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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宿世融合

  那個莫名的念頭猶如陰云般,在沐羽晨的心中纏繞滋生著,此刻的他就像是家中財物失竊,然而看誰都似乎就是那個‘竊賊’一樣。隨著沐羽晨徹底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在記憶中不斷暢游尋找著細微的蛛絲馬跡,平行世界中的那個‘他’終于重新自由了。

  相比起永遠都捉摸不透的命運,時光卻是一條仿佛猶如情人般,與你肌膚相親近在咫尺,卻又在碰觸盡是莫名的距離般的遙不可及。活著的生靈永遠與時光相伴相隨著,它如同影子般依偎在你的身側,它又是無形的夢魘沉靜在你的心中。

  童年時時光對我們而言,是一個個充滿著新鮮的開始,你永遠都能夠在新的一天中,找到讓你充滿著好奇的全新世界。那是時候的你是沒有任何負擔的,單純的生命中除去快樂或者不快樂,任何其他的雜質都無法與你共存。

  少年時時光中充滿著迷霧般,難以理解卻不得不接受的懵懂,你不明白的事情似乎層出不窮,你在蹣跚中默默的不斷學習著。你擁有了第一份青澀的懵懂,你遠遠的望著那個你或者,僅僅只知道名字甚至連話都未成說過半句的女孩,然而那份青澀就營養不良的枯萎了。

  青年時時光是個腳步遲緩的老人,你對許多事情抱有著年輕的間接,但缺少時光沉淀的年紀和頭腦,卻總是讓那些你渴望著認同的‘成功者’,用包容的微笑和淡然的言語否定著你。哪怕你所做的所說的的確都是正確的,第一次你平常到了真實與虛假間的灰色。

  青春的熱血讓你對許多的東西,抱有著與‘成年人’們不同的態度,而這樣態度的差別不過就是,他們已經在不斷的經歷中麻木冰冷,而你卻才剛剛第一次接觸到那些。你第一次對愛戀的女孩表達自己的情感,你或者滿是喜悅的成功或者頹然中失敗,你開始了自己人生的最初腳步,脫離了父母的羽翼漸漸展開了翅膀,新的天空在你的眼前開始了璀璨的綻放。

  中年時時光是永遠不夠用的財富。近青春的天空中被現實的利刃。一寸寸將棱角打磨的更加光滑,或者更加鋒利的你每天都,努力的去將每一分寶貴的時光,用盡可能更高效率的方式去應用。去創造和開拓著更加美好的未來。

  工作與家庭的重擔支撐著你。理想和熱血漸漸的褪去之后。冰冷的功利與社會價值思維,或者同化的你或者讓你悄然壯大,你努力的在某條道路上證明著。自己所能夠代表和創造的價值,因為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孤身一人,因為你明白唯有‘力量’才能夠去改變。

  悄然間你似乎漸漸的演變成了,自己青年時代那些對你的建議,抱有著包容卻冷淡態度的成功者,你或許已經與曾經的那些人,漸漸的融匯中變得毫無差別,有或者在一段時光的沉淀之后,積累到足夠力量的再度張開隱匿的羽翼,朝向著普通人無法到達的天空展翅高飛。

  老年時時光的節奏越來越快,此刻你的人生重擔或者完美,或者稍有欠缺的被時光卸除,許多從前在你自己看來無懈可擊的東西,在你日益豐富的智慧和閱歷下,默然的變得千瘡百孔了起來,然而此刻從前的一切已然過眼云煙,那些曾經的執著對于你而言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你強壯的身軀在歲月的腐蝕中,漸漸的變得的脆弱和僵硬,你的人生事業已然走到了盡頭,那些曾經需要你保護的幼嫩,如今卻在你最燦爛時光的照耀下,或者茁壯或者普通的成長了起來,他們接替了你開始走向新的人生天空。

  你每一天的睡眠時間在不但的減少,同樣你的每一個明天也屈指可數了。曾經的殺伐果斷與銳意進取,如今都被一層豁達的包容色彩,悄然間隱沒了神兵利器的鋒芒,從前的回憶成為了你如今最大的財富,兒女的安康成為了你唯一的牽掛和追求,昨日種種都將飽嘗于今日之中,而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你才能獨自品味。

  無論完美或者不完美,無論善良或者邪惡,無論貧窮或者富有……,人類從出身時就注定了許多的不公,但唯一在凡人們身上公平呈現的,就是那從你誕生的時刻開始,就向著死亡的終點不斷倒數的時間。

  平行世界的那個‘沐羽晨’重新自由的,開始在脫離一切外力的引導下,繼續在人生的道路上沿著時光的腳步不斷前行,那絕非一帆風順的道路中風景美麗,卻又處處充滿著致命暗礁和扎人荊棘,成功與失敗孿生子般交織相伴,沒有金手指的他磕磕碰碰中,最終又帶著一身風塵回到了起點。

  當然這個孩子也并非一無所獲,憑借著鍛煉出的一身強壯肌肉,一枚漂亮的軟妹子被其,十分幸運的在一個老套的故事中,猶如珍寶般納入了自己的人生中,接下來這個曾經擁有的逆天潛質的青年,就那么在安寧和祥和的歲月中,泯然眾人般在人海中悄然了起來。

