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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0章 驚弓之鳥

  尊敬的書迷們!派小說paitxt將為您帶來更多的那種始料不及的觸及心靈的震撼書籍,請注意休息!在省內,劉紅軍雖然履職的時間還不滿一年,可是就憑他占據了一把手的職位,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最大勢力,這毋庸置疑。下面的那些官員,也許對履新的省長不會蜂擁巴結,但是對書記是一定會的,因為他是官帽子的最大掌舵人,要提拔誰,要調離誰,他都是繞不過去的坎。

  作為一省封疆大吏,不管他屬于哪一派,為了政治的嚴肅性,中央都會盡可能支持他的工作。甚至于,省委書記在國內的政治生態中,某些時候還能對中央產生一定的影響,畢竟在他的治下有幾千萬人,而且又是中央委員。一般情況下,省委一把手只要不是出現重大的問題,中央都不會動他,就算有了一些可能出問題的線索,只要不是真憑實據,也不會對一省大員有什么重要的影響。

  這就是何保國和司徒闊等人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按理說兩人在省里已經許多年了,門生故吏絕對比劉紅軍要多,各方牽連的關系也比劉紅軍要密。然而面對劉紅軍,他們也只能屈居下風。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就像當年的嬴政和呂不韋,呂不韋再怎么權傾朝野,嬴政也是名正言順的秦王,看好嬴政的人永遠比看好呂不韋的人要多。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陳康杰跟著也有些沮喪,不過他還是很不甘心。

  “至少暫時只能這樣,除非你能有曾憲橋向劉紅軍尋租的鐵證,否則,毫無辦法,就算舉報也會石沉大海,劉紅軍不可能會捅自己一劍。”何保國頹然說道。

  “怎么會這樣啊?動不了劉紅軍也就罷了,怎么會連曾憲橋也動不了,這就是保護傘?”陳康杰氣憤得抓耳撓腮。

  “國內的政治就是這樣的,一把手的權威不容置疑。”何保國也只能徒嘆奈何,“要動曾憲橋,除非有辦法讓這把手收起來。”

  “那要怎么樣才能讓這把傘收起來呢?”

  “這個嘛……除非他自己感受到威脅,主動退出,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會置身事外。”

  “感受到威脅?這個…….”陳康杰凝神起來,他一定不能放過曾憲橋。半響之后,陳康杰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有了,有辦法了。”

  “有什么辦法?”何保國跟著也好奇的坐直了身子。

  “我們這次去,是以國家電視臺記者的身份去的,我們可以將這件事捅開,公之于眾,到時候,劉紅軍出于自保,豈不是就會與曾憲橋劃清界限?”陳康杰興奮的說道。

  “可是你們的記者身份是假的啊,國家電視臺也沒有真的派你們來采訪啊,你怎么公之于眾?”何保國有些不解。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辦法,反正我們手里有不少材料,正好可以當做素材來利用。”陳康杰肯定的說道,“只要到時候你和司徒省長發動起來,配合一下應該就可以。”

  “如果國家電視臺真的肯公開報道此事,那倒是可以操作一下,借力打力。”對陳康杰的打包票,何保國不怎么懷疑。這么些年來,陳康杰還沒怎么胡亂吹過牛皮,說出來的話基本上都兌現了。而且,這家伙的人脈關系并不比他們這些省部級大員差。“對了,你不是還有兩個扈從沒有回來嗎?”

  “是啊,哎呀,忙著說話了,你趕緊給想個辦法幫我把他們弄回來吧。雖然他們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這件事情上,他們不宜公開身份,那會把我扯進去。就算當地不會怎么為難他們,保險起見,你還是得幫個忙。”陳康杰還真是不見外,這就把問題甩給何保國。

  何保國能主動問起,那就本來想幫助解決。

  要給劉紅軍下絆子,何保國有點點力不從心,可要解決這么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的,他甚至都不用出面,隨便安排個人就能辦理得妥妥帖帖。層級相差在那里了,下面的縣市沒有多少人敢于不買賬。

  何保國拿起書桌的電話打了兩個,一個打給省公安廳的一位副廳長,一個打給省政府辦公廳的一位副秘書長。電話中,何保國并沒有告訴他們詳情,只讓他們幫助找當地要這兩個人。

  那位副廳長和那位副秘書長也都是聰明人,不可能去問何省長那兩個人是誰,為什么要找地方上要人。誰要是這么問,那就是笨蛋加傻瓜,機靈的下屬,是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也要將事情辦好,不管是強硬霸道還是拜托求人,總之,只有將事情辦好了,才能在領導這里討到好。

