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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4章 同盟要瓦解嗎

  何婉蓉的事情陳康杰已經心里有數,倒也不需要馬上就去辦。等下次去香港的時候,再和婉蓉姐好好說說,商量著來。

  陳康杰現在首要關心的,還是省內的發展局面。

  自從劉華偉從陳康杰那里什么都沒有得到之后,劉紅軍調整了斗爭策略,對于夢婷集團那些企業,不但沒有再繼續窮追猛打,反而在一兩次會議上還提出了表揚,說他們為提升我省的對外開放形象和經濟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要求各級政府各個部門,要大力的對企業的發展壯大提供幫助和支持。

  不過反過來,對于政府那邊的工作,省委就頗有微詞了,基本上批評的態度占據了主要地位。

  不是說就業情形沒有解決好,就是說經濟發展速度不夠快,不是說政府對大面積的棚戶區改造動作遲緩,就是說政府對食品安全不夠重視。

  俗話說人無完人,連人都沒有完美的,更何況一個省級政府呢。治下有著幾千萬人民,要管理和協調的工作又牽扯到方方面面,豈能沒有瑕疵。

  常言道,對于有心人來說,雞蛋里面都能挑出骨頭來,又何況是不能將工作都做得面面俱到的省政府。

  并且省委那邊的批評又是大而化之的,根本不具體。難道有人敢說省內食品安全萬無一失了。難道有人敢說省內經濟形勢已經是最好了,沒有需要改造的棚戶區了,沒有失業人員了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是腦殘。否則閉上眼睛都能給你找出一大堆反駁的例子來。

  對于這樣的壓力,何保國除了承受還是只能承受。

  何保國知道,劉紅軍玩的這一招就叫轉移視線,重新開辟新的戰線,他壓根就不提劉華威的事情。

  劉紅軍的想法很簡單,劉華威的事,那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一定要公正合理,否則稍有偏差的話,那他就抓住小辮子大做文章,到時候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他相信,只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上,劉華威的事情就不會多么惡劣,大不了就是吃一頓苦頭而已。

  你高新科技城那邊我動不了你,我也不好介入司法調查。可是等后面的審理階段,他的影響力就發揮出來了。他怎么說也是省委書記,如果說警察部門是政府的下屬單位的話,那檢察院和法院可都在黨委的領導之下,況且政法委書記與他走得還算比較近。他就不相信到時候檢察院和法院的人沒有一點點眼力見。

  真要是那樣的話,那等事情過了,哪里涼快你們就到哪里呆著去。我有的是辦法和手段收拾你們。誰不給我面子,我就不讓誰好過,這可沒有什么好商量的。

  而劉紅軍開辟的這條新戰線那也是很有講究的。

  首先,黨領導政府的工作,這是我們的政治原則,沒有什么好說的,隨便拿到哪里去,都是他站著理。難道我們省委督促和勉勵政府將工作做好有錯了嗎。

  當然沒有錯,這是堂而皇之的陽謀,誰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其次,也是更為重要的,那就是劉紅軍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打壓司徒闊和何保國的威望。

  再傻,劉紅軍現在也知道了,那件事的背后少不了有何保國他們的影子,否則的話,憑什么高新科技城那邊不買賬。要不是有你們撐腰,高新科技城那邊吃飽了撐的要來削我老劉的面子。他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

  再說這里面不是陳康杰牽扯在里面嗎。陳康杰與何保國是什么關系,對于別人來說是秘密,可是對劉紅軍來說他能不知道嗎。

  你干兒子耍手段拿下了我兒子,那我就只有拿你們開刀。

  陳康杰的獨特身份和影響力擺在那里,劉紅軍知道,他是不能再將陳康杰當做突破口的。那樣做的話,作用不大,意義也不大。很難對陳康杰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弄不好,還會像上次一樣讓他灰頭土臉。

  那個家伙就是個學生,不管其他光環是怎么樣的,起碼人家現在的正統身份就是個學生。你說你一個省委書記跑去和一個學生較勁,你到底是想顯得你能耐呢。還是想顯得你無能。不管輸贏,對劉紅軍來說結果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所以他干脆從何保國和譚長國的身上著手。只有他們感到壓力大了,才會去做陳康杰的工作,大家才會相安無事。