  這個世界從沒有人夢想成為英雄,就能夠在某一天成為所謂的英雄。每個英雄所需要的人格和意志支撐,都是區區夢想和理想所無法承載的承重,你想要選擇命運而命運卻卻非垂青于你!未知或者既定這個問題的答案,永遠就只存在與你的心目之中。

  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對于生命依然猶如落日余暉般,燃盡般逐漸暗淡下來的沐羽晨而言,那就是每分每秒與家人相伴的時光,曾經美麗的妻子早已暮暮垂老,擁有比自己更高起點的兒女,從來不在沐羽晨操心的范疇中,現在自己的遺留的已經超出他能力許多了。

  “那你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在那漫長卻短暫的時光即將走到盡頭前。已然將中文說的如同母語般流暢的妻子,緊握著沐羽晨那雙干枯的雙手說道。

  “最后的愿望嘛?其實在遇到你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沒有遺憾了!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出難言的劇目,年輕的時候我有過那么一段,仿佛如有神助卻又充滿著,虛幻般不真實的歲月!就像又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推搡著我按照既定的方向前進一樣!那中感覺很其妙!很糟糕!”

  稍顯虛弱的沐羽晨躺在柔軟躺椅上,衰老的身軀在毛毯的包裹下,在黃昏的晚風中安然的靜止著,他漆黑的雙眼中神情無比清明。湖面般倒映著妻子的那雙。數十年來依舊明朗的碧藍雙眼,他稍稍沉吟了那么一會,然后組織著語言繼續說道。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按個討厭的家伙!給了我不少的本錢!然后才能夠遇到你!現在我所希望的東西!可能稍稍又那么一些殘忍!假如可以!親愛的!請允許我稍稍比你先走一步!”

  “你是混蛋!我早該知道的!”碧藍眼瞳中波光粼粼的妻子,用充滿著不甘的口吻說道。

  “替我多看看這個世界的陽光!”似乎精神的稍許的沐羽晨。從躺椅上直起了自己的身軀。他用自己的雙臂將妻子環抱。擁有猶如熱戀般的姿態在她的耳邊說道:“很高興能夠在這個世界遇到你!很高興能夠在這個世界與你一起!很高興你能夠打贏和任性的請求!……。”

  在那看似并不算多么費力的擁抱中,平行世界中沐羽晨那平凡的身軀,終于在心臟最后的一陣搏動動。將一切的精力都徹底的耗盡了,妻子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逐漸模糊,無光的黑暗深淵般吞噬了他的神智,然而就在此刻一點光輝卻在黑暗中閃耀了起來。

  “雖然從時間上有些太晚了一些!但是身為你意識海中的租客,請允許我遲到的自我介紹一下!另一個我!我的名字叫做沐羽晨!來自你命運被專注的那一天!”望著眼前那個白發蒼蒼中,眉眼輪廓與自己截然不同的自己,沐羽晨在他生命的最終時刻微笑著說道。

  “該死的!我早就該知道的!擁有這種惡劣趣味的家伙!除了你這種悶騷類型的混蛋之外!就不可能在有更無聊的其它人了!”望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莫名壓迫感氣勢的自己,意志狀態下外表蒼老的沐羽晨,用驚人的敏捷瞬間捂住的臉孔,然后用一種恍然的口吻說道。

  面對著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即使生活軌跡賦予的閱歷截然不同,但靈魂波動幾乎完全一直的兩人,從本我本性的角度上來講,卻幾乎是完全毫無差別的。在兩人見面的那一剎那間,近乎本能般的精神感應,就讓兩人強弱分明的意識,以完全對等的姿態站立到了一起。

  “就是這事表情!哈哈哈!一直在觀察中默默的等到今天!一直莫名其妙的停留在這個平行世界!果然一切都是非常值得的!”靜靜在對方的意識海中,默默的用年為單位不斷沉睡,直到其生命結束盡頭的沐羽晨,充滿著暢快感覺的大笑著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對自己都這么摳門!你果然是個混蛋啊!”

  “九出十三歸!我這都是按照規矩來的!難道你不知道和魔鬼做生意!從來都是沒有好結果的嘛!”

  “我為自己與你一模一樣而感覺到由衷的羞恥!”

  “都是黨和政府教育的好!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優秀啦!”

  雖然不過是剛剛初次見面而已,但在意識的本能中相互共生了,平行世界中沐羽晨一生時光的兩人,在意識共鳴的相互感應狀態中,充滿著真摯損友般的相互交流著,然而這片介于生與死界限的黑暗,卻隨之時間的流逝而漸漸不穩定了起來。

  “在失去心臟給全身器官和大腦的供養之后,意識海的存在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這畢竟我是的身體!”刻意的維持著天生不對付的感覺,白發蒼蒼的沐羽晨突然。眼瞳中神光畢現的開始說道:“當年我中的大獎應該是你搞的鬼吧!還有我本在在羊城呆的好好的!而后突然開始對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感興趣,然后的移民和參加黑水的安保訓練……。”

  “沒錯!都是我!你不做點新鮮的事情!每天在夢境中閱讀的我,會很無聊的!你知道不知道啊!”沐羽晨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我和琳達……。”布滿著皺紋和老人斑的沐羽晨,那充滿著衰老感覺的皮膚上,泛起了陣陣充滿著惱怒的赤紅,他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道。

  “沒有!”沐羽晨早就預料的說道。

  “真的沒有!”對自己人品十分了解的沐羽晨,滿臉懷疑的說道。

  “能‘看’能‘擼’!你以為很有趣啊!AV雖好看過了也傷身的!”沐羽晨滿臉不屑的說道。

  “無能啊!有道理!”

