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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3章 一張好牌

  “魯書記那個人,其實也還好,雖然有時候獨斷專行,可是,他的出發點到也基本上是公允的。他對我的工作,目前也還挺支持。”提到贛南省的省委書記,陳啟剛并沒有顯出多少不滿,這傳言和實際之間,多少是存在著一些距離的,“對了,你剛才提到小杰,是不是那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惹事?沒有,如果那也算惹事的話,我看啊,你巴不得那種事他惹得越多越好。”

  “老何,到底什么事啊?說得那么邪乎。”陳啟剛的興趣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何保國還是第一次跟他說這種話呢。

  “是這樣的,你兒子這段時間跑到草海縣下面的一個偏遠貧困鄉的山區做支教老師去了,這還不算,可能是受到當地貧困程度的影響以及想要回饋當地的群眾,他居然還在走村串寨之下,做出了一份當地的脫貧發展規劃,這個啊,我也是姚哲給我打了電話我才曉得。連續兩三個星期他都沒有到家里來,我還以為他又溜出國去忙什么了呢。”何保國言簡意賅的說道。

  “他去當支教老師?而且還是草海縣下面的貧困山村?這小子做的這事還真是讓我意外,姚哲還給你說了什么,你都給我說說。”對于子女,父母幾乎沒有不在意和不關注的,何況還是發生在陳康杰的身上,還是這么一件事。

  “我得到的信息都是從姚哲那里來最后姚哲建議啊,可以讓小杰干脆到牛棚鄉掛職,反正他馬上大學畢業,而且又是黨員,對于姚哲的這個大膽建議,我不置可否,我覺得這要和你有個商量,而且,還得說服那服他并不容易,所以我給姚哲壓力說,就算你同意,也是他去打前站。”何保國客觀的轉述道。

  “姚哲還真的敢提意見啊,居然要他去掛職,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去掛什么職?難道去當一個普通科員?那小子一定不干,而且,他已經告訴我,學校已經給他保研,碩博連讀了,這個建議估計行不通。”陳啟剛點上一支煙對著電話說道。

  “老陳啊,說實話,你希不希望那小子從政?”何保國不在乎那些可行不可行,而是換了一副更加嚴肅認真的口吻問道。

  “我說老實話,我是既希望他從政,但是又不希望他從政。”陳啟剛猶豫著道。

  “你希望他從政,這我倒是算還理解,他要是想要創造更高成就的未來,那么成為一個政治人物就是必要的選項,不管在娛樂圈還是在體育圈,那都不是長久之計,吃青春飯的。但是你又不太希望他從政,我就有點不明白了,為何?”

  “老何,你我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了的,而且你的時間還比我長好多,我們都有一個體會,那就是商場如戰場,官場也如戰場,在官場當中,各種爾虞我詐,各種權利傾軋層出不窮。那小子要是不進官場,那憑他的本事,一輩子生活無憂,可要是進來了,條條框框那么多,而且,萬一他要是敗走麥城了,那豈不是反過來是對他的一種傷害?”陳啟剛憂心的說道。

  這些年,陳啟剛已經見慣了各種權力斗爭,尤其是在鵬城的那四年,很多人為了權利,那可是斗得你死我活,丟官罷職的有,進監獄掉小命的也有。就連他自己,時不時也有人想要算計。

  所以,見多了官場中的種種,陳啟剛就有了憂慮和退堂鼓。

  “哈哈,呵呵。”聽了之后,何保國不但沒有跟著憂心,反而是笑了起來。

  “老何,你笑什么?”

  “老陳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告訴我,你覺得,單憑本事和能力,你,或者說我們,我和你,對比起那小子來如何?如果覺得現在的狀況比好比的話,那就往前推,我們像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比其他來如何?”何保國換一種方式來回答道。

