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亦感同身受。
“莊子是我的,冰塊是我的,就連冰雕師父也是我手底下的,全讓你用來哄未婚夫人了?”然后把我娘子氣得面無表情?
蘇伯言用竹夾子給云鳶歌加了兩塊雙喜,才抬眸對夏侯亦道,“是不是成親后的人腦子都會變得不怎么好使?”
“何意?”
“你今話特別幼稚,不同以往。若真是如此,日后我需引以為戒。”
夏侯亦頓了下,牽起自個媳婦就走,“話不投機半句多,夫人,為夫帶你去吃冰沙。”
“這里這么多冰塊”云鳶容有點舍不得,盛夏時節,最貴的東西就是冰。
他們夏侯府弄點冰容易嗎?不要錢啊?
“侯爺會付銀子的,長信侯府總不至于差這點錢。”
蘇伯言笑看兩人走遠后,命伯玉拿來一支釣竿,“外面太陽烈的很,此時最涼爽的地方就是后院人工湖,要不要去釣魚?”
云鳶歌咔嚓一下咬碎嘴里的冰,杏眸兒瞪圓,“人工湖里全是云十二養的錦鯉,被她知道了她會殺了我的!”
“那我把釣竿收起來?”
“不,聽錦鯉有福,能釣多少釣多少!”福氣誰會嫌多啊,大不了回頭還雙倍魚苗給云十二。
人工湖里鋪滿了睡蓮,綻放的蓮花巴掌大,有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荷葉一片接一片漂浮在水面上,在碧綠縫隙間,輕易就能看見一條條自在嬉戲的彩色錦鯉。
云鳶歌尋了蔭涼處,開始興致勃勃垂釣,身旁擺著冰鎮果盤,周圍放上幾個冰桶,湖風吹過來的時候,撲在肌膚上的空氣帶著絲絲涼意,酷暑的燥熱一下就降了下去。
“蘇伯言,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好像鳩占鵲巢。”享受的瞇起眼睛,云鳶歌不忘假惺惺表達一下慚愧。
“怎會,是他們丟下客人跑了,”在云鳶歌身邊坐下,取了一片涼瓜喂到女子嘴里,蘇伯言笑道,“再,我們在這里吃的用的,回頭是要付銀子的,并非白取。”
云鳶歌那點子慚愧立馬煙消云散了。
“爺,外頭有人找。”兩人享受的寧靜不過片刻,就聽伯玉來報。
蘇伯言眉頭不可見的蹙了下,起身,“我去看看,待會就回來。”
云鳶歌,“好。”
她跟蘇伯言出行別莊雖然沒有故意掩人耳目,但是也沒有大張旗鼓,安安靜靜的來。
結果這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而且專門找蘇伯言,可見對方對他們的動靜了如指掌……云鳶歌若有所思,不知道來人會是誰。
走過九曲回廊,離了后院,走至前廳的時候蘇伯言腳步漸漸慢下來。
“你來人自報姓蘇?”
伯玉忙道,“是,他他姓蘇,還爺聽到他的姓氏就會見他。”
視線隔空眺著廳中隱約走動的人影,蘇伯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終于來了,來得還挺快。”
“爺,他是蘇家莊的……?”
“蘇家莊現任家主,蘇卯。”
邁步走進廳中,廳里一直來回踱步的人立即停下來,直直看向蘇伯言。
蘇伯言也不閃不避,直直看向對面的人。
若他沒記錯,來人大概五十來歲年紀,然頭發花白,面相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近十歲。
或是虧心事做多了遭到的反噬。
“伯言,你真是伯言?我大哥的兒子蘇伯言?”蘇卯細細端詳蘇伯言好半晌,才開口話,神色甚是激動,舉步就想接近過來。
蘇伯言站著沒動,揚揚唇角,“我是蘇伯言,被你害死的蘇巳之子,蘇伯言。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再見的一日,久違了。”
蘇卯腳步頓住,眸色復雜,“當年的事情當中有未解的誤會,我從未想過害死大哥。”あ奇奇小説蛧ヤ717(ωωω).qq7(1)7<、域名、請記住 “哦?你聯合族中過半長老血腥奪權是誤會?你將我爹的消息出賣給他國皇室讓我爹一路遭遇追殺是誤會?還是你跟蘇子魏謀奪南詔皇室欲將我除之后快是誤會?”
緩步走到廳中上座坐下,抻平衣擺,蘇伯言抬眸平靜看著蘇卯,“蘇家主,我非三歲稚兒,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一清二楚,你我之間無需虛與委蛇,直言你上門的目的吧,反正,這門你既進了,就別想自己走出去了。”
蘇卯臉色幾番變化,隨后收起了那些假惺惺的作態,轉身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冷冷看著蘇伯言,“我今日上門,是讓你想辦法放了子魏。他是我蘇家莊嫡系僅剩的血脈,若是他沒了,蘇家莊就徹底毀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蘇家莊是你爹的母族,他生前最大愿望是看著蘇家莊能重鑄輝煌,而不是徹底湮滅。你可以不顧我跟子魏,但是,你要連你的遺愿也不顧嗎?”
見蘇伯言沒有作答的意思,蘇卯臉上難看一瞬,似下了什么決心般咬牙道,“這次只要你能放過子魏,我愿意將蘇家莊家主之位雙手奉上,從此退居幕后,再不插手家族事務!”
蘇伯言揚眉,“蘇家主如此舍得?我倒是沒想到,你對這個兒子會如此看重。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既然救子心切,見到我的時候怎的不對我用攝魄?要是我成了傀儡,蘇家主想做什么只要吩咐一句,哪里需要如賜聲下氣的求人?”
他何嘗不想對蘇伯言用攝魄,只是攝魄對蘇伯言根本沒用!
否則,他會這么低聲下氣去求曾經的喪家之犬?
“呵呵呵”蘇伯言低笑,眸色在瞬息間冰冷如霜,“蘇家主錯了,本侯雖姓蘇,卻并非蘇家莊的人,我是長、信、侯。所以不要拿蘇家莊威脅本侯,你以為我會在乎?在我眼里蘇家莊就是個充滿腐爛氣息的泥潭,我恨不能將之填平!在很早很早之前,我的愿望就是將整個蘇家莊全部摧毀!”
話畢看也不看蘇卯一眼,蘇伯言站起,揚聲,“來人,將逆賊蘇卯拿下,打入牢,擇日問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