  可別小看這樣的無恥造勢,其殺傷力那是絕對不能小覷的。這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表面上看,這樣不會對誰造成多少威脅,可表面就是表面,稍微往里深究的話,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次兩次,或許體現不出多大的能量,但是久而久之,譚長國和何保國兩人的上升道路就被堵死了,這對于政治人物來說,那才是最要命的。

  一個整天都被省委批評的省政府,時間長了,其省長和主要副手常務副省長會給人留下什么印象。

  無能,對,就是無能。

  連一些基本工作都沒辦法做好的省長,能是有能力的嗎。既然大家都覺得你無能,那你還能獲得更高的位置更好的職務嗎。那豈不是等于再說中央太不會用人了。

  不管出于什么樣的考慮,中央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都不可能會給你們提拔和重用。

  另外,有人或許會說了,這是赤.裸.裸的政治斗爭,這是玩手段。

  拜托,哪里沒有政治斗爭。官場里面的人,只要不是白癡,就會知道處處有斗爭,時時有斗爭,想避免都避免不了。可是斗爭也有斗爭的規矩不是。

  人家劉書記是新官上任,來黔州也就一年的樣子,而你們,已經是老本土了。就算打板子,那大的那頭也不可能打在人家劉書記的身上不是。

  劉書記對工作要求嚴格,發展全省各項事業的心里急迫,這是好事啊,誰敢說他不對,就算有想法,那也是私下底的。

  這樣的矛盾一旦持續下去,勢必要影響到全省的穩定和工作大局。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中央只能采取調走一邊的辦法。

  調走誰。正常情況下那是調走省長的多,何況劉紅軍本來就才上任沒多久,他的位置是不可能動的。

  如果司徒闊被調走了,那么在劉紅軍眼里,沒有辦法接替省長職務的何保國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來,到時候,想怎么打壓就怎么打壓。

  另外,這樣做還能帶來一個好處,就是分化司徒闊和何保國的關系。

  利益是官場上的永恒話題,司徒闊的利益受到了嚴重影響,他能對何保國沒有看法嗎。陳康杰是你干兒子,卻不是我干兒子啊。你可以為了他下賭注,我卻不能陪葬,做無畏的犧牲。

  當然,這樣做對劉紅軍也不是說就沒有負面影響。一個不能團結同志的省委書記,在中央大佬的那里也是會減分,會留下不好印象的,這對劉紅軍未來的發展道路一樣會埋下隱患。

  只不過遠慮和近憂想必,劉紅軍首先要解決的是近憂。

  只要把你們搞定了,大不了中央重新空降一個省長下來,我全力配合他的工作就是了嘛。只要花個兩三年的時間,再加上背后大佬旁敲側擊說點好話,壞印象是會慢慢扭轉回來的。

  劉紅軍這居心叵測的一招,何保國看到了,遠在老家沉寂在喪母之痛的司徒闊同樣也看到了。

  所以在母親下葬后,司徒闊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安排好家中事務后,就匆匆返回。有些事情,何保國沒有向司徒闊匯報,卻并不表示司徒闊就不知道。

  司徒闊在筑城任職超過十年,那人脈關系是相當廣泛的,他有著自己的消息來源。

  何保國的位置還是擺得很端正的,司徒闊一回來,他就第一時間前往匯報工作。

  走進司徒闊的省長辦公室,何保國就放佛從司徒闊的臉上看到了他的心情一般。

  司徒闊面無表情,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朝何保國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何保國心中一緊,沒有向往常一樣到待客區的沙發上坐下,而是就坐到司徒闊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

  這樣的一種動作,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以往,何保國來司徒闊的辦公室,司徒闊都會起身相迎,而且會將他客氣的招呼道待客區坐下來進行商談。那表明他們的關系不一般,是親切的同盟關系。

  而現在,毫不起眼的一兩個小動作,就象征著兩人的關系不再那么親密無間了,這中間,潛移默化中出現了不知不覺的裂痕。

  “省長,節哀順變。”既然還沒有挑明,那何保國就只能當司徒闊是心情不好,還沉寂在喪母的悲痛之中。

  “謝謝,沒事了,生老病死這個自然規律,誰也不能跨過去。”司徒闊沒有想到何保國一開口不是談工作,而是先安慰他,愣怔之下,心里還是覺得有點溫暖。

  “是啊,有一天我們也會走到那一步的。”何保國低沉的說道。

  何保國這話本身是有感而發,然而聽在司徒闊的耳朵里,意思卻有點發生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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