  陳啟剛沉默了一下,最后不得不實事求是的肯定了自己不如兒子的事實。

  “那就是了,我也不諱言,你的本事和能力不如他,我的本事和能力也不如他,甚至于我們都得承認一點,今天你我的地位,多多少少還是得益于他。那么問題就來了,我們兩個不如他的人都能做到省長的位置上,那么可以想想,他以后的成就會在什么地方?一直以來,他的政治敏感度始終比我們高,而且,從老首長在的時候就很看重于他,我們能有那樣的待遇嗎?另外還有一點,我們都知道一個情況,就是無論是志邦同志還是衛中華同志,似乎都希望將小杰給拉進體制里面來,這說明他們對小杰是有期待的,這說明他們看好他二十年之后的表現。在他自己有能力,上面又有我們給他做鋪墊,在上面還有志邦同志和中華同志的看好,你還擔心什么呢?何況,他家伙還有金主的側面支援,到時候也不可能會缺乏政績,他自己現在又愿意沉下心到最邊遠的基層吃苦耐勞。多重條件綜合在一起,我對于他未來的成就,只會看好。甚至于有一天,他會成為天下人敬仰的大人物。”何保國對自己的發笑進行解釋和分析道。

  經過何保國的一番分析,陳啟剛對陳康杰的那一份期待又一次被喚醒,他的那一份憂慮也被一掃而清。

  只不過,對于陳康杰未來的人生發展方向,陳啟剛就算是他的父親,也不好斷言和替他拿主意,陳康杰自己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見,是很難被其他人所影響和改變的。

  “可是要想說服他,并不容易啊,我知道的是,他一直對從政有所排斥。而且,想讓他現在就切入進去,似乎條件也不成熟,且不說他還有學業在身,自己也有自己很多事業,單單就他還沒有進入體制中,也毫無級別這一點,就會是一個障礙。”陳啟剛道。

  “你說的有一部分倒是事實,他在宏源投資集團那邊有兼職,自己又是導演,歌手,作家和運動員,這些恐怕才是最不好搞定的部分。至于學業和級別,在我看來,反而簡單。他讀的是研究生,這是可以在職讀的,影響并不大,至于級別,可能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的級別其實已經不低了。”何保國道。

  “那小子就在大學里面入了黨,干了一個學生會的副主席,能有什么級別啊?”陳啟剛疑惑的反問道。

  “呵呵,老陳,你是不是忘記了啊,那小子,還幾年前就已經是我們省政府的顧問了。雖說省政府的顧問算不得官職,也沒有實際權利,可是,他也不是可有可無的。對于一些顧問,可以只是一個虛職,什么都沒有,但是,你兒子的這個顧問,連他都不知道,從他接受聘任的那天起,就已經給他算工齡了。如果變通處理的話,他這樣的顧問,給個處級待遇,一點也不為過。而我注意到,從黃書記在任的時候,似乎就已經給他做準備了。之后譚長國同志和司徒闊同志在任省長的時候,也沒有改變和取消,現在想想,他這個顧問,連我在內已經經歷了四任省長了呢,這算不算是一個佳話啊?”最后何保國笑著問道。

  何保國這么一說,陳啟剛才想起來,陳康杰還真的是在黃振華的時候就被聘為省政府顧問了的。這省政府顧問要說他可體制不相關也行,可要說他屬于體制內,那也可以,關鍵就看上頭怎么去定義。

  現在看起來,在有心人的操作下,陳康杰已經被有意無意的給拉到了體制內。這就對于他未來跨進體制打好了一個基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進來,那到時候將其解釋成他始終在體制外,就可以了。

  一個省政府顧問,居然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一張好牌,而且是隨時可以用的牌。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給他正處級?這是不是也太夸張得過頭了?”陳啟剛想想就覺得瞠目,他當年成為正處級,已經四十出頭了呢。

  “我就是這么一說,正處級是不太可能的,光他的年紀,就不好那么做。不過,一個副科或者正科,絕對不存在問題,如果是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更加不會引人注意,不顯山不漏水。相當于他的起點一開始就會比別人高出很多。當下的麻煩是,他的其他身份和事業怎么處理,又該如何說服他。”說到這個,何保國其實也撓頭。

  “那些部分啊,估計還是得看他的想法,畢竟,那些部分,得需要他自己處理,而我們并不能幫上什么忙。他如果不同意,我們再怎么熱心,也是白搭。”

  “所以,在和你商量一下之后,我打算讓姚哲去探探底,要是他有意愿,我們就公開和他談,要是他很堅決的拒絕,那再想別的辦法。總而言之,我還是希望他能夠走政壇這條路,相比起其他事業,我覺得這條路才是最適合他的,也是最能發揮他的能力和價值的,甚至于,我覺得我們這個國家或許真的需要他。”何保國的話雖然稍微留有點余地,但是,他對陳康杰的看重已經無以復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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