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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出山的理由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你的手下交不交出來也沒什么用,那個還是你自己處理吧”,陳康杰沉默稍傾之后,說話了,接著就加重了語氣,“我相信你會處理得很好的,對吧?”。

  陳康杰是對鸚哥不滿,想讓他日子不好過,但是他并不打算自己下手,免得臟了自己,他相信孫季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陳康杰如此故意的加重語氣,孫季才當然感受到了他的意思,這樣做雖然會讓手下寒心,讓江湖朋友恥笑,但是相比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了,起碼自己是差不多能脫身了,有人頂崗總比自己親自受罪的好,而且,嚴格說起來,本來這就不是他本人惹的事情。

  “是是是,我懂,我懂,我一定會做得讓陳先生滿意的”,陳康杰的話對孫季才來說猶如天籟之音,自己保住了小命,他豈能不高興和爽快?

  “時間越快越好,我可沒那么多時間等你哦”,陳康杰又加強了一句。

  “一定,一定,我今晚就辦妥,明早就能給您回話,請放心,請放心,謝謝陳先生給我這個機會”,孫季才搗蒜似得接連點頭保證。

  “至于你的家產嘛,我不缺那點零頭錢,所以呢,我不打算訛你,不過,今天那么多朋友來到這里,特別是威廉.高先生,放下公務都來赴宴,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適當補償一下,我覺得也是應該的”,陳康杰后來又輕輕的說道。

  孫季才還未表態,威廉.高就趕緊拒絕,“不不不,陳先生,這樣可不行,那會給我帶來麻煩的”,說話的時候,威廉.高故意看了看他帶來的兩位總警司。

  從八十年代開始,香港的廉潔程度逐年提高,成為全球最廉政和高校的城市和地區。這與ICAC(IndependenmissionAgainstCor乳ption廉政公署)的成立有莫大的關系。這個機構現在被稱之為總督特派廉政專員公署,要97之后中文名才被改成廉政公署,它是香港一個專門打擊貪污的獨立執法機構,擁有精確的職能定位、合理的制度設計、嚴格的法律規定和科學的程序保險,以肅貪倡廉為目標,采取防止、教育及調查的方式執行,破案入神,屢屢扳倒高官,香港的公職人員最怕去的地方就是ICAC。

  陳康杰記得ICAC在香港回歸的時候,曾經拍攝過一個說明自己的廣告片《才俊》,讓人印象深刻,里面的獨白是:“掙錢并不是錯,錯的是你怎樣掙錢,公平不代表每個人都賺一百元,公平是說你有賺一百元的能力,就能賺一百元;你有二十元的能力,就能賺二十元,這就是公平。可能你今日掙的錢比我多,但若我的才華比你多,終有一天我掙的錢會比你多。”,這段話目的或許不僅僅是說明何為廉潔,更多的是解釋一個人正確的財富觀,按勞取酬,按能取酬。

  威廉.高可以適當的破壞一些辦事的程序,但是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收錢,ICAC對他依然有著很強的約束力,況且,他還有下屬在場。這兩個總警司威廉.高能帶著來,那說明是他可以信任之人,但是在回歸前夕,誰也不敢保證就不會有意外發生,威廉.高還想安安穩穩的回英國去養老。

  陳康杰很能理解威廉.高的擔憂,所以也不強求,“既然威廉先生如此廉潔,那就算了吧,孫老大,我記得你叫我賠償你700萬港幣。。。。。。”。

  “陳先生,我。。。。。。”,孫季才又想懺悔,不過陳康杰伸出右手擋住了他,不讓他接著往下說。

  “你既然叫我賠償你700萬港幣,那我也不要你什么家產了,我不缺錢,你干脆就向香港福利社捐出700萬港幣吧,為香港民眾做一些貢獻”,陳康杰大度的幫孫季才大幅減輕負擔,“我不管你以后混黑還是洗白,也不管你還會不會收取保護費,只是我希望你能夠罩子放亮點,要是眼神不好,下次就不是這么處理了”。

  700萬港幣是一筆不少的錢,孫季才算是大吐血了一回,但是相對來說,這個結局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不但保住了命,還能保住不少的財產,已經實屬萬幸。

  俗話說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也許比這四喜更讓人銘記和高興的是,死里逃生。孫季才現在就是死里逃生,陳康杰要了他一個手指頭,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也只要了破費700萬而已,算是給他一個記憶,至于他的手下,還是他自己親自處理的。