  “你丫是想打架對吧!”沐羽晨臉綠的大聲說道:“好啦!好啦!時間不多吧!我要收賬了!”

  “你這個混蛋!大家除去生存的空間不同!明明都是一個人!你多給點金手指會死啊!才區區幾千萬就把咱自己給買走了!我這么廉價!難道你臉上就有光了!”

  “看你那么風光!我很不爽!”

  “我就知道是這樣!嘿嘿!我的生命已經幸福結束了!你就繼續去拼命吧!也不知道你背后有沒有一個幕后黑手!”

  “你不用激我!等我死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揭曉了!”

  “切!不思進取的家伙!你好歹也應該帥氣的,大吼早晚有一天要逆天,將那個幕后黑手給糾出來才對啊!”

  “你八十多歲的人了!中二病還沒有畢業嘛!你以為我是野生的龍傲天啊!混蛋!”

  “想來你命運轉折的日子!應該也是那一天吧!回響起來那還真是個充滿著驚喜的日子!”

  “最近六十年的聰明勁!你都積攢到今天了對吧!”

  “謝啦!兄弟!雖然你中間有些不地道!但是相比起你背后那個混蛋!你已經很厚道了!”

  “喂!咱是逆天成仙!你不羨慕妒忌恨也就算了!我怎么感覺有種被你俯視的感覺啊!”

  “哈哈哈!被你發現了啊!我明明都隱藏的那么好了!”

  “隱藏!你隱藏的東西,都從你的眼睛里跳出來了!”

  “有那么明顯!好吧!我承認我在鄙視你!”

  “居然被一個凡人給鄙視了!我靠!”

  “平平淡淡就很好啦!折騰些什么啊!”

  “擦!那是哥讓你全部都享受過了!好不好!站著說話不腰疼!而且你丫這輩子已經到頭了!”

  “但是我們會合體進化不是嘛!”

  “數碼寶貝那種幾十年前的東西!你要不要那么念念不忘啊!”

  “難道你想用‘合體’來形容!呃!沒有想到我的本性里。還潛藏著這種成分!長見識了!”

  “你才是彎的!你全家都是……”

  “哥用一輩子的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性取向!而你!兄弟!你沒有!”

  比黑暗更加深邃并閃耀著混沌色彩的裂紋。在平行世界沐羽晨漸漸死亡的蒼老身軀,所維持的意識空間中傷痕般貫穿擴大著。混沌不斷吞噬著意識海呈現的黑暗,那并非是所謂的破壞或者毀滅,而是對于世界本源所在的回歸。

  “在那個世界里!我們會遇到琳達嗎?”

  “假如你想!那邊的那個世界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下!翻云覆雨不會是一念之間!不過我要稍稍的糾正你一下!是我!而不是我們!相比我的自我意識!即使你經過一身的積累和沉淀!卻還是太過于弱小了!”沐羽晨收起嬉笑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都要被你吞噬掉了!你丫個黑心的混蛋。卻還在別人的傷口山撒鹽!”蒼老的沐羽晨翻著白眼。然后臉上卻出現了一種。洞悉世事之后沉淀下的深邃。“雖然你比我強大幾萬倍!但我們的本質卻是相同的!而且面對力量膨脹的欲望!你需要我平淡的人生來調節!所以雖然一切依舊是以你為主,但我卻是依舊在這個世界存在著的!”

  “你一輩子的智商果然都被濃縮在今天使用了!”沐羽晨一臉見鬼的神色,然后理直氣壯的說道:“沒錯!我是故意的!”

  “嚇唬自己很好玩!?”

  “你有機會嚇唬自己嗎!?”

  “呃!感覺怎么樣?”

  “有機會的話!建議你嘗試一下!非常非常的有趣!真的!”

  “以后你有會的話!我同樣會有機會的!我很期待!”

  從世界規則面延伸出的混沌色彩。不斷的吞噬著意識空間黑暗,看似無盡的空間被不斷壓縮,隨著面容不同兩個沐羽晨,那看似閑談卻不斷加深了解的交流,而不斷的朝著兩人精神意識的所在推進著。

  在那似乎預示著終結的結尾,同樣不喜歡告別兩個沐羽晨,相視中充滿著默契的淺淺一笑,隨即那一縷融匯到到沐羽晨精神中的,閃耀著無盡的色彩卻又不存在顏色的,從命運長河中分割出的點點,就在漆黑的空間中突然跳躍了出來,然后猶如姻緣紅線般延伸中將兩人,存在與這片即將破滅世界中的精神纏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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