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不了別人,做好自己就行。”方楊對著面前的少女笑了笑。
千葉子失神,眼中的血絲消退了不少。
沒多廢話,方楊走出,和云桑水對立。
他的表情抽動了下,
本來想著先說一番諷刺的話,羞辱下對方來著,
可張了張嘴,卻感覺無言以對。
實在太做作了!
云桑水來得時候不和自己說明真相還好,自己還能義正言辭地教育對方一番,然后猛踩,打臉,震驚四座。
可現在,方楊實在厚不下老臉。
太尷尬了。
“懶得走流程,麻煩,直接出手吧。”云桑水沖著方楊傳音入密道。
方楊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于是兩人都擺出了戰備的姿勢。
“什么情況,這人誰,他這是想和云桑水師兄動手不成?”
“好像是證保司的人,這貨居然連三代弟子都敢管。”
周圍的看客嘖嘖稱奇,對著方楊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但大多覺得他不自量力。
“方師弟,你要干什么?”
賈元芳也是在這時傳音入密,聲音顫抖,微帶憤怒。
按現在的架勢來看,方楊好像是要給千葉子打抱不平,
這到無所謂,但現在關鍵的,對手是三代首席弟子,而且方楊在證保司還是學習期,要惹上這么個大人物,自己作為指導人,會不會受到連帶責任?
想到此,他又焦急傳音:“方師弟,切不可魯莽行事啊,你快回來。”
方楊沒有回應,只是稍微側了側身,給賈元芳投去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賈元芳五官擰在一起,臉色很難看,像是要哭出來似得。
簡直了,怎么攤上這么個倒霉玩意兒!
他的心里在怒吼,早知道這貨是個沒腦子的,自己決然不可能與之交好。
“給你先出手的機會!”云桑水在前方喊話道。
他心里有盤算。
雖然小師姑叮囑讓他刻意敗給方楊,可他并不想讓對方贏得太過輕松,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小師姑對其的過分器重,讓他覺得有些嫉妒,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看方楊不順眼,尤其是他那個锃亮的光頭。
一會動起手,自己得讓對方吃點苦頭再獲勝才是。
規劃周祥后,云桑水就抬了抬手,意思讓方楊動手,
同時,他施展出金罩術,
想了想,覺得方楊不過是個四代弟子,再怎么強也不可能超過初境圓滿,于是把原本抽調出的十成真氣降到了七成。
“好!”
方楊不客氣,抬起右指,在虛空中比劃了兩下。
看他的動作,云桑水不由愣了半秒。
一般而言,感真以下的修士,作戰方式都是近身搏斗,而感真以后,才能真氣外化,或形成遠程的攻擊秘術,或組成溝通天地之橋的秘法。
可方楊站在遠處比比劃劃,并沒有朝自己近身而來,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個初境修士,難不成還能真氣外化,遠程攻殺自己不成?
正狐疑間,方楊就已經完成了真氣的運轉,
猛地,他將右手食指點出。
下一秒,就見一股血紅色的真氣亂流自方楊為起點,宣泄而出。
站得離他近些的弟子,頓時就感到山岳一般的重力襲來,壓得他們跪倒在地,眼睛都睜不開了,嘴唇和鼻子更是被勁氣擠壓的歪起。
“不好!”云桑水張大了嘴,心里咯噔一聲,意識到不妙 這分明是感真才有的氣勢!
怎么會,四代弟子里怎么可能有感真!
知道失算,一貫沉凝穩重的他立時驚慌失措,嚇得趕緊把手伸向衣兜,想去取護身靈寶。
可是為時已晚,這一擊方楊用出了五層實力。
真氣亂流的速度幾乎于毫秒就撞在了他的金罩術上,
如同平地起驚雷,
所有圍觀者都伸手捂住了雙耳,雙眼也被炸開的血紅色真氣耀得撐不開雙目。
不管是里三層還是外三層的弟子,全都被掀飛出十幾米遠,一時間人影錯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咔嚓,
金咒術只堅持了兩秒不到,就應聲崩碎,但好在云桑水把護身靈寶掏了出來,那是個青玉色的八角形銅鑄件。
真氣亂流去勢不減,就要絞殺向云桑水,好在八角形銅鑄件散出了一層屏障。
只是,這東西也就比金罩術多支撐了一息。
一聲悶哼,云桑水上身的衣服就被真氣絞碎,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
被削弱后的真氣亂流依舊兇猛,好似刀片,切割在他的身上。
極短的時間就在各處皮膚帶出不可計數的血痕。
“臥槽。”方楊自己都吃驚了。
這個高階秘術是他昨天才在道典上悟通的,名為御氣穿空,消耗很大,
他心血來潮,想試試威力,但考慮到自己和云桑水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就只用了五成勁道,結果沒曾想,即便如此,對方也沒能接住。
不過好在被金罩術和靈寶削減了威力,只是對云桑水的外部皮膚造成了一點傷害,并沒有傷到內臟,不然對方可能就小命不保,自己也會因此觸發氣海內的九瓣花禁制。
即便如此,云桑水也不好受,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流出,很快他就有了眩暈感。
趕忙抬手點在身上,封住穴道,然后從懷中取出丹瓶,將丹藥灌入嘴中。
他的臉上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如紙,險些沒站穩。
一片片的哀嚎聲,那些被殃及的弟子跌跌撞撞地爬起來。
短暫的失明后,看到的卻是無比驚駭的一幕。
他們高高在上的云桑水師兄,此時狼狽不堪,上身赤露,幾乎成了血人。
他敗了,甚至沒撐過一招……
而反觀方楊,這個毫無名氣的證保司弟子,此刻卻張大著嘴,看模樣比他們還吃驚。
捂著腰,從地上爬起的賈元芳,更是差點下巴都驚掉在地上。
“方師......師、師兄!”
他感覺自己在做夢!
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被自己當成小萌新的師弟,竟然是位隱藏的絕世強者......
難道他是二代弟子,那些幾乎閉門不出三四年,只知道修煉的二代弟子!
可二代弟子怎么會來當證保司,這不科學!
“你小子是感真......居然騙我,我記住你了。”云桑水聲音有些打顫,身子又晃了晃,好像狂風下的細枝,隨時都會折斷。
“我多久騙你了......”方楊面如土色,有點慚愧,“那個,云師兄,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