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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拉翁掛了電話站起來說:“好了,你現在回去把狐貍接走,準備一下,馬上跟我去麒麟山。”
齊鶩飛說:“圖大人,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去。”
圖拉翁面色一沉,眼中殺機立盛,道:“怎么,你反悔了?”
齊鶩飛說:“總得容我準備一下。”
圖拉翁問道:“你要準備什么?”
“麒麟蛋所藏之地十分隱秘,恐怕不是去了就馬上能找到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千多年過去都無人發現。
另外,秦司長說這兩天要帶辛天君到黃花觀去視察。您總得讓我接待一下吧,萬一我跟你走了,他們問起來怎么辦?我是說實話呢,還是說實話呢?”
“你別想拖延時間,要是敢騙我,辛環也救不了你!”
齊鶩飛說:“我怎敢騙你!您盡管放心,蛇妖已死,這麒麟蛋的下落除了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道。”
圖拉翁道:“那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后,我們啟程去麒麟山。”
齊鶩飛想了想,似乎在盤算日子,然后說:“我看不如這樣,過些日子我就要到納蘭城參加仙試,我以此為由,提前幾天請個假,然后陪你去一趟麒麟山,這樣不容易讓人懷疑。您這兩天就安心在虹谷縣待著,好好游覽一下這邊的風景。”
“仙試?”圖拉翁疑惑道,“今年的仙試日不是已經過了么?”
“我參加的是補考。”
“你現在仙品幾品了,還要參加補考?”
齊舞飛面露愧色,道:“說來慚愧,弟子至今還未入品。”
圖拉翁似乎有些意外,眼中露出一絲輕蔑之色,說:“難怪你在功德林里吐成那樣!但你的功德是怎么回事?”
齊鶩飛一臉遺憾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功德都沒有,可能是在功德林里嘔吐,對天道不尊,受罰了吧。”
圖拉翁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后又哈哈大笑道:“罷了罷了,只要你幫我找到麒麟蛋,我保你拿到仙人證。”
齊鶩飛假裝大喜過望,說道:“那就多謝圖大人了。”
從度假山莊出來,齊鶩飛突然有種渾身乏力的感覺,好像剛剛和誰干了一架。
原來演戲也是這么累的啊!
他騎上電瓶車,回到城隍廟。
朱太春站在廟門口,臉上罩著一層黑煞氣,攔住齊鶩飛問道:
“你小子又說了花言巧語,讓圖大放了那妖精?”
齊鶩飛說:“我說什么你不都在場聽見了?”
朱太春說:“你肯定是在我走后又回去了,要不然怎么會到現在才回來?說,是不是送禮了?”
齊鶩飛差點想笑,真是一頭蠢豬,送禮這種事能告訴你嗎?
不過鑒于對方有個同樣蠢但來頭很大的老祖宗,齊鶩飛還是決定不當面罵他蠢了。
“那你該去問圖大人。”他說。
朱太春認定了他送禮,面露不屑之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小人!”
齊鶩飛毫不在意,問道:“狐貍呢?”
朱太春說:“當然是在牢里。”
齊鶩飛沒想到朱太春敢不聽圖拉翁的話,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起來。
“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還想不想當高老莊未來的莊主了?”
朱太春一愣,越發確定圖拉翁收了齊鶩飛的禮了,不然怎么會把這種事告訴他。
他氣得臉色發青,胸膛起伏,又罵了一句“小人!”,轉身就走。
齊鶩飛說:“你真敢不放人?”
朱太春腳步不停,反手一甩,一張紙條如箭般射過來,空氣中發出嗶啵的爆音。
齊鶩飛知道朱太春用了獨門手法,附加了法力,想讓他丟個臉。
他伸手一擋,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法力激蕩。
這家伙蠢歸蠢,實力還是有點的。
紙條的速度降了下來,緩緩落到齊鶩飛手中。
這是治安處提放人犯的條子,蓋著一隊的印章。
朱太春已經走遠。
齊鶩飛笑了笑,沖他的背影喊:“謝了,老朱!”
朱太春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然后加快腳步走了。
齊鶩飛拿著條子下了地牢,找到保安老錢,把條子給他。
“沒問題吧?”
老錢說:“沒問題,馬上放人。”
老錢就帶著齊鶩飛去了關押小狐貍的房間,撤了捆妖鎖。
狐貍看著齊鶩飛,眼中隱泛淚光。
齊鶩飛讓老錢到外面等著,又轉過身去不看,說:“你化成人形吧。”
然后就聽到小狐貍說:“嗯,已經好了。”
齊鶩飛就轉回身來,看見蘇綏綏秀發垂肩,穿著一身紅色長裙,與這牢房單調的灰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平白增添了幾分秀美和生氣。
“越長越好看了嘛!”齊鶩飛說。
蘇綏綏噗嗤一笑,愁眉頓解,盈盈一拜,道:“齊哥,給你添麻煩了。”
齊鶩飛連忙扶住她,說:“大家都是鄰居,何必多禮。再說這麻煩也是我惹來的,我早該預防的,要賠禮也是我向你賠禮。”
蘇綏綏說:“哪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齊鶩飛說:“行啦,咱倆別客氣啦,趕快回去吧。”
他就帶著蘇綏綏往外走,和兩個保安打過招呼后,離開了地牢。
齊鶩飛取了電瓶車,要用電瓶車載著蘇綏綏回盤絲嶺。
蘇綏綏忸怩著不肯上車。
齊鶩飛想起來,上一次他載她回去用的飛劍,確定了蘇綏綏是妖精而不是妖怪。
他拍拍電瓶車的后座,說:“上來吧,擠是擠了點,但這車很舒服的。”
蘇綏綏說:“我們還是走回去吧,牢里不干凈,我沒洗澡。”
齊鶩飛覺得牢里挺干凈的,忽然想起蘇綏綏是狐身,明白了原因。
他從包里取出王寡婦給他的香水,說:“吶,送你個小禮物。”
“這是什么?”
蘇綏綏接過來,揭開禮盒上的繩花,打開盒子,雙眼立刻放出了驚喜的光。
“哇,這么好的香水!齊哥你太好了!”
她興奮地跳起來,一個雀躍,差點就要去摟齊鶩飛的脖子,猛然剎住,臉騰一下紅了。
齊鶩飛指著城隍廟一角說:“那邊是洗手間,很干凈的,有鏡子,你去試試。”
蘇綏綏就拿著香水去了洗手間。
齊鶩飛坐在電瓶車上等著。
太陽照著大街,廟門口人來人往。
唉,果然是女人,妖精也不能例外。
噴個香水一秒鐘的事,非要折騰半天,老爺們大寶劍都耍完兩遍了。
過了好久,蘇綏綏才提著裙子,款款地從洗手間出來。
“齊哥,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上車吧。”
齊鶩飛聞到蘇綏綏身上淡淡的香味。
嗯,果然是高級香水,味道清雅,帶著股自然的芬芳,好像幽谷的蘭花,很遠就能聞到,而即使走近了,也不會變得濃烈。
“真好聞!”齊鶩飛說。
蘇綏綏的臉一紅,默默跨上電瓶車,輕輕扒住齊鶩飛的肩。
兩人緊挨著,齊鶩飛感覺背后肉肉軟軟的,脖子上能吹到蘇綏綏嘴里呵出的氣。
盤絲嶺小路上迤邐的風光叫人迷醉,那迷人的香水味在神經末梢游離。
他一路開著車,想起了廣寒宮那美麗的畫面。
咦,不對,怎么有點血氣浮躁?
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我在想什么呢?
這香味……
我擦,王姐給的是什么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