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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6章 危害公共安全駕駛罪

  錢少奇對男記者的話,訝異得摸不著頭腦,一臉的迷惑茫然。

  “可憐,什么可憐,這有什么好可憐的啊,我從來不覺得我可憐。”

  男記者正容說道:“所以嘛,你才可憐啊,連自己有什么可憐都不知道,哦,應該說可悲才對,可悲比較貼切一些。”

  “你們這些記者就知道危言聳聽,我怎么又變可悲了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錢少奇更迷惑了,別看他話說得大氣,心里卻產生了一絲絲驚懼的漣漪。

  一個人對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些驚懼,就例如鬼神和世界末日。

  “好吧,那就祝愿你以后也好好的,只是恐怕我的愿望不太會實現,既然你什么都承認了,也心安理得,那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今天你的態度,也可以讓我們回臺里面交差了。”男記者說完就收起話筒,順便示意攝像師將攝像機給收起來。

  “切,神神鬼鬼的,就是沒安好心。”看到兩位記者的采訪結束,錢少奇嗤之以鼻的嘟噥了一句。

  男記者聽到了,卻當做沒聽見,抬步往外走,但是那位攝像機嘲笑的瞥了錢少奇一眼后,跟了上去。

  在他們快要出門的時候,攝影師抱怨的說了一句:“真是搞不懂,臺里干嘛要安排我們來采訪一個將死之人,真是夠晦氣的。”

  “別抱怨了,我們也算是見證了歷史,這家伙極可能是第一個因為危害公共安全駕駛罪被判死刑的肇事司機,走吧,回去好好洗個澡,把晦氣去一下,免得邪門。”男記者說完這句,兩個人就拐進了樓道里。

  “喂,喂,喂,你們在說什么呢,喂,回來,你們講什么。”兩個記者的對話聲音不算大,但是卻勉強讓錢少奇能夠聽見,那樣的對話讓錢少奇心里打顫,心虛的他掙扎著要從被銬住的椅子上的站起來,最里面沖著門外大喊道。

  “人家講什么關你什么事,老實呆著,剛才人家采訪你,你還不情愿,現在走了,你又叫喚,什么道理。”陪著的警察瞪了錢少奇一眼訓斥道。

  錢少奇才不管警察的訓斥,繼續伸長脖子沖著敞開的大門喊道:“記者,回來啊,你們說什么歷史,什么死刑啊,聽到沒有,回來”

  錢少奇再傻,也知道那兩個記者談論的那個晦氣的人就是他,他不明所以,這才聲嘶力竭的要將他們喚回來問個清楚明白。

  這事關自己的生存與命運,不管多么豁達的人,在事關自己的生命問題面前,都不太可能做到從容淡定,更何況,錢少奇還談不上是一個看破塵世的豁達之士,甚至可以說,他這樣的人,比那些普通人更加怕死。

  經常聽到江湖上說某某某不要命,實際上,那都是假的,最多就是那個人心狠點,膽大點而已,否則,他既然不要命,那干嘛還好好活著呢。

  錢少奇這種混跡于江湖底層的所謂社會人士,膽子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要是他真的夠狠,膽子夠大,也不會混得那么差,早就已經發財了,還用得著偷盜進監獄嗎。

  江湖上說,能搶的絕不偷,能偷的絕不要,換言之,錢少奇頂多就是比要飯的稍顯有身份點罷了,反過來要是說生活,他或許還不如要飯的呢。

  “嗯,你叫我們。”錢少奇還以為兩位記者不搭理他走遠了,在他正要鼓起氣,發動更大聲的叫喚時,那位男記者退回來,在門口朝里面伸出半個腦袋。

  “是,是,是,是我叫你們。”錢少奇激動的連聲說道。

  “何事啊,你不是不配合我們的采訪嗎,我們的任務簡單完成了啊,回去剪輯一下,勉強可以用的。”男記者嘴角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狡黠一笑,隨即恢復正容問道。

  “你們剛才出門的時候,談的什么啊,什么見證歷史,什么死刑啊,給我說說,給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錢少奇點頭哈腰的追問道,剛才的淡定和玩世不恭,一丁點都沒有了。

  男記者盯住錢少奇看了兩眼,然后轉向那位警察:“警察同志,難道你們沒有告訴他實情。”

  警察同志顯得有些尷尬和局促:“不是我們不告訴,而是還沒有進入那個程序嘛審判環節,是法院負責,我們這邊只需要搞清楚事實根據就行。”

