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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打狗不看主人

  等闕偉良帶著鞏科長以及秘書岳明全搭乘他那輛奧迪來到首都機場派出所的時候,機場接機大廳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要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剛才這里發生了上千人的騷亂。

  闕偉良沒有與忙碌的機場集團多做交流,就直接拐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從外面看,首都機場派出所沒有什么異樣,還是那么安靜,不過等闕偉良踏進院子的大門之后,才發現,這里已經被軍方接管了,所有辦公室的門口站著的都是荷槍實彈的軍人,院子里的大門口和圍墻邊,也有軍人執勤。

  “站住,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闕偉良前腳剛剛踏進院子的拱門,你可就從兩邊閃出兩位挺拔的軍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雖然從字眼里問話的軍人好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但是從他們的堅毅神情上可以看出,人家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要是回答不恰當,被趕出去立馬就會變得順理成章,至于大喊大叫的用權勢壓人,恐怕在這些只認命令和上級的大頭兵身上不好使。

  闕偉良盡管是忍氣吞聲的抱著化解矛盾的心態而來,但是就這么被粗野的擋了道,他還是感覺極不舒服,眉頭立馬就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時候是岳秘書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只見他上前一步,昂然介紹道:“這是我們潮陽區的闕區長,是你們打電話請來的。”

  不愧是專門為領導服務的,岳明全還是很懂說話藝術,明明闕偉良是被逼來的,到他口中卻變成了被請來的,無形中就有了拔高闕偉良的意思。

  誰知道人家兩個大兵哥一點都不會欣賞他的語言表演,將三人凝視了三秒鐘,帶頭說話的那個大兵這才說道:“稍等,我去向首長匯報。”

  大腹便便的闕偉良這時候感覺腹腔中的那些厚厚的脂肪都在燃燒一樣,氣憤和惱怒在他的血管里面蔓延。

  自從做到了正廳級的區長之后,闕偉良還沒有遇到過如此不給面子的輕視待遇,說話的那個大兵是轉身了,但是另一個依舊直挺挺的擋在他們的前面,而且,不遠處還有好幾個士兵充滿戒備的審視著他們三人,那感覺就是完全將他們當做敵對分子,稍有不慎,他們似乎都會隨時撲上來,將他們給毫不客氣的拿下。

  然而心里再不滿,闕偉良也只能忍著,今天這事本來就棘手,要是他在發火一通,那就很難解決了,再者說了,與這些最底下的大頭兵發火,不能解決問題不說,還影響他一個高級領導干部的光輝形象。

  古時候講君辱臣死,看到闕區長被人如此不遜,岳明全就想表現一下,可是說話的那個大兵根本就不搭理他,不給他意思機會,說完轉身就走,一點不拖泥帶水,岳明全轉頭看了闕區長一眼,見到闕區長腮幫子蠕動的幾下,眼神從要噴火瞬間變得黯淡下來,他就知道,自己不宜再多事了,別給老大再添麻煩。

  至于跟隨而來的鞏科長,則是只能感覺怪怪的站在后面,一動都不敢動,鞏科長的心里是很激蕩的,今天被闕區長點名跟來,這本來是好事,但是看到領導吃癟,那就不是好事了,哪個領導都不希望自己的糗態被下屬瞧見,影響自己的偉正光形象,這就是說,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其實越危險,古往今來莫不如是,除非意志夠堅定,嘴巴夠嚴,忠誠度夠高,要不然,一絲不慎,就會跌落深淵。

  闕偉良率領他的兩個手下在門口站了一分鐘,才看到剛才那個大兵從一樓的一間辦公室里面出來。

  “闕區長,請,我們首長在里面。”大兵來到闕偉良的面前,淡然的說了一句后就和戰友讓開了身,允許闕偉良他們自行進去。

  闕偉良現在是有氣沒處發,岳明全和鞏科長則是心中腹誹,這些大兵也真是太目中無人了,區長都來了,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一下,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啊,整天還說“軍民一家親”,這哪里看得出來親了,過年過節,區委區政府可沒少往軍營運送物資,進行慰問和擁軍活動,現在倒好,直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實際上啊,岳明全和鞏科長也是亂安插功勞,他們區委區政府每年的擁軍活動去的都是當地武警駐軍營區和消防部隊,人家首都衛戍區是市委市政府去的,根本就與他們沒有關系,論級別,他們還不夠資格到首都衛戍區里面去慰問。

