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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7章 瘋狂的最后一搏

  “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是鐵打的,我看,他們的子彈已經不多了,要不然,也不會那么謹小慎微和節省,早晨的時候,他們打得多猛烈,就像那些彈藥不要錢一樣,現在卻變了樣了。”軍官挺立著說道,“你告訴蘇爾曼,讓他的人準備好,一會我需要他們發動迅猛的強攻,幾個人而已,我們那么多人都拿不下來,簡直就是恥辱。”

  “長官,蘇爾曼那些人能用嗎,我看他們一個個就像乞丐似的,打仗也怕死,是不是用我們自己的人啊。”副官征詢道。

  “蠢蛋,你懂什么,我們的人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白白死啊,蘇爾曼又不是我們這邊的,替他擔那個心干嘛,我就是要他們在前面沖,能不能拿下且不說,起碼要將對方的子彈消耗得差不多,到那時,我們的人再上去,豈不更好嗎。”軍官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在神學士里面,也是有派系之分的,派系之間雖然都接受奧牛爾的領導,可是在實力的壯大和保存上,互相都會有一些小九九。

  “英明,英明,還是您想得周到,我怎么就那么笨,這么簡單的道理就是想不通。”副官諂媚著說道。

  副官真的是看不到這點作用嗎,可能未必,他那掛在臉上的訕笑起碼就說明他不是那么愚笨的人,反而是經過這么一番表演,軍官極有可能會讓他貼的更近。

  “我要是想的不周到,恐怕早就死了,你要是看得比我遠,你就是我的上司了,還用的著我領導你嗎。”軍官得意的傲然說道。

  似乎就是人的共性,大多數人一旦職位提上去了,地位高了,不但喜歡聽拍馬屁的好話,自己還會在密語中浸泡成自高自大和目中無人,總認為自己能夠擔任別人的領導,是由于自己英明神武和睿智非凡,實際呢,他們大多數僅僅是運氣好點而已,要不然,換一個別的下屬到他的位置,干得未必比他差。

  “是的,是的,這是絕對的,我啊,這輩子就只希望能永遠跟在你的身邊學習就夠了。”副官變得更加謙卑,說出來的話更加甜蜜和具有蠱惑性。

  這年頭,有誰愿意真的一輩子充當綠葉,而放棄成為紅花的機會,就像拿破侖所說,不想成為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上進心都沒有了,還能指望他一往無前和發揮聰明才智嗎,不可能的嘛,只是,被麻痹和沖昏頭腦的上級往往看不到這點,反而喜歡下屬這樣露骨的表忠心,下屬只有這樣表示,他們才會覺得滿足和一切盡在掌握中,總的來說,這就是一種虛榮心在作怪,屬于人性的弱點之一。

  副官如此說,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表明他不會威脅到領導的地位和存在,有這樣的下屬,不管是真是假,作為領導,心里一定是高興和滿意的。

  領到命令之后,副官就馬上去找蘇爾曼。

  “什么,我們去沖鋒,有沒有搞錯,我們就只有那么幾十號人了,怎么還讓我們沖鋒啊,這樣的指揮,就是胡鬧。”蘇爾曼一聽副官表明了來意,眉毛就馬上豎起來,表示不干。

  “一點都沒有搞錯,這是我們薩法爾長官的意思,你們既然和我們一起協同作戰,按照紀律,你們就得聽從命令。”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副官傲慢的說道,這與他在薩法爾面前的謙卑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小人得志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全世界都皆然。

  “我們翻山越嶺的追了那么遠,犧牲那么大,還提供了敵人逃離的方向,到這時候了,你們都拿不下來,還讓我們去擋子彈喪命,還有沒有點道理了。”蘇爾曼嘴硬的辯解道。

  這不是說蘇爾曼就是個愛護下屬的人,從他將那些傷員無情的丟在哈魯尼,就說明,他其實是一個不在乎下屬死活的頭頭,然而,就算是一個不在乎下屬的人,他也得為自己考慮,現在的情勢是,如果他們去打頭陣沖鋒,那一定是九死一生,要是自己的那些下屬都死完了,那他豈不就是個光桿司令。

  在軍隊里面,權勢的大小完全來自于手上的籌碼,而那些軍人下屬,就是最重要的籌碼,如果下面沒有一票人,誰會給你好眼色,誰會看得起你,即便是司令,只要是光桿司令,那么可能其地位還不如一個小班長,蘇爾曼,再是蠢貨,這么一個簡單的道理他也不會不曉得。

  “在軍隊里面,在戰場上,我不知道什么道理,我只知道命令,現在你站在這里,就必須要聽從我們薩法爾長官的命令,你該知道,在我們神學士里面,抗命會是什么下場,處死,知道嗎。”為了體現自己的狠絕,副官說話的時候,下顎伸得超出了上顎。

