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侯府新居宴到底還是擺上了。
時間就在七月末,三十這天。
自午時起,侯府大門外馬車就絡繹不絕,擺開長龍從巷子南排到了巷子北。
熱鬧盛極。
云鳶歌也早早就來了,不過沒有在前廳幫著招呼客人,而是跟云鳶容姐妹倆躲在后院里賞景納涼,鬧里偷閑。
人工湖畔綠柳下,一張矮幾兩張竹椅,擺一壺涼茶,放一盤水果,再來一碟子干果仁,姐妹倆躺在竹椅上嘆人生。
“要是能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愁,就這樣的小日子,我一個人能過一輩子。”云鳶容道。
“等你賺足了銀子,想過這種生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
“不一樣,今天賺了銀子,不定明天就得虧銀子,做買賣營生,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要是事事能十全十美,那就不是人生了。”云鳶歌轉眸,“誒,姐,下月咱一塊上街怎么樣?”
“作甚?”
“長信侯府修好了,我也該嫁人了,陪我去看嫁衣?”
云鳶容,“……你要不要臉,有你這么恨嫁的嗎?人蘇伯言說了娶你了?我告訴你上趕著的不香!你姐我以前的經歷就是前車之鑒,你給我端著點!”
“那夏侯世子要是不開口,你就端著一輩子不嫁他?”
“夏侯亦不一樣,他那樣的極品必須得早早抓到手里。”
云鳶歌冷笑,“說得我家公公不是極品一樣。”
“太監有人跟你爭?”
“世子爺無官無職,也不見得多搶手。”
四目相對,姐妹倆開始躺著互瞪。
前一刻還和平融洽,轉眼就為了自家男人掐起來了。
場面火爆眼見的升級,馬上就要姐妹反目的時候,一陣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漸漸接近。
倆姐妹循聲看去,入目便是一群女子結伴而來,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她們怎么來了?”云鳶歌微詫,長信侯府設宴請的是朝中各官員,可沒邀請他們的家眷。
“還能怎么,像這等宴會,會來不少朝中青年才俊,世家貴女們是變著法兒的相親來了。”云鳶容嗤了聲。
恨嫁的何止她們姐妹倆?
早嫁的早挑賢婿,嫁的晚了,好貨都被人挑完了。
誰都不想吃剩下的。
再說女子最好的年紀也就那么幾年,過了就要影響自身身價了。
“而且,眾所周知你多得蘇伯言的寵,要是能跟你交好,就等于跟蘇伯言交好,各大世家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云鳶容道。
云鳶歌隱隱頭疼,現在受人追捧了,反而覺得以前沒人搭理的日子清凈。
“行了,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煩,喏。”下巴輕揚,云鳶容示意云鳶歌往那邊看去。
便見那些原本朝這邊走來的女子們,遠遠的還沒走近,就被人攔下了。
攔人的竟然是伯玉。
身為蘇伯言身邊的紅人,如今已經少有人不認識他。
伯玉只三言兩語言明自家爺有交代,公主喜靜,不允人隨意上前打擾,就將一種女子打發了去。
沒人想得罪蘇伯言。
然為了云鳶歌,蘇伯言把得罪人的事情盡數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