  不管心里多么不爽,多么想罵娘,闕偉良也只能沉著臉邁步朝那間屋子走去,現在他的心思已經不再那兩個大頭兵的身上了,而是不停的想著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情況。

  剛才那個大兵出來的時候,將房門給帶上,因此闕區長走到門口了都沒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在門口深呼吸一口,闕區長扒開要給他開門的岳明全,自行抬起右手推在門把手上。

  都這時候了,岳明全還在拍馬屁,他也不想想,人家根本就不迎接闕區長,他要是再那么做作,面對困難的處理能有好開始嗎。

  門一推開,映入眼簾的景象就讓闕偉良震驚不已,這件審訊室里邊,塞了二十來個人,而且軍人占了大多數,公安局長被像嫖.客一般拘押在左邊的墻根角,胸口上和腦門上各有一只槍管指著,看起來要多狼狽邋遢就有多狼狽邋遢,木風所得到的待遇要好得多,只是站在了墻邊,一名軍人站在他的身旁相伴,在右邊的墻邊,進來的門邊以及鐵籠子的門口,都有持槍的戰士站立警戒,鐵籠子里面欄桿上,三個人被手銬銬在上面,他們三個的后面,是一個或趟或坐的幾個警察和一個瑟瑟發抖的青年人。

  在房間的中間,有三把椅子,一個英武的軍官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等闕偉良踏步進來了,這名英武的軍官才悠然站起來,這個軍官當然就是聶海了,至于岳明全和鞏科長,則是被門口的軍人擋在了外面。

  “闕區長,你好。”聶海語氣里毫無感情的對闕偉良打了一個招呼,不過并沒有伸出手來要與他相握的意思。

  “你好,我想請問,你們這是……”闕偉良定神看了聶海一眼,眼光落在了蔡明志和木風的身上,沉聲問道。

  在來之前,闕偉良所能獲得的信息十分有限,僅僅是鞏科長和岳明全轉述的聶海在電話中所說的內容,來到現場,他才感到情勢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因此,他必須得先了解清楚情況,才能做出合適的處理決定。

  “闕區長,我們是奉命行事,其目的就是要保護這位陳文先生。”說著聶海指了指凌然看著闕偉良的陳康杰,“只不過有點遺憾,我們要保護的人被你的手下給冤枉不說,還被抓進來關成這個樣子,哦,我差點忘記了,我們來的時候,蔡局長正威武的手舉槍支,要對我們的保護對象行使武力,這不,沒辦法的情況下,只能把你請來了。”

  聶海的說辭輕飄飄的,不嚴厲也不嚴肅,不過語氣卻有點冷,話雖不多,但是還是將基本情況三言兩語給介紹清楚了,當然,聶海對前提先做了一個界定,一是陳康杰是冤枉的,二是蔡明志正在行使武力逼供。

  “闕區長,不是的,不是的……我冤枉啊……闕區長救我,他們……他們對我使用暴力……”看到闕偉良來了,蔡明志就像是找到了組織和靠山一樣,恢復了一些些底氣,再聽到聶海對他極為不利的說辭,蔡明志馬上就有些反彈,大聲的說道,而且還想站起來。

  蔡明志的反彈沒有取到應有的效果,也沒有給他帶來同情,反而是自己給自己又增添了苦頭吃,那兩個大兵,毫不手軟的兩個槍托砸下去,立馬又把蔡明志給砸蔫了,狼狽不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上頓時鼓起了一個大包,左耳朵的位置則是有細密的血跡流出來。

  蔡明志凄慘的叫喚,深深的刺激了闕偉良,這大狗都還看主人呢,這些當兵的也太目中無人和無法無天了,當著自己的面,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打自己的公安局長,實在是可惡,可恨。

  闕偉良剛要發泄兩句,一轉眼,站在墻邊的木風使得他一激靈,將拿要發火的話語給咽了回去。

  闕區長清明了少許,自己這次來可不是完全來給蔡明志整個兒狗東西撐腰的,是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要是自己就這樣給蔡明志撐腰,那還怎么化解矛盾。

  蔡明志這狗東西也真tmd是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老子才過了幾天清閑日子,就給老子惹出了那么大的亂子,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這群不講理的軍人,這不是tmd茅坑邊摔倒——找死(屎)嗎,退一萬步說,你丫的要招惹也行,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干嘛要將老子牽連進來。

  憤怒不已的闕偉良下定決心,等這件事了,一定好好給這個混蛋一個天大的教訓。

  (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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