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島的交通事故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被路過的車輛所發現,據說是常年混跡在天空跨海大橋一帶的飆車族。
陸佳佳作為交通支隊的隊長,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值班治安官的電話。
“喂,陸隊。空島那邊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一輛車子滑下山坡,已經墜毀!”
陸佳佳的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空島是嗎?”
“是的,地點就在……”
陸佳佳聽著聽著,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那個位置,正是他們剛剛飛車而下的路段。
該不會是……
她看了一眼旁邊打著哈欠的蘇云帆,口中對值班治安官說道:“好的,立刻出警,我馬上就趕到!”
掛斷了電話,她回過頭看著背后的天空,似乎有火光從山峰的背后冒出來,橙色的光芒隱隱約約,很不尋常。
“蘇云帆,快掉頭回去!齊東義很可能出車禍了!”陸佳佳說道。
“不行,這里是單行道。想要下山的話得從前面繞了。”蘇云帆不急不緩的說。
“人命關天啊!必須馬上過去,你開快一點吧!”
陸佳佳催促了起來,因為她這時候發現,蘇云帆的車速竟然變慢了,似乎已經知道后面沒有了追逐的人。
一個想法在她的心頭浮現,或許……這就是蘇云帆懲罰齊東義的手段!
她的心里怪怪的,一方面痛恨齊東義那個無法無天,撞死了人還能逍遙法外的富二代。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看到蘇云帆用這種手段去懲罰他。
“我原本想多陪你享受一下空島的風景的!”蘇云帆微微一笑,“看來是沒辦法了!”
他對蒼龍王下達了命令,“全速前進!”
話音剛落,陸佳佳就感覺眼前一陣模糊,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一道道線條,只有眼前的道路是勉強能見的了。
幾分鐘之后,車子就在事故現場停了下來。
停車非常穩定,速度也是有序的減緩,要不然陸佳佳非得當場吐出來。
她連忙下了車子查看,果然在道路的下方山崖,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頭朝下墜毀,大火熊熊燃燒著,空氣中都是刺鼻的汽油味。其中,還摻雜著一種類似烤肉的味道。
蘇云帆雙手插在兜里走到她跟前,聳了聳肩,“你看,常年不守交通規則,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
陸佳佳卻神情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對吧?”
她也不知道該謝謝蘇云帆還是把他給抓起來了。
到此刻,如果還不明白蘇云帆為什么用飆車的方式來懲罰齊東義,那她就真的是個傻子!
蘇云帆連忙擺了擺手,露出一副“不關我事”的神情,“哎呀,陸小姐可不能這么說。我只是在開自己的車子而已,又沒有扎破他的輪胎,或者在他的車子上動手腳。他自己車技不行,關我什么事?”
說到這里,他的神情忽然變得玩味了起來,“不過,就算是我故意的,又能怎么樣?”
他看著陸佳佳,臉上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
“他撞死那個環衛工老奶奶,和我這么做沒什么區別。你們治不了他,也沒人奈何得了我。之所以沒有直接撞死他,只不過是讓你們處理事故別太麻煩。”
陸佳佳有些生氣,蘇云帆竟然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實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要逮捕你!”她氣的跺著腳說。
“你還是省省吧!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都拿齊東義沒辦法。現在我什么都沒做,你又能那我怎么樣?請我回去喝咖啡嗎?”蘇云帆笑道。
“想想那個被他害死的老奶奶,還有她的家人。你難道覺得我做錯了?”
“我……我只是……”陸佳佳無話可說了。
想到那位慘死的老奶奶,想到她那可憐的老伴還有6歲的孫子,她對齊東義的恨意也是無法消除。
撞死了人,不光沒有受到制裁,連一句道歉都不曾給,連區區6萬的賠償款都不肯拿。這種人你可憐他干嘛?
其實陸佳佳并不怨蘇云帆修理齊東義,只是覺得他太放肆了。
她氣呼呼的說:“難道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這樣子會阻礙交通的!”
蘇云帆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沒事,空港的道路很寬闊,留下半條道夠用了。”
陸佳佳皺著眉頭,一臉不爽的轉過身去,“你快點走吧!接下來的事情與你無關了。”
“那可不行。”蘇云帆果斷的拒絕了。
“如果我不在的話,麻煩就會落到你們的頭上。說不定到時候你還得叫我過來,不如干脆現在解決了為好。”
“自作聰明,齊東義家里可不是環衛工,他們有錢有勢,就連市局的領導都得看他們的面子。到時候打起官司來,恐怕你也要遭殃。”
蘇云帆無奈的笑了,他看著天真的陸佳佳,悠悠的說道:“你以為我是誰?在我眼里,齊東義和路邊要飯的乞丐沒什么區別。我就是當著他爸媽的面說認識我撞死的,你信不信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太霸道了!”陸佳佳對蘇云帆的語氣非常不滿。
蘇云帆道:“是太霸道了。可這也是事實。不過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他那種惡少,偶爾還會發發善心做些好事。”
陸佳佳看著山坡下燒毀的車子,嘆了口氣,“這勉強算是做好事吧!”
法律無法懲罰齊東義的罪惡,自有別人來收他。對與錯之類的東西,在經過這次案件之后,在陸佳佳心中的定義已經不是曾經那樣黑白分明了。
“或許我可以叫你一聲正義使者?”陸佳佳笑著把雙手背在豐滿的臀上,“但如果你以后做事的方法能夠溫柔一點,那會有更多人喜歡你。”
想到他幫助張大爺爺孫兩人安定了以后的生活,她的內心還是愿意相信蘇云帆是善良的。
“切,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善良算不上,只不過不是惡人罷了。之所以幫他們,也是一時興起。之所以幫你懲罰齊東義,也只是一時興起。全憑我喜好而已!”蘇云帆一臉不以為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