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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感覺很好

  “你高看自己了,我們來往,和你半點關系沒有,我純粹是仰慕他們而已。”

  鄭紅申譏諷不已:“仰慕他們,你這樣的會仰慕別人?”

  “一個自大狂妄囂張的人,會仰慕別人?”

  “簡直是笑話。”

  宋寧冷嗤一聲:“我當然會仰慕別人,只是瞧不起你而已。”

  她本來沒想和鄭紅申怎么樣,畢竟濟南府也不是她最終停留的地方,過客而已,長則三年,短的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多久。

  多結善緣。

  可有的人就是墻頭草,先是不作為、推卸責任、如今又被人牽著鼻子順勢來害她。

  “鄭大人,您喜歡射冷箭,我不喜歡。”宋寧拍著鄭紅申的肩膀,道,“我喜歡明著來!”

  沈聞余和喬四將鄭紅申帶下去。

  趙熠沒有來,這種官員和官員的明著撕破臉,還不夠格讓齊王出面,也不需要臟了他的手。

  “小馬,好好帶著人,將這里搜一搜,搜到有用的東西越多,我就讓你好受點,否則,鄭紅申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死定了。”

  小馬趴在地上,哭著道:“宋、宋大人,我、我搜我搜。”

  連夜,在小馬的帶路下,大家開始翻找鄭紅申的各種受賄賄賂等證據。

  宋寧坐在院子里,望著手中的兩封信。

  這信,是上午程之逃走以后,喬四殺去隆興達程之桌子的夾層里找到的。

  兩封來自京城的信件。

  一封是唐太文寫給隆興達周河的,只說了本朝太祖時期,一位名叫胡晃之的七品推官因喜歡施嚴刑逼供,一次在用油鍋炸犯人的十指時,被犯人抱著,一起滾進了油鍋燙死了。

  這個故事宋寧也知道。

  但沒有想到,唐太文會在信中寫,。

  看著信落款的日子,送到濟南府的時候,周河應該離開濟南去辦事了。

  周河是聰明人,他既不想收到信去辦殺她的蠢事,又不想收到卻假裝沒有收到違逆唐太文。

  周河沒看到信,但是信被程之拿到了,程之給唐太文回了信,這一次回信的人不是唐太大,而是他身邊的幕僚,信中謹慎的只有三個字:等回音。

  程之急需要一個機會,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開始設計高歡案。

  但今天綁架逼迫的案件,她不認為是程之的設計,他這樣的人不會想到他會輸,他咬定了會贏的案子,又怎么可能留后手想到去綁架白嬌嬌和蒲惠安?

  所以,她傾向于,綁架的事情是蒲惠安推波助瀾,程之順勢而為。

  至于鄭紅申……

  “找到了。”沈聞余遞給她兩封信和一封塞了銀票的信封,還有一個本子,本子上寫了不少人名,“是小馬找到的,在墻后面的暗格里,如果不留意,發現不了。”

  宋寧翻著本子,驚喜道:“這可真是寶貝了。”

  不但有京中人,還有王福賢和單凱。

  宋寧拍了拍袍子,道:“我去找王大人,剩下的事交給你們了。”

  宋寧夾著本子去找王福賢。

  趙熠緊跟著來府衙,沒看到宋寧,問正在做事的宋元時:“人呢?”

  “去王大人家中了。”宋元時道,“她拿了一本花名冊,迫不及待去找王福賢了。”

  趙熠氣得頭疼。

  自己受傷,下午還疼的嗷嗷叫,開始干活的時候,就一點不記得了。

  “我去找她。”趙熠往外走。

  宋元時嗯了一聲,看著出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忽然,一側沈聞余在他耳邊問道:“大人是不是答應王爺了?”

  “怎么說?”宋元時望著沈聞余。

  沈聞余嘀咕了一句:“王爺更囂張了。”

  宋元時失笑,埋頭寫東西,一邊寫一邊道:“王爺有底氣了唄。”

  沈聞余拍了拍宋元時的肩膀:“晚上去喝一杯?”

  “不喝,”宋元時搖頭,“近日事情肯定很多,喝酒誤事。”

  沈聞余望著宋元時埋頭做事的樣子,悶悶嘆了口氣。

  宋元時的感受他如何能不知道呢?

  可他又不敢說知道,因為他也無法確定,宋元時在想什么,他的情緒很難判斷。

  “我走了。”沈聞余去辦事。

  他們將鄭紅申控制了,今天晚上不把各個廊屋的負責人一個一個弄妥帖,等白天大大家聚在一起,就很容易抱團意氣用事。

  宋元時蘸墨落筆就寫了一個寧字,隨即一怔,懊惱地望著快寫完的一份卷宗。

  宋寧到王家,王福賢不在家,王夫人得到消息后,特意迎到小門口,問道:“子慕啊,不是說你受傷了嗎?”

  “怎么這么晚還來家里?”

  “哪里受傷了?傷的重不重?”

