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洛維奇用打算用飛機殘骸來和你們做交易？”陳康杰稍微平靜一下自己，冷靜的問道。
“有這個意思，然而我們根本沒辦法滿足他的需求。”魏亮先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才說道。
“他們的要求是什么？”冷靜了下倆，陳康杰也不再說什么不好聽的話了，很有耐心的與魏亮將話題往深度牽引。
“外交上，要我們在聯合國領域大力支持他們，最好是由我們向聯大提出一份批評歐美的議案。在軍事上，希望我們能夠派出更多的軍事顧問，幫助他們抵抗北約的寬狂轟濫炸。在經濟上，由于目前南國損失慘重，希望我們能夠提供三十億美元的無息貸款以及價值四億美元的糧食，藥品等方面援助，如果我們能達到這個要求，南國將把全部飛機殘骸移送給我們。然而這個條件真的太高了。”
陳康杰想了想，這個條件的確是有點讓人為難，可是他覺得，也不是完全不能夠妥協，因此問道，“我們是所有都不能接受？還是部分不能接受？”
“基本上都不能接受。要我們向聯大提出對歐美的侵略性批評，這會將我們完全置身于美國和其他歐洲國家的對立面，這對我們是會帶來很大損害的。西方大國一直是我們的外交重點，這一下子將他們都得罪了，會影響我們和他們的政治、經濟、外交等方面的合作關系，得不償失。其次，三十億美元的無息貸款，說實話，我們國家之前還沒有對某個國家提供過如此大筆的資金。別看我們的經濟取得了很大成就，我們依然還是一個落后的發展中國家，亞洲金融危機的余lang剛剛平息，國內到處都要錢，尤其是國企改革，在這種情況下，將大筆資金外調，很多人都不會同意。最主要是我們覺得花費那么大的代價，那架飛機殘骸根本不值得這個 。況且，想都能想得到，這些錢應該是用來收買國內高官和軍方將領，這也不太符合我們一貫方針。再說他們要我們多派軍事顧問，這點尤其作難。之前派出幾個人去，就已經是風險挺大的了，要是再派更多的軍事顧問，這不是把我們置于戰爭的一方嘛，那就等于是把我們放在火上烤，一個弄不好，還會引發我們與北約之間的沖突，那損害將是我們的根本利益。至于說提供四億美元的糧食、藥品、帳篷等方面的援助，這還比較貼切一些，只是高層最多只答應三千萬美元，暫時相距甚遠。”魏亮基本上算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陳康杰了。
“南國方面是不是也像其他國家提出了類似的要求？”陳康杰擰著眉頭問道。
經過魏亮的分析，陳康杰也覺得南國方面的要求太過苛刻，更何況這還是在我們幫助的情況下才將那玩意打下來，他們完全不應該趁火打劫。
只是陳康杰也有點點理解洛維奇了，他知道南國只是一個小國，要是沒有強有力的大國介入的話，他們真的撐不了多久。所以目前是把那架f117殘骸當做了救命稻草一樣的籌碼，這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舉措。陳康杰甚至憑心而論，如果換做是自己，為了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估計也會提出和洛維奇差不錯的條件。誰都不是傻子，都明白，一但有了那架飛機殘骸做拆分研究，不但能夠找出克制美軍先進戰機的辦法，還能夠極大的縮短自己研發新型戰機的時間，提高自己的軍工科研能力。
“就我們所知，南國方面向俄國提出的條件更有挑戰性，就是要俄國直接派出部隊幫助，最好是能夠用俄國的部隊代替南國政府軍占領伊科里，起碼要控制伊科里的首府。對日本人提出什么要求就還不太清楚，鑒于美日之間的同盟關系，洛維奇應該不會和日本人有深度接觸。”
