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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章 不能公款報賬

  劉紅軍真是忍無可忍,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還是當著這么多人,他十分想走回去和陳康杰好好理論一番,甚至拿出幾十年都不曾用過的激情與他干一架。

  劉紅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雙目圓睜,腮幫子氣得脹鼓鼓,然而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理智戰勝了感性,他沒有沖動的去干那愚蠢的事情。

  且不說辯論辯不辨得過這個才思敏捷,膽大妄為的家伙,就是動手,他也明白,三五個他加起來也不是這個世界冠軍的對手,人家那強壯的身子,不是他這把干柴枯肉的老骨頭可以比擬的,而且,他要是走回去,無論最后的結局如何,最終丟人丟面子的只能是他劉紅軍,單單是陳康杰的年齡,就是他無論如何勝不了的先天優勢,全世界沒有人回去怪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只會說他不懂事,為老不尊,以老欺小。

  陳康杰那樣不計后果的說話,其目的就是想激將劉紅軍,希望他在憤怒沖昏頭腦的情況下走回來迎戰,那自己就會讓他丟面子丟到全國人民的面前,哪曉得這個老家伙做起了縮頭烏龜,走了,真不愧是政治人物,隱忍的功夫普通人無法比擬,要是換成一個老百姓,十之八.九會回去和他陳康杰拼命。

  既然劉紅軍走了,那陳康杰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至于那兩份議案,三位女代表左右為難了,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署名還是該拒絕,怎么說他們三個都是體制內的人,腳拇指也知道,自己如果署名了,那毫無疑問會將省委書記給往死里得罪,他們都是現實中的小人物,從今天的激烈境況看,如果得罪了省委書記,那自己就等著坐冷板凳吧,書記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他們左右為難,進退失據,陳康杰也不為難他們,道了一聲謝就默默的將議案文稿拿走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像劉紅軍說的那樣,陳康杰的議案阻礙重重,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了什么工作,陳康杰再去找其他代表聯署,都受到熱情接待,可是提到正事,每個人都說要仔細再看看,吃透了里面的內容再說,這就相當于是婉拒了,明天就開大會了,議案提上去的時間是有要求的,一旦過了截止日期,就不能被當成正式議案對待。

  陳康杰再是知名人物,再是全民偶像,但是這些人大代表說起來也是政治場上的人,他們在履行職責的同時,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切身利益,全省一哥的名頭和權勢那可不是蓋的,不用明說,就是廖明貴輕輕泄露一點點意思出來,其他人就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地位。

  連續碰了幾次壁之后,陳康杰也不再找了,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你不是阻撓嗎,大不了老子不走正常途徑就是了,再了不起,老子今年不提,明年交給其他人提。

  窗外的夜色已經接近子時,也許是兩會盛大開幕的緣故,通常灰蒙蒙的京城,今夜顯得特別通透寧靜,陳康杰站在窗邊,目光能夠投射到很遠很遠,萬家燈火十分璀璨,人們也許已經在開始等待明早上那神圣的時刻,所以都還睡不下去,他們三三兩兩的,可能是在討論這次人代會會有什么大的政策推出,也許在是在討論去年的經濟總量和預測明年的經濟發展預期,甚至還會有人在討論人代會上是不是會有重要的人事變動。

  京城的老百姓似乎都是時政評論家,他們覺得自己住在天子腳下,懂的比其他地方的人都多,看得比其他地方的人更遠,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似乎永遠都能夠聽到所謂的“機密”,永遠都會發現有人在對時局發表看法和意見,而且一個個底氣十足,信心百倍,有憑有據,似乎要是時局不按照他的設想發展,那些政治人物就是蠢貨一樣。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預判到有一個人提了兩個對他們來說都很有現實意義的議案被無禮的阻撓了,他們知道又會作何感想呢,是義憤填膺還是漠然以對。

  來過京城無數次的了陳康杰搖了搖頭,自己莫不是得了臆想癥吧,這里的居民其實和全國的所有老百姓也是一樣,他們并不是每家都有人當高官,他們的喋喋不休也不是多么的有真知灼見和預見未來,他們和大山里的幾個老頭坐在屋檐下抽著旱煙討論太祖沒有多大的區別,無非就是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以及表示一下自己對生活的愿望,除此以外,很難再有其他,因為我們的政治,就像今晚上的情況一樣,是少數人決定了,其過程和結果普通老百姓壓根就不可能曉得,酒店里的服務員都不明所以,更何況隔著幾條大馬路的那些千萬人家。

