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眉頭一挑，明顯感覺到了莫甘娜的不尋常。
不僅僅是邪惡，還有混沌、暴虐，以及看不到上限的運算力，哪怕是五代神體，也無法與其相提并論。
她感覺，現在的莫甘娜，就像是一種宇宙現象。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換而言之，此刻的莫甘娜已經不是莫甘娜了，而是一種宇宙思維回家而成，不可名狀的形態，它只是保留了莫甘娜生前的記憶和執念罷了。
“搞什么？”凱莎的臉色有些陰沉，神圣領域猛然展開，方圓1.4光年范圍內的一切都被洗滌了一遍，“誰搞出來的東西？”
衛子佟沒法回答凱莎的問題，事實上他對這種狀態下的莫甘娜也是一無所知，隨手一解析，發現這是一種形似于蓋亞生物的生命形態，可與蓋亞生物不同的是，它們沒有主意識，需要附著在其它生物的意識之上，且其只有吞噬和繁衍的本能。
隨著凱莎的神圣領域不斷向外擴張，神圣的光輝滌蕩出一圈圈金色的漣漪，整片空間都被無邪的神光取代，莫甘娜釋放出來的分裂族被一群群消滅。
“碧齒！”莫甘娜面目猙獰地朝著凱莎撲來，其身形直接拉升為一條直線，空間一層層坍塌。
二者碰撞的一剎那，周圍的天體瞬間炸裂，宇宙間綻放出一簇簇煙火，逸散的能量在空間亂流中以超光速向著四周迸射。
衛子佟抓住二者交鋒的間隙，一個高維空間瞬移來到衛思娜等人面前，利用否定領域隔絕所有攻擊的特性將他們保護起來。
見到衛子佟，衛思娜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阿修，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莫甘娜這種宇宙現象級的怪物所展現出來的攻擊性是在太強了，以它修羅王的巔峰實力，都無法抵抗。
“老爸……”衛思娜囁嚅著欲言又止，如果不是她非要跑出來闖蕩，估計也不會碰上這檔子事，阿修就不會身受重傷。
“先離開這兒！”衛子佟揮手，沒有責怪對方，他心里很清楚，以莫甘娜的秉性，變得如此強大之后，一定會殺回已知宇宙報復，衛思娜只不過是誤打誤撞提前碰上了而已。
他轉頭看了一眼瑪利亞等上母之國的神女們，神情復雜，神河同盟原本的打算就是將上母之國吞并掉，只可惜在這之前，上母之國就被莫甘娜給毀滅了，只剩下如今這寥寥幾個幸存者。
幾名神女包括瑪利亞在內，都是一副消沉至極的神情，文明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毀滅了，她們心中悲憤交加，可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又讓她們無比的絕望。
現如今的她們什么也做不了。
空間一陣蠕動之后，衛子佟帶著衛思娜一行人回到了神河同盟總部。
他沒有去援助凱莎，因為分裂族已經滲透進已知宇宙了。
一抬頭，總部上方的宇宙空間開始一層層坍縮，他沒有立刻出手，他相信神河同盟的實力可以應對這種級別的入侵。
果然不出他所料，監控這片星域的天體級別計算機在一瞬間就識別出了空間的異常，各種空間穩定錨開始運轉，空間坍縮的趨勢被止住。
與此同時，星域防衛系統開始運轉，介于分裂族對物質的絕對壓制，系統判定為能量攻擊有效，那些從坍縮空間中逃逸出來的分裂族尚未形成氣候，就被鋪天蓋地的死光分解殆盡。
而這樣的戰斗還在神河同盟疆域內不斷上演，一簇簇死光透過分裂族打開的高維空間通道彈射到莫甘娜的本體上，讓正在和凱莎激戰的莫甘娜暴怒。
如今的凱莎在運算力總量上雖然無法和莫甘娜相提并論，但她可以輕而易舉地運用每一份運算力，從容不迫地和莫甘娜進行對抗，哪怕她的神圣領域正在被莫甘娜一寸寸壓縮，可他并未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損傷。
而反觀莫甘娜，意識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當中，除了對凱莎的記憶與仇恨，就只剩下瘋狂進攻的本能，為了保持最后一絲清明，她放棄了對絕大多數力量的掌控，在與凱莎的交鋒當中，大量分裂族被五代神圣領域消滅。
她沒有討到半分好處，但她不在乎，因為分裂族一旦開始吞噬和分裂，便是無窮無盡的，凱莎永遠也殺不完，只要還有一個分裂者存在，她莫甘娜就是不死不滅的。
可那些透過高空空間激射而來的死光讓她煩不勝煩。
死光是一種非常犯規的武器，幾乎可以消滅所有生命體，是物質生命的巨大克星，直接將物質從質子層面分解，不講任何道理，哪怕是幾乎不死不滅的莫甘娜本體，被這種光線命中也是苦不堪言。
她只能讓無數分裂族用身體前赴后繼的曲抵擋這種攻擊，因為目前她最大的威脅還是復活的凱莎。
擁有五代神體的凱莎在局部區域內同樣強得可怕，神圣領域雖然正在被壓縮，但越到內部，領域的洗滌效果越強大，這種洗滌和死光一般，同樣是不講任何道理地將分裂族消滅得一干二凈，想要利用分裂族的體型優勢去進攻凱莎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一步步穩扎穩打，需要十足的耐心，可如今的莫甘娜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耐心，這是分裂族暴虐的本性所致。
越到她們這個層次，戰斗就越樸實無華，就是不斷地解析和吞噬對方的基礎，那些花哨的技能反而無用。
然而就在這種樸實無華的戰斗中，不知道有多少個天體的能量在一次次碰撞中隕滅，但二人似乎都不在意。
她們姐妹倆爭斗了那么多年，注定要有一場一對一的宿命之戰。
這是只屬于神與神之間的戰斗。
當神圣領域的范圍進一步收縮之后，凱莎終于將莫甘娜的絕大多數手段摸透，她決定不再保留實力，她要一擊定勝負！
身為五代神，她擁有絕對的虛空級抹除能力，可以將莫甘娜的意識從這個宇宙中徹底抹除。
之前一直不動手是因為抹除莫甘娜的意識容易，想要解決分裂族就麻煩了，這種宇宙病毒分布太廣，想要一一清除何其艱難？
但莫甘娜這個主意識可以將絕大多數分裂族呼喚過來，凱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因為對面的莫甘娜也打算發動致命一擊了，其匯聚過來的分裂族數量無法計數，灰蒙蒙的塵埃云閥蓋了方圓數十光年范圍，宇宙恒星的光芒都被這種可怕的星際塵埃云完全掩蓋。
未知宇宙深處。
大量被黑洞生物占據的星域物質被完全抽空，凝練成一團團五彩斑斕的塵埃云穿梭高維空間而去，大片大片的區域成為絕對的死域。
隨著分裂族的大規模撤離，一層詭異的波動在整片星域內浮現，仿佛時光倒流一般，那些被分裂族吞噬掉的黑洞生物一個個憑空出現，它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循著分裂族離開的方向進發。
在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中，另一股憤怒的波動試圖攪動這里的平靜，卻被原有的波動徹底泯滅。
那是黑洞之主殘留在這片區域的最后一抹意識。
一個大時鐘的虛影在黑洞生物們的上空浮現，沒有引起任何一個黑洞生物的注意，也沒有引起那一股主導意識的注意。
卡爾走到死歌書院的外面，靜靜地凝望著下方的場景，神情漠然：“開始了，宇宙的災難們，借你們的手，讓虛空時代提前降臨吧……”
“我……已經不想再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