  下了定論之后,陳康杰他們繼續吃喝,孫季才則被放出去處理他應該處理的事情。

  陳康杰晚飯沒怎么好好的吃,還真有些餓了,因此孫季才離開之后,他只是隨便招呼了大家兩句,自己就埋頭吃起來,別人搞不懂為什么陳康杰這個時候還能吃得那么香,然而陳康杰就是那么個人,民以食為天,自己的肚子最重要。從來不講什么忌諱和規矩。

  等陳康杰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孫季才痛苦的回來了,左手的食指抱著紗布,鮮血將紗布都全部浸紅了,他這算是回來復命的,表明他自己答應的第一項已經完成了。

  “各位,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吃得不太好,改日我在宴請大家,算是補過,到時候還希望都能不推辭才好”,既然事情辦完了,那陳康杰也該回去了,這山上的老宅涼快是涼快,就是蚊子也不少,弄得犯人。

  “好,一定的,一定”,眾人紛紛起立,嘴里不斷的應承道。

  “向先生,我們順路,干脆一起吧”,陳康杰主動提出要和向炎同路。

  其實陳康杰和誰都順路,只是他有事情要和向炎聊,所以才故意那么說的。

  “那好啊,求之不得,你坐我的車吧,到時候先送你到家我再回去”,向炎沒有拒絕,反而很高興,能與陳康杰進一步拉近關系,他是很樂于為之的。

  霍老爺子和威廉.高也不介意陳康杰的建議,他們之間互相道別之后,就各自搭乘自己的豪車走了。

  此時院子里孫季才的那些手下們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陳康杰與向炎上了他的白色寶馬轎車,向炎帶來的隨從在前面,譚軍他們的車輛在后面,一行車隊朝山下開去。

  傍晚時分還聚集在吳屋村的那些小青年這時候也看不見了,應該是被孫老大遣散,一路上清清靜靜,行人稀少,陳康杰與向炎坐在車內正好聊天。

  “向先生,聽說你已經半退休,不在管社團的事情了,怎么又出來了呢?”,這個問題就是陳康杰要與向炎同車的關鍵。

  之前陳康杰與蔣蕭逸聊過,得知向炎出獄后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社團都已經交給兄弟向強,自己則過著清淡的退休生活。然而他今天又與蔣蕭逸一起出現,而且還是在陳康杰沒有邀請他的情況下。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這道門,一旦踏進去,哪里那么好抽身啊?也不怕你笑話,之前我真的是想不再管了,自己清清爽爽的做個富家翁得了,可是很多事情又不得不讓我站出來,畢竟樂安堂是家父的心血,成立幾十年了,在香港也算是根深蒂固”,向炎嘆了口氣,掏出一支雪茄點上后說道。

  “你兄弟向強不是將社團管得很好的嘛,你怎么。。。。。。”。

  “一言難盡,江湖事每天都在變”,向炎平靜的說道。

  “愿聞其詳”,陳康杰很感興趣。

  “我兄弟向強雖然名義上是龍頭,但是他和其他兄弟一樣,還是比較關心生意,再加上97即將來臨,大家都有所擔心。最近社團比較松散,也發出了不少的聲音,有許多堂口都想自立,這個口子一旦開了,那就如黃河有了缺口,想堵上,就十分艱難了”,說這段話的時候,向炎亮眼透過前面的車窗盯著前面那輛車。

  那輛車上坐著的真是蔣蕭逸,陳康杰自己也是若有所思,放佛是明白了向炎的擔憂。

  “其實蔣先生對您和社團應該還是很忠心的”,陳康杰說了一句本來不該他說的話。

  向炎帶有些震驚的表情轉過頭盯著陳康杰,因為陳康杰猜中了他的擔心。

  其實這兩年樂安堂里面發展最快的就是蔣蕭逸,陳康杰曾經還鼓勵過蔣蕭逸自立,只是蔣蕭逸并沒有那么做。

  “如果我在,他或許是忠心的,但是如果我不在社團。。。。。。那就難說了,杰少,其實我很想做一個簡單的生意人,但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這樣。樂安堂有數萬人,數個堂口,真要是出了問題,那影響的也許不只是場內的人,估計香港的治安情況都會出現變故,到時候這個黑鍋還不是我們向家來承擔?前幾天內地那邊有人找到我,要我確保社團的穩定,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你說我能怎么辦?難道我真的能置之不理?”。

  在香港的回歸之際,整個城市的繁榮與穩定就是當前的重中之重,全世界都在盯著的呢,也怪不得內地高層會這么的重視。只有各個社團都穩固自己的地盤,約束自己的手下,才能確保整個社會大面上不會出現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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