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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再加一把火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無利不起早。陳康杰與哈桑.迪羅他們無親無故,無端端的施與那么一大筆錢財,要是說什么訴求都沒有,哈桑.迪羅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剛才哈桑.迪羅一時興奮過度,忘記了這樣的處事原則,現在他的興奮勁減弱了一些后,馬上想到了此處的蹊蹺。

  確實,陳康杰能沒目的嗎?他又不是真的瘋了,抱著錢到處送人,就算是想做慈善回饋社會,也沒有這么做的啊,去支持別國的獨立分裂勢力,只不過他不可能會將自己的真正目的公布出來。然而他也必須得找到一個看似具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行,否則的話,里面一定會造成芥蒂,合作就不可能順暢,那樣的話,陳康杰的目標實現也許就會大打折扣了。

  “你就是想知道我的目的是吧?很簡單,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獨立,我希望你們能成為一個完全具有地位的國家”,陳康杰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兩次之后,停下腳步,鄭重的對迪羅先生說道。

  “爭取獨立,這是我們的信仰和理想,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進行的是無償援助?不需要得到任何利益回報是嗎?”,哈桑.迪羅沉靜下來,防備的謹慎問道。

  很顯然,陳康杰的回答并不能夠讓哈桑.迪羅滿意,在他看來,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答案。

  “呵呵,當然不是,你該知道,沒有利益回報的事情是沒有誰會干的,我也不例外,我把我的這個行為看做是投資,投出去了資本,自然而然需要從這里面獲得回報”,陳康杰搖搖頭說道。

  “能說說你需要獲得的回報是什么嗎?似乎現在我沒有什么可供交換的東西哦”,哈桑.迪羅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顯得很輕松,只是陳康杰依然可以察覺出他的嚴肅與警惕。

  “我知道現在你們不能給我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的目標是在未來。交接人于未發跡之時比事到臨頭了再臨時抱佛腳要有用得多。班達齊地區,油氣資源極為豐富,可惜現在被政府所控制,而且當地治安混亂。因此我的條件就是,如果你們能夠成功建立政權,我要當地油氣資源的有限開采權”,陳康杰相信,他給出的這個理由應該可以讓對方相信其合理性。

  “那是出賣國家利益的行為,我。。。。。。”。

  “那現在還不是你們的利益,是爪哇人的,不是你們班達齊人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出賣不出賣,如果你們不能夠立國,就算想出賣你們還沒什么可出賣的呢。同樣的資源,現在也在開采,可是你們班達齊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得到,全部被抓挖人拿走了。我花費那么大的代價幫助你們,只是要優先開采權而已,你居然說那是出賣國家利益?這不是荒謬了嗎,何況我開采,你們依然可以得到稅收和就業啊”,為了能夠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陳康杰直接截斷哈桑.迪羅的話,用輕蔑性的語氣說道。

  陳康杰的話刺激得哈桑.迪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呼吸頹然起伏,心中憋悶難受。無疑,陳康杰一語中的,容不得哈桑.迪羅再耍什么花俏的手段。

  過了半響,迪羅先生才平復過來。陳康杰可不覺得自己幾句話就能夠將人家氣得不省人事,如果是那樣,倒還一了百了,免得后面自己浪費錢財,勞費力氣。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皺紋堆積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紅暈后,哈桑.迪羅這才楚楚的對陳康杰說道:“好,我答應你,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復國,必將優先允許你投資開采當地的油氣資源”。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哦,不,應該是祝你們盡早旗開得勝”,陳康杰走到辦公桌前,隔著辦公桌朝哈桑.迪羅伸出了右手。

  哈桑.迪羅焦聚的目光罩住陳康杰,抿了抿嘴,伸出寬大的手掌和陳康杰握在一起。

  通過握手,陳康杰能感覺到他手上的力氣還是蠻大的,沒有那種垂垂老矣的跡象。這樣陳康杰就放心了,起碼說明迪羅先生還有條件激發壯心,還能延續著他的價值。

  “迪羅先生,能告訴我你們追求獨立的初衷嗎?是為了個人還是為了民族”,達成合作之后,陳康杰沒有回到剛才的沙發上,而是在迪羅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與之相對,他忽然很想知道這些追求獨立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心思。

