,這對穆元乃至對整個侯府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輸了,家破人亡。
贏了……穆元垂下眼眸,將發抖的手掩進袖中,一切心思,也全數掩蓋在黑睫之下。
離風殿里,云鳶歌跟云鳶容坐在一處,手里拿著話本子,沒一個人看得進心。
早朝過后榮威侯府就會判決下來,雖然跟她們關系不大,但是百年勛貴世家會得到什么結果,總是揪著人心的。
“你說,當初若是沒有別莊那一遭,穆念晴沒出幺蛾子,榮威侯府會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云鳶容將話本子扔到一旁,看不進去干脆不看了,何苦裝樣子為難自己。
云鳶歌也把話本子放到一旁,聞言搖了搖頭,“那件事情未必是穆念晴策劃的,很可能她也成了別人手里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想對付侯府,是以利用穆念晴?”
“也利用了我跟你。”
云鳶容沉默片刻,“就算如此,穆念晴也是咎由自取,她只是還沒來得及出手罷了。”
“是啊,到處都是算計,你算計我,我算計你,螳螂捕蟬漁翁得利,咱們生活的這個地方,人吃人。”
今天離風殿的氛圍也不怎么好,沉甸甸的。
姐妹兩個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交談,及后干脆不說話了,就坐在各自位置上發呆,時而抬頭看看殿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得極為緩慢,快近午的時候,映冬身影才出現在大殿門口。
云鳶歌跟云鳶容立即站了起來,“映冬,如何?打聽到消息了?”
“打聽到了,還是伯安趁著沒人注意偷溜出來告訴我的,現在金鑾殿上人還沒散呢。”映冬喘著氣,她一路急跑回來,可把她給累的。
“結果如何?先把結果說了完了再去喝水緩緩!”
映冬抽著嘴角,她可太難了!
“大理寺審查證據,在最先遞折子的沂河小官那里拿出點問題,今天早上才拿到翻供的證據……”
“說重點!”姐妹兩異口同聲,面目猙獰,嚇得映冬小身板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