  兩分鐘后,何保國打完了電話,“沒問題了,那邊應該今晚就會安排車把人給你送回來。”

  “那位高副廳長和這位副秘書長是您的嫡系?”陳康杰好奇的問道。

  “簡副秘書長是專門對口我的,至于那位副廳長,其實你也認識,以前在六支的時候,他就是公安局局長。”何保國雖然沒有承認嫡系兩個字,但是他的解釋也與之差不多了。

  對口服務的副秘書長,那是絕對要信任的,如果不信任,就會換人,這是毋庸置疑的,沒有誰會在自己身邊安放一個三心二意的人。至于高俊仁,十多年前的下屬了,這種人是絕對的嫡系,要不然,他也不會從一個正科級的區公安局局長十一二年間就上升為副廳級的公安廳副廳長。

  “哦,原來是高俊仁,的確認識,沒想到他都已經是副廳級了,真的變化挺大啊。”陳康杰由衷嘆道。

  “這些變化還不是與你有關,要說變化大,誰有你父親的變化大,十年,只用了十年時間,他就由我的下級變成我的上級了,歲月滄桑啊!”何保國感慨道。

  當然,何保國的這種感慨并不是嫉妒的意思,兩家的這種關系,他嫉妒誰也不會嫉妒陳啟剛。只是這么些年的變化,讓他的心里有些不太平靜。

  “干爹,你是覺得自己懷才不不遇呢,還是幽憤疾俗啊?”陳康杰調侃道。

  “我哪種都不是,我的能力,能把現在的工作做好就阿彌陀佛了,人嘛,要學會知足。”何保國幽然說道。

  “干爹,你現在的職位和年齡歧視都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我相信你再蟄伏一陣子,一定會鯤鵬展翅的。你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群眾看得到,上面也看得到。”陳康杰安慰道。

  陳康杰這么說,可以是安慰,但是又不僅僅是安慰那么簡單。這種話,他是不會亂說的,在他的心里面一直隱隱存在著一個缺口,他相信,只要機會合適,把這個缺口一旦堵上,何保國的機會就來了。

  至于那個機會何時到來,陳康杰現在也說不好,畢竟在他的記憶中,劉紅軍是差不多干滿了一屆之后,才東窗事發下馬的。陳康杰當然希望能夠將這個時間提前,這樣既能給省內群眾一個不走彎路的機會,也能給何保國寬裕的時間。只是這種事不太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難度那是相當的大。

  當天晚上,陳康杰是住在何保國家里,第二天一大早,吃了趙月香準備的豐盛早餐,才與何保國一同出門。

  不出何保國所料,董明書和王偉當天夜里十二點多就回到了省城。在他們兩人“投降”之后,當地警察出于泄憤,還想為難一下他們倆,可是在把他們兩個帶回到縣公安局后,上面的電話就打來了,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什么狀況,就只能釋放他們兩個。更大的麻煩是,那輛被他們砸得面目不堪的車輛,還得由他們負責修理賠償。

  現在的馬書記已經不再意氣風發了,而是變成的驚弓之鳥。沒有堵住陳康杰和庹佩兮這兩位記者,馬書記雖然緊張和擔憂,但是這還沒有讓他產生害怕。

  真正讓馬書記驚恐和害怕的是,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公安民警,不但沒有堵住人,也沒有拿回錄像資料,在堵截的過程中,還發生了兩次沖突,其中一次,對方不但將警車撞開逃離,而且上了高速公路后,還能把他們堵在外面。

  馬書記怎么分析都不覺得他們兩人像是記者,普通的記者就算是供職于國家電視臺,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能力和強悍的作風。并且,他們一開始只是兩個人,怎么一下子冒出那么多人來,這簡直太奇怪了。

  難受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這邊還沒查出個所以然,省公安廳和省政府辦公廳那邊的電話就打來了,二話不說,也不解釋,就兩個字,放人,而且還是無條件的放人。

  馬書記其實是不想放人的,要是把人放了,自己就一點籌碼都沒有了。可是不放人行嗎?明顯不行。正主沒堵住,留下來的也只能是小蝦米,用處不會特別大。而且,要是自己不放人,省公安廳和省政府的調查組也許很快就蒞臨了。一個麻煩都還沒處理好,怎么也不能招惹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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