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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么說的話，一個電話劉區長都不會打嗎？毛市長，你我認識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為人你應該清楚，那都是公私分明的，我推薦劉區長給你，可這也并不代表他就是我的人啊。我現在就一個學生娃子而已，而你是副省部級的大領導，劉區長要是也應該是你的人，當然了，如果你覺得他不可用，無才無德，那你大可不必理會，甚至于通過組織上將他弄走就是了嘛。真不能像你這樣給我推責任啊，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多大干部多大官似的呢。”毛少平拿劉能說事，陳康杰也拿劉能說事。
陳康杰的這個話，還真是把毛少平給噎住了。
劉能是陳康杰親自介紹推薦給毛少平的，他能隨便說弄走就弄走嗎？再說了，劉能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用好了的話，劉能還是蠻好用的。
毛少平暗地里腹誹，我就算不理會他，你陳康杰萬一將他介紹推薦給了文書記，那我怎么整，豈不是兩頭得罪人？對于陳康杰的人脈廣泛，毛少平是知道的，就憑那一次文書記為了他親自到機場派出所去，他毛少平就不可能等閑視之。
“你厲害，算我說不過你，那照你這么說，京城就不考慮了嗎？你應該是一個很有人情味很講義氣的人吶，你總不能放在其他城市而漏掉京城吧？”推的手段行不通，那毛少平干脆就拉。
“毛市長，我記得文化方面不是你的分工啊，怎么你對這個事那么上心啊？”陳康杰換了個話題問道。
作為手握實權的常務副市長，毛少平分管領域含金量是很高的，比如財政，比如金融，比如質檢等等。文化教育方面不是說不重要，只不過相對來說，權勢方面就要差好多。
“文化事業的確不是我的正規分管，可我現在不是具體負責奧運會的宣傳與籌備嗎？你又是我們的申奧大使，你的活動當然就可以說是我的工作范疇，如果能夠把你的演唱會與奧運的宣傳聯系起來，豈不是顯得更妙，奧運會的主辦權我們是拿到了，可是就因為拿到了，我們才更加不能降低其宣傳力度，不但不能降低，還必須要加大。要讓京城奧運會在全世界家喻戶曉，贏得世界人民的關注和，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啊。這不，知道你這個世界大名人要做國內演唱會，當然就要找上你了啊。”毛少平說道。
“毛市長，那我也和你實話實說，你找上我，不是不可以，我也愿意為了奧運事業繼續做一些貢獻，只是......咱們也得照規矩來，不是嗎？”
“規矩？什么規矩啊？”毛少平一時還有些沒轉過彎來。
“毛市長，我們一場演唱會投入的資源是很大很大的，各種舞蹈人員，燈光師，攝像師，剪輯師，還有媒體資源的宣傳，場地的搭建和布置，等等等等，哪一樣不花錢啊，而且，為了使得保持國際一流最高水準，什么都得做到最好。毛市長啊，我們也是要生活要生存的啊，你總不能再要求我們做免費的勞動者吧。就算我的那一份不算，算我大公無私做貢獻，可是其他人的呢？公司的呢？人家也是要經營下去的嘛。”陳康杰的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就只差開口提出具體數目要錢了。
“哦，我明白了，是想我們京城這邊也出一部分費用是吧？這好說，只要你愿意在演唱會中增加一個京城奧運的宣傳環節，我們愿意出一部分資金。你放心，政府不會虧待你們的。”毛少平大氣的說道。
“毛市長，呵呵，你可真通情達理，那我問一下，你們愿意出多少錢啊？”陳康杰也真的是不客氣，毛少平一說，他馬上就進入討價還價的環節。
“一千萬，這應該不少了吧？”毛少平還以為自己的一千萬算很多了。
“一千萬美金？”
“嘖，什么一千萬美金啊，一千萬人民幣。”
“一千萬人民幣？毛市長，不是我說你，你還真開得了口。全國幾個城市出不了一千萬人民幣啊？真沒想到你們摳門摳成這樣。我看啊，你這一千萬還是留著多資助幾場其他活動吧。”陳康杰就只差沒說“你是打發叫花子了。”
“怎么？小杰同志，一千萬你還嫌少啊？”毛少平要是還聽不出陳康杰的揶揄和不快，那他這職位就算是白干了。