  “這倒也是,你們可以說,也可以不說。”男記者點了點頭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錢少奇翻著白眼,對男記者和警察急躁的左看右看追問道。

  “你聽不懂沒什么,反正你都好好的,而且,你也承認了肇事的是你,逃逸的是你,這就已經夠了,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男記者說道。

  “不是我好好的,我承認肇事的是我可是這和什么危害什么安全,哎呀,我說不清楚,總之我和死刑有什么關系呢。”他們越是不說,越是輕描淡寫,錢少奇越是感到緊張。

  他感覺到,這些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還是將最關鍵的信息給隱瞞了。

  當所有人都知道某件事,而你恰恰不知道的話,那么就會被所有人看做是傻瓜,白癡。

  錢少奇再是混混,他也不想當那種被蒙在鼓里的白癡,何況,這個秘密還極有可能與他的生命有關系,他就更要想方設法搞清楚了。

  “你問這些干嘛,你只需要承認你的罪行就行,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最好別知道。”眼見那個記者想說話,警察搶先了一步,對錢少奇吼道。

  隨即警察拿出自己身上的對講機:“來兩個兄弟,將嫌疑人押到拘留所去。”

  很快,就來了兩個警察,他們走進去就要將錢少奇“攙扶”走。

  “放開,放開我,我不走,還沒搞清楚,我不走。”錢少奇左搖右擺的,死命不讓那兩個警察扭住自己。

  “你有完沒完,你還想搞清楚什么,現在是我們要搞清楚你的問題,而不是你要搞清楚什么問題,好好配合,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剛才那位警察臉黑下來說道。

  “反正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搞清楚,記者同志,記者同志,你們是來采訪我的,不能干看著啊。”進過局子的錢少奇知道,這時候和警察硬頂是沒有用的,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兩位記者的身上。

  錢少奇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抗拒,按照他進來之前的想法,那是很光棍的有什么問題都往身上扛的啊,或許就是兩位記者的對話,將他的篤定和堅持給擾亂了,內心變得既不平靜,而且,似乎自己是進入了一個恐懼的陰謀之中。

  “警察同志,等等,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將真實的后果情況告訴他,他雖然罪有應得,但是,他還是有知情權的,并且,現在法院來沒有宣判,那他就暫時只是犯罪嫌疑人。”男記者或許是可憐錢少奇,幫他說道。

  兩位要押解的警察在記者幫著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力道一松,錢少奇就成績掙脫,并且理直氣壯的叫囂道:“對呀,我是有人權啊,我有人權。”

  實際上,錢少奇壓根不知道人權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樣的內涵,他只知道,經常從電視里面看到米國人總是批評我們沒有人權,于是脫口而出就引用了。

  “屁。”那個警察一巴掌抽在錢少奇的腦袋瓜上,“你丫有個屁的人權啊,你飆車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有人權,你闖紅燈把人撞死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有人權,你逃逸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有人權,哦,現在知道將人權了,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別人越不告訴他,錢少奇就越是心癢癢,越是心里面沒有底。

  “警察同志,話也不能這么說,他是犯罪了,他是應該罪有應得,他是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卻并不表示,他就不應該享有知情權啊,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訴他又何妨呢。”男記者也許有些同情“可憐”的錢少奇,和顏悅色的幫著他說道。

  “對呀,我有知情權,告訴我又何妨。”錢少奇像個小丑似的,梗著脖子說道。

  錢少奇的話,將在場的其他人都差點逗笑了。

  “好,好,你想知道是吧,那行,我告訴你,反正你已經招認了,到時候法院根據你招認的情況宣判就可以了。”那位警察點了點頭,像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一樣說道。

  “你剛才說,你的罪行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這在以前是的,但是現在不是了。”警察稍作由于,緩緩說道。

  “不是了,怎么不是了,來之前他們給我說是的啊,那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錢少奇有點愣住了。

  “我不管別人是怎么給你說的,為了增加對交通違法犯罪的懲罰力度,降低交通事故的死亡率,最高法對過去的懲罰力度做了最新解釋,如果你是正常行駛造成他人死亡,那的確只是三年以下,甚至賠償金夠了,受害者家屬又原諒你的話,刑事責任都可以取消,然而你是違法賽車,致人死亡之后又逃逸,因此就增加了一個罪名,叫做危害公共安全駕駛罪,一旦用了這個罪名,就有可能面臨死刑的懲罰,檢察院那邊打算以這個罪名對你進行公訴。”警察攤了攤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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