  陳康杰的問題讓哈桑.迪羅出現了短暫的愣神,隨即他靠在椅子后背上,頭部微微抬起,表情充滿了回憶與深思。

  “我的曾祖父是當年的抗荷英雄齊克蒂迪羅,他的一生,為了帶領班達齊人民抗擊荷蘭的殖民統治,流離失所,艱苦奮斗,最終慘死沙場。在1873年,荷蘭人向我們選戰之前,我們原本就是一個獨立的名族,擁有自己的國家。我們一代又一代人都在為此努力和犧牲,二戰之后,荷蘭殖民者將我們連同其它島嶼國家一同轉移給了爪哇,實際上,一直以來,爪哇和外島地區沒有歷史的聯系,各部分之間缺少共同的命運感,況且,二戰后的這種轉移沒有得到其它地區和民族的認同,根據國際法和聯合國的有關章程,這種轉移是非法的,在此基礎上成立的千島之國也是非法的。爪哇人進來之后,他們就牢牢的占據了整個班達齊的政治,經濟和軍事主導權,我們完全處在一種被歧視的地位”,說道這里,哈桑.迪羅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后又開始了他近乎于對哀愁歷史的回憶和訴說,“從宗教的角度來說,我們才是真正的伊斯蘭,我們的政權應該與伊斯蘭教無法分割,我們的獨立斗爭是為了真主與阿拉所戰。。。。。。”。

  哈桑.迪羅從個人情感,民族歷史,宗教信仰以及現實條件等各方面闡述了他們進行獨立斗爭的原因和目的。聽著他緩慢悠長的述說,陳康杰感覺到了他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是有著某種深厚信念的政治人物。

  “你反省過你們窘境產生的原因嗎?作為一個有戰略思維的人,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反思”,陳康杰就像是在與他做某種學問的研究和探討一樣,問得純粹而平靜,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功利色彩。

  “當然,難就難在國際環境變了,當今的國際環境平和得多,大家都在追求和平與發展。斗爭與獨立的土壤正在漸漸失去養分,想完成這方面的歷史任務,難度越來越大。當初,我們為了贏得國際社會的支持,盡量淡化獨立的目的和宣傳,只想爭取一定的合法權利而已。可是我們得到了國際社會的支持,卻失去了人民的熱情,人民覺得我們軟弱,覺得我們追求的東西不是他們想要的。后來我們轉變策略,開始宣傳獨立,將追求獨立當做了我們的政治目標。這種轉變使得我們得到了人民的支持,可是國際社會又漸漸的放棄了我們,他們認為我們的目標脫離了他們的政治道德和發展愿望。呵呵,我們簡直就是顧此失彼,每一種選擇,都將我們從一種失敗推向了另一種失敗”,最后,哈桑.迪羅苦笑著搖頭說道。

  陳康杰能夠從他眼眸中的黯淡體會到他的那種失落和無奈。那就像是一個孩童玩的蹺蹺板,不是高就是低,根本極不可能得到位于中間的和平,不管有沒有人坐在上面,我們看到的蹺蹺板總是一頭上一頭下。

  或許,這就是他們進行了幾十年的斗爭最終都沒能取得成功的原因。不過陳康杰相信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存在,否則,東文帝又是怎么成為21世紀第一個新生國家的呢?他們能夠取得獨立,其他的島嶼和地區,也應該可以才對啊。

  想到東文帝,陳康杰又思路活泛起來,有話要說了。

  “我有一個想法,其實你們可以聯合其他由此想法的地區一起聯動,給中央政府實施更大的壓力,讓他們顧此失彼,疲于奔命,那樣的話,你們能夠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增,以前你們沒有共同的命運感,現在不是已經有了嘛”,陳康杰狡黠的出了一個主意。

  “對啊,這是個好主意”,迪羅先生興奮的一拍大腿,隨即又冷了下來,“可是我們沒有一定的利益紐帶,不好組織聯動啊。這么多年,大家都各自為戰,自己根據自己的具體情況想辦法,想要做到聯合,很不容易的”。

  “就我所知,有獨立幾個地區,都是資源豐富的,如果他們能夠像你一樣給予我最優開采權的話,我也可以適當的支持,這不就有利益紐帶了嘛。你可以出面秘密組織他們,如果能行的話,這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很具有好處的,大家各取所需”,陳康杰說道,他不但給想辦法,甚至還提供籌碼。

  “好,如果這樣的話,大事應該可成,我與他們雖說不常聯系和見面,但是邀請他們出來聚一聚,應該還是能辦到的”,迪羅先生沉下的心又被陳康杰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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