  “我沒有要抗命,我只是……只是……戰場建議而已,他們的地利優勢那么明顯,我們就這么蠻沖,是真的不合理,白白犧牲很多兄弟,我已經通過電臺將坐標發上去了,空軍的戰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是不是等空軍的戰機進行一輪轟炸之后,再進攻會好點。”一聽到可能被處死,蘇爾曼縮了縮脖子,語氣沒有那么硬了。

  “坦白告訴你,就是不希望被空軍搶了功勞,薩法爾長官才決定派人進攻的,如果能等空軍來,我們還不如把重機槍從下游運上去,現在你明白了吧。”副官拍了拍蘇爾曼的肩膀,輕蔑的說道。

  副官的猜測在他和薩法爾談話的時候雖未提起,可是作為對薩法爾最了解的人,他豈能不明白薩法爾的想法,說真的,他們并不知道要消滅的敵人是什么人,知道命令是從奧牛爾的身邊發出來的,只要能實現消滅這伙人的目的,那就是大功一件,說不好,薩法爾還能進入到奧牛爾的眼里,到那時,可能薩法爾手下就不是幾百人了,弄個兩三千人都不是什么問題,薩法爾的地位高了,那他這個副官自然就會水漲船高。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蘇爾曼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他能為了功勞犧牲自己的那些下屬,那么別人也可以為了功勞犧牲他,誰讓地位薩法爾比他要高呢,誰讓人數薩法爾比他要多很多呢,當此情景,擺在他面前的選擇真的不多,不管愿意不愿意,他都只能執行,否則的話,薩法爾將他處死了,他的那些下屬依然得充當替死鬼去沖鋒陷陣。

  “你們誰還有手榴彈,我沒有手榴彈了。”薩米多夫從一邊弓著身子跑過來。

  “都沒有手榴彈了,別說手榴彈,就是步槍子彈也不多了。”熊自強用左手撐住身子轉過來。

  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鋪了一小層黃橙橙的彈殼,雖然摒棄了揮霍的打發,但是一直不停的射擊,子彈的消耗量還是很大的。

  “那怎么辦,真的一直守下去。”薩米多夫單腿跪蹲下來問道。

  “不守下去,難道你有什么好辦法嗎。”熊自強反問道。

  “好辦法是沒有的,不過我們可以讓杰少牽著馬匹走,我們在這里頂住就是了。”薩米多夫灼灼的盯著熊自強的眼睛說道,“我們死了不要緊,可是杰少得活著啊,同時,他或許還能把受傷的王偉和阿廖沙帶出去,只要他走了,至于我們,是死是活也就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

  從薩米多夫的眼神里中,熊自強看得出來,他關愛陳康杰是真的,但是不希望阿廖沙跟著死在這里也是真的,熊自強能夠理解薩米多夫的感受和心情,他們四個人中的其他三個都是他薩米多夫帶出來的,而巴斯耶夫和洛夫斯基兩個生死未卜,阿廖沙也受了傷,如果他們都死在了這里,薩米多夫有點于心不忍,會覺得對不起他們的家人,所以,他寧愿自己死在這里,也希望可以給阿廖沙一個生還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是以陳康杰得以逃脫為前提的,如果陳康杰都逃不出去,那他們跟著同命相連就沒什么好稀奇的了。

  “好,你的想法我同意,走,我們一起去說服杰少。”薩米多夫的提議正中熊自強的下懷。

  熊自強比薩米多夫還希望陳康杰可以逃出去,至于是不是有王偉與阿廖沙跟隨著,那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不用找我做說服工作了,來不及了,你們看,他們馬上就要全力做最后的沖鋒了,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傷員,根本走不遠。”陳康杰匍匐來到熊自強和薩米多夫的附近。

  如果現在有普通人看到,一定認不出地上趴著的人就是陳康杰,他全身已經被泥巴染得不成樣子,臟兮兮的,頭上沒有被布條裹住的地方,頭發也是像雞窩一樣雜亂污穢,臉嘛,也許不臟,可是遮擋的白布此時已經成了灰布,就像有人在他的臉上踩了好幾腳似的,幸好他那雙明銳的眼睛還閃爍著不屈的精光。

  薩米多夫和熊自強同時往下面看去,果然見到在兩百米開外的敵人正在做有指揮有目標的集結,而且山下剩余的部隊,也在朝上開拔,這樣的安排,已經可以說明,他們是要做瘋狂的最后一搏,試圖通過最后的最猛烈攻擊,一舉將陳康杰他們統統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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