“毛市長，難道你還要讓我覺得一千萬很多？一千萬人民幣，也才一百萬美元多點，你......我隨便拍一部電影耗資就是上億美金，你們卻只出一千萬人民幣，我看啊，要是都像你們這樣精打細算，你們組織的這一次奧運會恐怕會懸。”陳康杰進一步打擊道。
“我們再商量，再商量嘛，那照你說，需要多少才能成。”
“多少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關鍵還是要看你們的野心和預算，要是我說十億美金，你們干嗎？”做生意討價還價，最忌諱的就是泄露自己的底線。這個道理陳康杰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啊，他就算和毛少平玩捉迷藏，他也不會說出具體數字的。
一旦自己說出一個具體數字，那基本上成與不成就定了，缺少了緩轉的余地，也等于失去了主動權。含含糊糊的模棱兩可，就不一樣了，留下了很大的回轉空間，進可攻退可守。
“那兩......三千萬？三千萬怎么樣？”毛少平本來是想說兩千萬的，可是一想到陳康杰將一千萬兌換成一百萬多點美元，兩千萬也只是兩百多萬而已，他臨時改口成三千萬。
照毛少平的理解，三千萬已經不少了，很難有一個明星的一場演唱會能夠花這么多錢。
“三千萬啊......行，我答應你，誰叫我們是老朋友了呢，只是，三千萬只能讓我們將京城當成演繹的地點。”
一聽陳康杰答應了，毛少平還有些高興，可是等聽陳康杰的話說完，毛少平又高興不起來了。
“合著我們花費三千萬給你，就什么都沒有得到啊？那我們的錢豈不是百花了嗎？”
“毛市長，怎么會百花呢，不能讓你們百花，你們給了錢，我是一定會在京城安排一場的，我始終是個講信譽的人嘛。”
“我是說，中間就不會有宣傳京城奧運的環節？”
“當然......不會有，三千萬人民幣而已，又不是三千萬美金，怎么可能還會專門開辟一個環節來宣傳京城奧運啊？毛市長啊，你想多了。”陳康杰有點像是在整蠱毛少平，明明是否決，他偏偏要說一個“當然”還故意將話音拖長。
“小杰同志，你這樣可不厚道，三千萬，就算是人民幣，那也不少了。你要是提都不提京城奧運，那我怎么去報銷三千萬的賬目啊，我怎么給其他同志解釋啊？”
“那......五秒鐘，我中間花五秒鐘提一下，這總可以了吧？”五秒鐘，陳康杰這完全就是惡心人，五秒鐘能有什么效果和作用啊。
“五秒鐘還不如等于沒有，起碼也得五分鐘不是，你想啊，一分鐘的工時費就等于是六百萬了，哪里還有這么好賺的項目哦？”
“毛市長，你是在說我的時間不值那個價？我給你講，我隨隨便算花幾分鐘唱一首歌，起碼帶給我的回報就是幾千萬，而且還是美金。毛市長，要是你瞧不上我，那我們還是搞不成，我相信明珠，廣州或者鵬城這樣的城市，再多一兩倍他們也不在話下。你要知道，我的演唱會就等于是唱片，到時候要錄制和制作下來，面向全世界發售的，我演唱會里面好多歌曲都會是首秀，你說你三千萬拿來能讓我做什么啊？你們也不想想，要是你們花錢去面向全世界做能夠讓人記住和產生好感的，又得花多少錢啊？”陳康杰擠兌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你給我開個價，看我們是不是能夠承受吧，怎么樣？”
“毛市長，我覺得吧，你們市里面是不是應該先開個會討論研究一下，起碼你們先把大的框架拿出來，那細枝末節的部分我們才好談嘛。我也是沒辦法，在商言商，況且公司那邊并沒有授權我去談這個，我只是想到咱們之間畢竟認識，所以才愿意答應幫忙。不管你和我現在怎么談，萬一到時候市里面不同意不，那豈不是一切白搭？所以，你們班子里還是先統一一下認識和思想，你覺得呢？”
什么統一認識統一思想啊，陳康杰就是要讓毛少平去拿到一個更大的預算。一句話，就是談錢，市里面先把資金的金額幅度確定下來，陳康杰再就那個金額數目去協商增減。
“那倒也是，一會兒我就去找文書記，我們先開會確定一下，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毛少平一想也是，這么多的錢花出去，是應該有一個“尚方寶劍”才行。要不然，被人批評成敗家子和大手大腳，毛少平自己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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