陳康杰心里暗自吃驚，洛維奇還真的會拿別人當槍使，竟然要俄國人出兵幫助控制伊科里的局勢，俄國人會干嗎？這簡直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嘛，為了一項武器，直接涉足到戰爭中，怕俄國人是真的瘋了還差不多。更何況，蘇聯解體之后，俄國的實力大幅縮水，往昔的榮光已經不再，他們有這個能力嗎？一旦深陷泥潭，想拔出來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陳康杰甚至心想，如果這個時候是俄國不久即將上臺的政治強人弗拉基米爾.伊萬當家的話，那或許還有點可能，弗拉基米爾.伊萬一直想恢復大國榮光，再加上他是一個魄力十足，膽子很大，敢于冒險的政治人物，他倒是有可能會答應出兵，反正其西南部邊境與南國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可惜伊萬現在連副總理都還不是，這種事情他是沒辦法拍板的。
有一點陳康杰并不太知道，那就是目前代表俄國處理此事的正是擔任聯邦安全會議秘書的弗拉基米爾.伊萬，正是由于在這件事情上處理得十分漂亮，他才能夠接下來被提拔為總統辦公廳第一副主任以及兼任俄聯邦安全委員會（前身為大名鼎鼎的克格勃）主席，從而為他進入更高層的政治生涯奠定了一個很好的基礎。
“那你們的判斷是什么？最終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局？”陳康杰問道。
“坦率的說，現在還不太清楚，國與國之間的事情，其實有時候和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差不多，都是隨時存在變 。因此陳康杰雖然認同魏亮的話，也覺得結果真不好說了。
“那如果俄國人真的出兵的話？是不是我們就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陳康杰帶有點糾結的問道。
“應該不會吧，怎么說我們也是出了力的，只是，也許就只能得到一塊機翼板，這是洛維奇的代表親自告訴我們駐南國全權大使的話。”魏亮的回答都沒有顯示出百分之百的篤定，可以看出，這一場角逐爭奪真的是成敗未定。
陳康杰馬上就想，出了那么大的力，怎么就得到那么一點點？那最多就能研究一下隱形戰機的吸波材料而已。好不容易逮到這么一個好機會，豈能就被打發叫花子一樣白白錯過？陳康杰暗忖，無論如何都應該要得到整個殘骸才行，通過南方發布的飛機墜落圖片和視頻，可以清洗的看到，飛機的相當一部分還保持著完好，而且，飛機里面的一些電子設備是可以復原的和拆分研究的，還有發動機，即便是已經毀壞的發動機，能夠得到的話，對于我們的戰機發動機設計也是挺有幫助的。
想到這里，陳康杰就有些激動了。雖然獲得這個東西會付出高昂的代價，然而如果真的可以促進我們的空軍上一個大臺階，那這個代價就是值得了。沒有強勁的國防科技為支撐，未來也許我們會失去更多。例如美軍的飛機會沿著我們的海岸線偵察飛行，例如我們相當長時間內會被壓縮在第一島鏈動憚不得，從而影響我們的大國崛起，例如由于沒有在軍事武器上面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周邊有些小國會像跳梁小丑一樣制造各種事端，這些所帶來的直接和潛在損失都是無法估量的。
情急之下，陳康杰脫口說道：“要不，我來談談吧！”
“你來談談？你談什么？和誰談？”魏亮被陳康杰倏然之間蹦出來的話搞得有些懵。
“當然是和洛維奇談啊！難道還能和誰談？”
“不，不，不，這事你可別摻和，你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魏亮不假思索的就馬上給與陳康杰拒絕。
“為什么？為什么我就不能摻和？這事源頭還是我呢。”被果斷的拒絕，陳康杰也變得急了。
“這是有危險的，何況，這種本該是政府的事情，你參與進來，對你根本沒有什么好處。就是因為知道源頭是你，擔心你胡亂來，我們才派人盯著你。”魏亮這一說，總算讓陳康杰明白了他怎么近段時間老覺得有人暗中盯梢自己。
“你們監視我？”陳康杰聲音尖銳的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所要支持的對象在監視自己。這讓他豈能不發怒？
魏亮也是在情急之下說出來的，剛一說完，就有點后悔了，被陳康杰這一吼，他就更加懊悔。然而說都已經說了，還能怎么辦？只能想辦法慢慢解釋了，陳康杰可不比一般人，要是讓他心存芥蒂了，這對國家利益是會存在損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