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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打賭

  在左維生站起來的時候,陳康杰其實都還在猶豫。他雖然答應了關萌宇和何保國要競選學生會主席,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有些忐忑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競選成功,那種完全低調的生活也許就完全結束了。而現在,他只是剛剛宣布競選,在他們班上,他已經先掀起了一陣風lang。只不過陳康杰想到,做人得言而有信,并且,他疏通了一個問題。

  最先陳康杰想到這里來讀書,是想過一點平靜的生活。可是這種生活過了一年多,陳康杰也有點點意思不大了。他現在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沖勁和活力,應該有青年學生的風采。可是他每天搞得像個小老頭似得,沉悶得一點意思都沒有。的確,陳康杰需要保密自己的身份,那個身份給他帶來榮譽和名氣,也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煩惱。然而進校一年多快兩年,并沒有人懷疑到他,同學們起初的那種狂熱追尋也淡去了許多,實在是沒轍,壓根就沒有人在校園里見過“long”,原始的熱情始終是要淡去的。何況大家都是大學學子,該有的理性還是有的。

  因此,陳康杰就想,重生前,自己在校園里不算個什么,那么重生了,何不精彩的混一遭。這種思想轉變,陳康杰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才調整好。

  以前,很少有人會談論陳康杰,然而,就從他舉手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成了班上同學議論的目標人物,一時間起聚焦程度比左維生還高。這是一種前后的反差造成的,就像一個女生,如果之前普普通通,突然間變得靚麗無比、閉月羞花,就一定會引發各種言論,是不是這樣了,是不是那樣了,各種猜測隨風而走。

  輔導員剛離開教室,就有各種各樣的言語傳到陳康杰的耳朵里。陳康杰當然不會在乎這些詫異的言論,自己收起書本就在大家的目光中坦然的走出教室。

  剛到教室門口,譚健就從后背一把摟住他。

  “以后可別這樣,如果我把你當成偷襲者,你可是要吃虧的哦!”陳康杰沒有停下腳步,任憑譚健摟著,邊走邊說道。

  “喲呵,哥們,還沒有當上學生會主席,就耍派頭了啊,要是真競選上了,我們是不是就靠近不了了?”

  陳康杰根本不管譚健的調侃,右肩膀一抖,就把譚健抖落了下來。

  “哇,你來真的啊?力氣那么大,都快把我弄散架了。”譚健咧著嘴,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別從后面偷襲。”陳康杰不痛不癢的說道。

  “嘿,你今天真的是很不一樣啊,剛才你不還意氣風發的嘛。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轉變那么大?不會是病了一場變異了吧?”這次譚健沒有在跳起來摟陳康杰,只是擰著眉頭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如果從后面看去的話,會覺得有點怪異。陳康杰比譚健高出不少,譚健想用手搭陳康杰會有點吃力,可是他偏偏又要那么干,感覺就像是他踮著腳走路一樣。

  “是不是覺得我倏然間要競選學生會主席很不可思議?”陳康杰緩了緩腳步,走到教學樓門口小操場邊上的一叢黃花下的石凳上坐下來,平靜的問譚健。

  開春之后的工商大學校園還是很美的,教學樓周圍和宿舍周圍,都開滿了一叢叢的小黃花,甚是清新艷麗,從旁邊走過的人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是不可思議,是相當的不可思議。無論是在班上還是在學校里,我們也算是好朋友了,怎么就沒有聽說過你有這樣的想法?甚至之前都沒有發現你有這種苗頭。我記得你都是不怎么參加集體活動的,院里的辯論會,你不但參加,看都不去看。學校的和院的社團組織你也全不參與,大多數時候你都是一個人,如果要不是你們宿舍住了四個人的話,我看你就真的是一個人了。怎么就想到要去競選學生會主席呢?這反差也太大了嘛!”譚健一屁股坐在陳康杰的身旁,疑惑重重的說道。

  “呵呵。”陳康杰笑了笑,“就是覺得之前的校園生活沒有意思,所以我才想精彩一下嘛,怎么?你反對?”

  “我反對?我這反對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會反對你呢?”譚健激動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連三問,“我當然希望你活躍一點,當然希望你能夠當選學生會主席啊。要是別人知道校學生會主席是我哥們,我也很有面子的嘛,你說是不是?”

