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的這個話一出口,整個講堂內一片震驚與嘩然。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陳康杰會如此自信,并且為了證明自己的自信,不惜拿生命來打賭,這實在太讓人出乎預料了。
作為一個名人,打賭不是說沒有過,但是拿命來賭,絕無僅有,全世界都難以找到。而且,生怕對方退縮,陳康杰還使出了激將法。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猜測,難道他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輸嗎?如果輸了真的自絕于天下?
要知道,日本就算陷入了廣場協定之后的十年衰退,可其經濟規模也比當前的中華國要大好多,并且,中華國目前的經濟發展也面臨著各種困難。如果要中華國在十年內經濟規模超過日本,那起碼每年的增長率得穩定在百分之十點五以上才行。然而全世界所有大型經濟體中,還沒有一個可以連續十年保持兩位數的增長率,這是不現實的。
荒唐,打這樣的賭真是有點荒唐。不過一想到陳康杰的年紀,正是年輕氣盛不服氣的階段,會這樣想的人也就釋然了。
看來嘴上沒毛,真的辦事不牢啊。
而對于陳康杰的那些年輕粉絲來說,他們每個人都對陳康杰揪心起來。就算他們是日本人,可是他們從心底里也不希望他輸。因為他輸了他就得兌現諾言,就得隕落。這是他們所無法接受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陳康杰耍賴,食言了。那么他的高貴形象就會一落千丈,許許多多的人會以此為借口對他唾棄,實際上等于他毀了自己。
然而不管別人怎么看待自己,陳康杰就是這么做了,而且正云淡風輕的等待黑田康嚴的應約。
陳康杰敢這么下注打賭,他是有百分百把握的。別說他重生了,就是在重生之前,中華國的經濟規模也的確在十年的時候超過了日本。更何況,重生之后的陳康杰已經讓國家的經濟結構已經增長動力有了較大改善。
不說別的,就是陳康杰投資的中華未來冶金集團,國豪飛機公司,FRee半導體公司,騰飛汽車公司,coY電子科技公司,華威軟件公司以及夢婷集團,黔通物流公司,anycall通訊公司,飛揚娛樂公司,利民銀行,sY網絡公司,通達公路管理公司等等企業,就足矣創造出一個規模龐大的經濟數據。并且,除此之外,陳康杰來投資教育與科研,創設投資基金等等,這些一樣能夠為經濟的發展創造出巨大的效益。
陳康杰是自信滿滿,現在就看黑田康嚴是否敢應戰了。
此時的黑田康嚴心里實在是起伏糾結,矛盾痛苦。這不應戰吧,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是沒底氣的放屁?會面子大失,以后同僚和學生會怎么看他。可要是應戰吧,那萬一輸了呢?輸了不是少幾塊錢那么簡單,而是要剖腹自盡啊。黑田康嚴是受武士道精神感染的人,現在要是當著那么多的人鄭重約賭了,萬一輸了不剖腹,一樣的會是顏面掃地的。
黑田康嚴覺得陳康杰這是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當他惱怒的看向陳康杰,發現陳康杰正面帶微笑的凝視著他,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懦弱,自卑和不自信。
黑田康嚴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賭一回,絕對不能讓支那人給小瞧了。這不單單關系到自己的面子,而且也關系到大日本的顏面,絕對丟不起。
“好,我和你賭,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你輸了,千萬不要賴賬。”黑田康嚴咬著牙說道。
黑田康嚴認定了,自己應該不會輸,他是研究政治經濟的,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比較了解中華國的現實。如果因為自己的這個賭,到時候陳康杰自殺了,不在了,那就等于是替日本消除了一大隱患。
陳康杰在日本年輕人中的威望和受歡迎程度太高了。絕對不能讓他繼續對日本的年輕人進行“蠱惑”和“感染”,那對日本未來的百年基業是不利的。
“你放心,我們華人有句話叫一諾千金,還有一句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如果輸了,絕對認賬,今天這么多人可以作證,媒體前面的觀眾和讀者也可以作證。”陳康杰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黑田康嚴已經上鉤了,那陳康杰豈能還會將他放脫?