  “咚咚咚”正當陳康杰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陳康杰收回思緒,甩了甩身子,算是簡單活動一下,然后就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在他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他想不到的人。

  “怎么,很奇怪是嗎,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省長司徒闊背著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陳康杰目光繞過司徒闊,投放到他身后的譚軍和項東方身上,“以后省長來了,可以直接進來,別搞那些虛的。”

  “嗯。”

  “明白了。”譚軍和項東方相繼答道。

  “省長,請,請進,你來,我真的有點點詫異。”陳康杰身子閃向一邊,延出右手說道。

  司徒闊信步走進陳康杰的房間,“哇,你的房間比我們的都豪華啊,有內部關系就是好,各方面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進了房間,司徒闊像個參觀者一樣,先對陳康杰的住宿環境做了大致瀏覽,然后評頭論足道。

  “我可沒占公家便宜,我這是自費的,不需要組織上出錢,也不會找哪個報銷,我為政府省錢,這應該沒有什么不對吧。”走在司徒闊身邊的陳康杰說道。

  “對,當然對,要是所有代表都自己出錢,那會省出好大一筆,可惜啊,不是所有代表都能像你一樣財大氣粗,有些代表,如果真讓他自己出錢,也許會選擇不來開會呢,呵呵。”司徒闊笑著輕松說道。

  “省長,你這么晚來,不會就是想來看看我有沒有違反標準吧,那樣的話,你的工作也未免做得太細致了點,這種事,隨便派一個秘書來就可以了。”陳康杰開著玩笑說道。

  “我可以檢查別人,對你,我哪敢檢查啊,無非是聽說你有好茶,睡不著,過來討一杯喝罷了。”司徒闊說道。

  “沒有問題,省長請坐……想喝什么茶,國內的名茶我這里倒是應該都有。”

  司徒闊不客氣的在客廳的正中間沙發上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來一杯云霧茶吧,我可不客氣。”

  不一會兒,陳康杰就從旁邊的茶水間端上來兩杯香濃味甘,湯色清澈的香茗,一杯放在司徒闊的面前,一邊放在旁邊,陳康杰就坐在他的下首。

  “嗯,果然不錯,香醇可口,是真的。”司徒闊掀開杯蓋,輕輕吹了兩下,啜了一口后砸吧著舌頭評論道。

  “這都是其他人給我準備的,既然省長喜歡,那就帶點回去吧,只是,就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行賄。”

  “哈哈……”司徒闊大笑兩聲,“你行賄,別人行賄我不敢收,你的行賄嘛,有多少我收多少,難不成還會有人來調查說你求我辦事,我們搞權物交易嗎,呵呵……”

  “那可說不準,我們的劉書記就可能會。”陳康杰朝底邊指了指說道。

  劉紅軍因為住在陳康杰下面一層,所以陳康杰才會有如此動作。

  “他想查就讓他查好了。”司徒闊的雙眸閃了一下,接著就輕蔑的說道,“我聽說你今天和他產生了沖突。”

  “呵呵,沖突,哪里來的沖突啊,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怎么可能會和一省老一產生沖突啊,就是被打壓打壓而已。”陳康杰以調侃和譏諷的口吻回應道。

  “你呀……”司徒闊笑指陳康杰,“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都不知道你把劉書記氣得多么嚴重,回到房間,他可是把所有被子全砸了。”

  “哦,真的嗎,那就好了,劉書記今晚上是喝不成東西了,而且我會讓酒店方面找他照價賠償的……并還不能公款報賬,否則我就實名舉報他……而且,我們酒店有些房間提供的是古董茶杯,一個都是上萬塊的。”陳康杰心情舒暢的說道,而且還加了惡作劇的內容。

  司徒闊也忍不住被陳康杰的話給逗笑了,要是那種情況真的發生,那劉書記就真把笑話鬧大了,開一次人代會,損失了好幾萬,想想都能讓人笑破肚子。

  “你們不會真的有古董茶杯提供吧,要是真的,回去我都不敢喝茶了。”司徒闊玩笑道。

  “這倒是真的,你現在手里端著的就是,出自明朝宣德窯,從香港買來的,一個好找,一套不容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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