  王傲琇陪著王夫人站在垂花門口,提著燈籠打量著宋寧,這個比他年紀小了近十歲的年輕人,真的處處都比他成熟。

  “后背。”宋寧笑嘻嘻轉過來,像個孩子一樣指著后背,因為包扎,衣服里鼓出來一塊,“這兒,被扎了一刀子。”

  又轉過來,給王夫人比劃了一下:“不深,就兩寸多點,休息幾天就好了。”

  “兩寸?”王夫人眼前一黑,心疼地道,“你這孩子也太木古了,受了傷就在家里好好養著,怎的還出來了?”

  王傲琇也驚恐地道:“那別站著說話,快去歇著。”

  “好叻。”宋寧扶著王夫人,王夫人哪能讓她扶,又反過來扶著她,真把她當自己兒子了,“吃飯了沒有?我瞧著你臉色也不好,你也太拼命了。”

  “王媽媽,快去將晚上燉的雞湯端一碗來。”

  王媽媽應是去了。

  宋寧在宴席室里喝了一碗雞湯,王福賢回來了,一聽她受傷還過來,頓時緊張地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讓你這么晚過來?”

  “我關押了鄭紅申,但在他的房間里找到了這個。”宋寧左右看看,鬼鬼祟祟拿了個本子出來,翻了五頁后停下來,“您看。”

  王福賢多精明的人,他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本子是什么。

  “這是什么?”他拿起本子翻了幾頁,頓時大怒,“污蔑,栽贓,子虛烏有空穴來風!”

  王夫人和王傲琇一看這情況,也上來看了看本子,母子兩人面色大變。

  “您消消氣。”宋寧拉著王福賢坐下來,低聲道,“這就是鄭紅申想當狗咬人以前做的準備。”

  “既然下官找到了,這種事就不能發生。”宋寧從王夫人手里拿過本子,扯去了鄭紅申那一頁隨手丟在一邊,“大人,這事兒就到咱們這里結束,往后誰要再提這事兒,我頭一個不饒他,弄死他!”

  王福賢看著丟在一邊的廢紙,松了口氣,得虧他最近和宋世安走的近……要是沒有交情,這個本子以他的聰明定然是保存了。

  萬幸了。

  “還有單大人的。”宋寧也將單凱給王福賢看,“這事兒,我要去敲單大人一頓飯吃。王伯伯,咱們一起去啊。”

  王福賢看著宋寧挑著眉頭望著他,一臉的狡黠調皮,他忽然釋然了。

  和這小子一派,他怕什么?

  這小子這么聰明機靈,還有手段,不但如此他朝堂有人朝外有人……派到山東來,連圣上都器重他。

  “敲他。”王福賢指著宋寧哈哈大笑,“上好的秋露白,少不得喝上十壇子。”

  王傲琇也湊趣:“爹,子慕啊,我也去。”

  “大哥盡管去,單大人有錢!”宋寧笑著道。

  王傲琇哈哈笑著,給他爹還有宋寧續茶:“對,對,單大人有錢!”

  “行了行了,男人湊在一起就說喝酒的事。”王夫人了拍了一下自己兒子,嗔怪地道,“子慕這幾天不許吃酒,好好養傷。前程又如何,身體才是關鍵!”

  “不許胡說。”王福賢假意阻止自己夫人,宋寧嘿嘿笑著,“伯母說的對,身體最重要!”

  一屋子四個人笑了起來。

  “大人、夫人,王爺來了!”管事進來回道。

  王家三口驚住,都朝宋寧看去。

  “別怕,王爺看著脾氣不好,可為人非常隨和。”宋寧扶著王福賢,“走,去接王爺。”

  王家三口跟著宋寧去迎趙熠。

  趙熠看到宋寧帶著一家子人來,就知道她事情辦到她自己滿意的程度了,就順著她的意,扶了一把王福賢,道:“王大人不必客氣。本王正好路過,知道子慕在這里就過來看看。”

  “王爺進去喝杯茶?陋室,王爺別嫌棄!”王福賢受寵若驚,他沒有想到趙熠會親自扶他。

  這是多大的尊重,尤其是對于趙熠這種,對先帝都不行禮愛答不理的人。

  他的禮遇和敬重,是多大的榮譽。

  “改天再來喝。”趙熠指了指宋寧,“有事和宋大人商議,我們就先走了。”

  宋寧乖巧應是。

  王福賢立刻應道:“好,好,是!”

  “走吧。”趙熠對宋寧說了一句,又沖著王夫人微微頷首,“我母后來,勞駕您陪伴照顧了。”

  王夫人忙行禮,回道:“能服侍太后娘娘,是臣婦的福氣,一點不勞累,王爺您客氣了。”

  “王府沒有女眷,夫人有空便去郡主府,兩邊一家常去走動。”

  王夫人連連應是。

  趙熠又和王傲琇微微頷首,這才負手出門走了。

  “告辭,告辭!”宋寧笑嘻嘻和王家人告辭,跟著趙熠走了。

  王家三口站在側門口,恍恍惚惚看了半晌,好一會兒一家三口對視,王福賢指了指內院,道:“哪條路都不知是禍是福,且看人這一生的運道罷了。”

  “老爺怎么走,我們母子都跟著您。”

  “爹,不會有什么,王爺向來懶理朝政。”

  王福賢指了指兒子:“你可沒有人小宋一個拇指頭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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