表面上看起來,陳康杰這是年輕氣盛,是缺乏理智。然而,這其實是陳康杰下的一步棋,一步對右翼進行打擊和震懾的棋。
說直白一點,陳康杰就是希望通過黑田康嚴的“不得好死”來震懾其他右翼,你們說認為的那些美好的幻想,永遠不會實現,不但不會實現,而且弄不好還會搭上你們的前途與性命。
以此同時,這個賭注一旦傳回國內,一定程度上能夠激發國民的自信心和激情,尤其是對年輕人,他們如果不希望陳康杰死,就要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只有每個人都將自己的本分做好,那個超越的目標才能實現。
“Long,黑天君,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啊,今天就是一個溝通交流,增進互相了解與友好而已,怎么還變得那么殘忍了呢?”雖然陳康杰和黑田康嚴互相約定了,可是作為代表學校邀請陳康杰來的校長,奧島孝康對此還是深感不安。
無論到最后誰贏,這個賭,始終是不合適的,是殘忍的,而且,無論對早稻田大學還是對他奧島孝康來說,都是會具有負面影響的。
“奧島孝康總長,我覺得我們每個人對自己認為的真理應該要有所堅持,當年伽利略為了自己的信念,可以坐牢,布魯諾為了自己認為的真理,甚至愿意成為真理的殉道者,被燒死在羅馬鮮花廣場。當然了,我也知道您的好意與憂慮,要是黑田康嚴先生愿意改口,不接受這個賭約,那么我也可以將我之前說的話當成是開個玩笑。”陳康杰軟中帶硬,硬中帶軟的說道。
看起來陳康杰像是給奧島孝康面子,實際上呢,他是在逼迫黑田康嚴。
現在黑田康嚴還能退出嗎?顯然不能。他要是退出了,豈不是說明他怕了,怯懦了,不自信了嗎?不可能的,要是他真退出了,一樣的會面子大失。
“Long,我比不了伽利略,比不了布魯諾,但是,我一樣有自己的信念,就像我們大和民族始終認為我們優秀和不可戰勝一樣。我是不會退出了,我就是要和你賭,我堅信我能贏,我堅信我們大日本能贏。”黑田康嚴激動得唾沫橫飛的說道。
陳康杰朝奧島孝康攤了攤手,意思是你看,我愛莫能助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田地,一切都沒辦法再重來后退了。這個賭約只能就此定下來,幸好兌現是要在數年之后,也許還有私下底挽回的可能。奧島孝康只能如此想。
接下來奧島孝康又點了兩個學生發言,他是不敢再點學校的老師了,萬一又有老師要和陳康杰打賭,那今天的活動就不好玩了。
“Long,我很欣賞你的灑脫,你的內斂以及你自信而又不張揚的性格。不過你今天的確在一定程度上顛覆了我對你的認識,你不但學識淵博,而且也會意氣風發。你剛才說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接著你還暗示說有域外國家挑唆我們的矛盾,你是指美國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好像中華國現在還不是一個民主的法治國家,那么你作為中華國的一名議員,你打算在這方面怎么發揮推動的促進作用呢?”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同學,雖然她的發問很尖銳,不過陳康杰聽得出也看得出,她的確沒有惡意,是真正想進行有價值的探討。
畢竟這里是早稻田大學,每個人與陳康杰的溝通交流都盡量避免問一些與音樂或者電影等“膚淺”的問題。否則就未免顯得他們淺薄,同時也是對陳康杰的看輕。況且,陳康杰之前還夸獎了早稻田大學學生的思想境界高,那么提出來的問題當然要有些深度才行。
不過,從一個細節就可以看出這個女學生對中華國的了解還處在一個初級的階段,就是他將陳康杰當成了議員,實際上陳康杰是人大代表。誠然,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人大代表與議員在功能作用上有一定的相通之處,然而,這里面又有不小的區別。這主要與政治體制有關。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吧,你猜對了,就是那個國家。”陳康杰雖未說出美國的名字,但是他的肯定回答也等于是確認了。
“我始終認為,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我們之前的友好是占據主流的,我們兩個國家兩個民族之間,應該要繼續保持長期的友好與合作才行。這又牽扯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從地理的角度看,我們無論如何都是鄰居,這是怎么都回避不了的。因為我們兩個國家不可能搬家,換句話說,我們能在全世界選擇朋友或者敵人,可是我們回避不了我們世世代代只能成為鄰居的現實。既然是鄰居,那為什么不做好鄰居好兄弟呢?一個域外國家,卻要跑十萬八千里的過來這里,難道真的是為了你們和我們的福祉?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