  “怎么,你打算拉虎皮做大旗?呵呵”

  “我又不干什么壞事,用得著嗎?”譚健一巴掌拍在石凳上。

  “怎么用不著?你近來不玩金花了嗎?我要當選,就第一件事就是加強各寢室的管理,決不允許任何賭博行為在校園里存在。”陳康杰壞笑著說道。

  “那多沒勁,不管你查那個寢室,都不要到我們寢室來查。要不然,我就將你也參加賭博活動的事情公開出來,看你這個學生會主席怎么干?”譚健反過來拿陳康杰的經歷威脅道。

  “哈哈哈。”陳康杰開懷的笑了起來,指著譚健說道:“你這家伙,你覺得你那么說,會有人信嗎?”說完后,陳康杰收起笑容,“說真的,小玩一下可以,別陷進去,那真不是什么好行為。你們宿舍可以玩一毛錢打底,五毛錢封頂的嘛,幾塊錢可以打半天,這誰都沒辦法說了啊。動不動就輸贏幾百塊,有多少人家有那么多錢啊?”

  “一毛錢打底,五毛錢封頂?”譚健伸出右手指頭,擠眉弄眼的說道,“那誰玩啊?我都沒有興趣。得了,咱們也別說那么多了,你不是都還沒有當選嘛。”

  “你是不是覺得我選不上?”陳康杰認真的問道。

  “說真話?”譚健反問。

  陳康杰肅然的點了點頭。

  “既然要說真話,那我就說了。我覺得吧,懸。你想啊,你什么干部都不是,在學校里面又沒名氣,誰會選你啊?”

  “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真的選上了,你就別再賭了。就算要玩,也輸贏不超過十塊。”陳康杰翹著腿,測過身,嚴肅的對陳康杰說道。

  陳康杰先是愣怔,然后就是笑了起來,“那要是你沒當選呢?又當如何?”

  “那我就陪你去大殺四方,給你贏三個月的生活費。”陳康杰爽快的應承道。

  陳康杰可是信心滿滿的,這要是他出馬,再加上有校長做內應,都還不能當選的話,那陳康杰可以去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最先的時候陳康杰和譚健去玩金花,一是有過去的記憶,二是他覺得偶爾放松一下沒有什么的。可是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和譚健去大殺四方了,主要是他聽說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有一些同學因為玩這個,失去了學習的積極性,甚至有的同學,把自己的生活費都給幾下輸光了,靠借錢和向家里騙錢維持著。

  社會上說,小賭怡情,大賭發家致富。這完全是扯淡,最起碼后一句就是不對的。陳康杰可是大賭小賭都經歷過的人,偶爾小玩一下,的確可以怡情,對生活好無大礙。然而如果大賭的話,往往是沒有什么贏家,生活、事業、人生目標都會被打亂,甚至有不少人會走進囹圄。

  就是這個原因,陳康杰才向譚健提出這么個要求,畢竟賭博是會上癮的。他也決定,如果自己真的干了學生會主席,一定會在這方面下狠手,殺一殺這股邪氣。

  “好,一言為定,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耍賴。”譚健真的是不看好陳康杰能當選,一副他輸定了的口吻,伸出手要和陳康杰相握,要一錘定音。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陳康杰伸出手,與譚健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二位,這是在干什么啊?搞得像外交場合似得,達成協議了?”這時候左維生從操場中間大步朝陳康杰他們走過來,人還沒有靠近,聲音就先逼過來了。

  “班長,瞧你說的,同學之間就不能握手了嗎?”譚健笑著打招呼。譚健現在心情是很舒暢的,一方面他覺得陳康杰輸定了,另一方面,譚健對左維生印象不錯,當然要笑臉相迎,何況他還盼著左維生打敗陳康杰呢。

  當然,譚健也不是真的就自私得希望陳康杰輸,作為好朋友,他還是蠻想陳康杰當選的。只不過要他放棄玩金花的愛好,他還是有些不甘。

  “左班長,今天不忙嗎?學院的春季女生羽毛球就要開始了,你不組織一下啊?”陳康杰跟著含笑打招呼,只不過顯得沒有譚健那么親近。

  “不錯,不錯,陳文也關心起班上的活動事務來了。”左維生毫不客氣在陳康杰在左手邊坐了下來,“看來要競選學生會主席的人就是不一樣了,我很高興啊!”

  “班長,你不會對多了我這個競爭對手有什么想法吧?”陳康杰試探的問道。

  左維生像個領導一樣,舉手一揮,“說哪里話?怎么會呢?我是求之不得啊。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嘛,你當選我當選,代表的都是我們班,這是好事,我還沒有那么小肚雞腸。”

  左維生不愧是在交際方面很有手段的人,他的話不管是真是假,聽起來就是挺讓人舒服的,覺得他是一個有胸懷,有度量的人。當然了,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真的不認為陳康杰會贏過他,所以才有這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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