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鳶歌速度飛快將那紙“承諾書”收起,就怕慢一丟丟男子反悔了。
上面蓋著手印噠。
可能這輩子就這么一張,她先收起來,等想好了要寫什么,再一條條添上去。
在此之前,她要練字。
務求能用紫狼毫寫出簪花小篆,因為小篆字體最小,能添的最多。
等著,她勢必寫出一百條要求。
蘇公公這輩子逃不出她五指山了。
她想如何他便如何,哈哈哈。
你死了蘇伯言。
“蘇伯言,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想如何便如何哦,不能反悔。”以防萬一,再確定一次。
男子唇角笑意始終清淺,凝著她時,眼底化不開的柔,“不反悔。”
“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可就等于把命捏在我手里了?”
“嗯。”
“啊?”
“命也給你。”
云鳶歌咻的沖到大殿門口,親手把殿門關上落栓,又把打開的窗戶也給扣了起來。
蹭蹭蹭再跑回蘇公公面前,小手攥住他衣襟把人往下拉。
“給你便宜!你再給我寫一張承諾書,干不干?”
就著被攥住的動作,男子順勢俯身,停在少女面前方寸,眼角眉梢皆是笑,“還想要?”
“想!”多多益善,承諾書她可以再收一百沓!
“給你。”
“先寫承諾書唔——”
之后十三公主再沒能發出聲音。
被關在門外的三人面面相覷,表情空白。
在兩個太監空洞的注視中,映冬慢慢雙手捂臉。
真的,她也很奔潰。
說句大逆不道的,里面那倆簡直狗男女啊!
光天化日,就不能稍稍矜持?
映冬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公主。
伯玉伯安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蘇公公。
大伯笑不了二伯。
啊,今兒真是個好日子。
萬里晴空,四下無人。
蘇公公是正經人,有正經活要干。
蘇公公走的時候,天邊大片大片的晚霞。
蘇公公離開的步子從容穩健,跟在后頭的倆小太監腳步漂移。
離風殿的大門終于打開了,恭敬目送蘇公公離開后,映冬才走進殿內。
她們家十三公主坐在長榻上,小臉緋紅,眼含秋水眉含情,嘴唇紅腫。
凄慘得像被蹂躪過的小嬌花。
公主此時非常憤怒,“騙子!說好了占便宜給承諾書的!一張都沒給我加!”
“公主,話是你說的,蘇公公沒答應。”映冬垂眉斂目,機械提醒。
“你怎么知道?”她明明關了門窗了。
“公主吼那一聲,不止奴婢聽到,在外頭干活的奴才應該也都聽到了。”
“你還聽到什么?”
“沒了。”
公主想了想,換了個問法,“你還知道什么?”
“奴婢還知道,公主走不了路了,是公公抱你到榻上的。”
“哦,你知道的太多了,”公主微笑,朝殿外招手,“來人,滅口。”
映冬面無表情從長榻底下扒拉出藏在那里瑟瑟發抖的黑狗子,“公主,差不多得了,狗子都被你虐到了,奴婢也差不離。”
“誰虐狗子了?它明明是被蘇伯言嚇的!這是蘇伯言的鍋!”她不背。
“它不是被蘇公公嚇的,它是吃狗糧撐的。”
“……”這不是她體貼可愛的丫鬟,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