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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深山野趣

  獬豸洞口筑起了隔離帶,豎著“施工重地,閑人勿進”的牌子。

  竹花皺起了眉頭,凌厲的眼神看向齊鶩飛:“你敢騙我?”

  齊鶩飛說:“我沒騙你,真的在這里。”

  竹花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牌子上刻著端木家族的族徽,上面還有他們留下的獨特法力印記。這洞里不知被他們搜過多少回了,還會把麒麟蛋留在里面,你把我當三歲小孩?”

  齊鶩飛笑道:“如果麒麟蛋那么容易找到,還輪得到今天我們來拿?”

  竹花將信將疑,瞪了齊鶩飛一眼,道:“你要是敢耍花樣,我就殺了你。”

  齊鶩飛說:“我能耍什么花樣?你也說了,這洞里早就被端木家翻遍了,就算有機關陷阱,也早被他們拆除了,還能有什么花樣?我要是騙你,不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嘛!”

  竹花想了想,大概覺得有道理,便道:“帶路,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齊鶩飛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到了頭頂,過了中午。

  他當先進了獬豸洞。

  洞里面大洞連著小洞,像個迷宮一樣。

  齊鶩飛走在前面,在溶洞里穿梭。

  竹花是第一次進來,對里面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能跟在齊鶩飛后面。

  “到底在哪兒?到了沒有?”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齊鶩飛一邊走一邊在洞穴中丟下一些陣法材料,利用這里天然的洞穴結構,慢慢形成一個法陣。

  經過紫竹石潭的布陣之后,他所剩下的陣法材料已經不多了。

  好在這里的地形本就迷宮一般,而且洞中原本就有一些陣法,比如原本堆放金銀和困押陰魂的那兩個洞穴。

  齊鶩飛在洞里繞來繞去,除了巧妙布陣,也是在拖延時間。

  他要拖到傍晚再帶圖拉翁去紫竹石潭,那樣才能在晝夜交替之時發揮承影殺劍訣的威力。

  進入獬豸洞以后,他一直在留意身后,看圖拉翁有沒有跟進來。

  他選擇獬豸洞就是賭圖拉翁不會進來。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獬豸洞已經是端木家的私產,這一點雖然無法明文確認產權,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洞口施工牌上才會有端木家的獨家標記。

  施工隔離欄是用來阻隔普通人的,法力標記就是用來警告修行人的。

  這里隨時可能有端木家的人出現,圖拉翁是不會貿貿然進去的,萬一被人賭在洞口就很尷尬了。

  另外,齊鶩飛曾向圖拉翁透露過九幽束魂草的消息,而圖拉翁也的確曾偷偷來麒麟山考察過,那他一定是進過洞的。

  他應該知道洞里沒有什么危險,而齊鶩飛又是個“菜鳥”,絕不是竹花的對手。而他也不見得在乎他的女徒弟的性命。

  所以,謹慎的他這時候一定是守在洞口。

  最理想的情況是,竹花順利拿到麒麟蛋出來,然后殺了齊鶩飛。

  而齊鶩飛的死甚至可以嫁禍給端木家。

  以圖拉翁的地位和手段,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說不定還能從端木家敲到一大筆好處。

  最壞的情況,無非是竹花死在洞里。而不管齊鶩飛耍什么花招,總要出洞的。他只要守在洞口,就不擔心齊鶩飛跑掉。

  當然,賭是有風險的。

  圖拉翁也有一定概率跟著進洞,但齊鶩飛早已準備好了預案。

  現在看來,他賭對了,圖拉翁并沒有跟進來。

  齊鶩飛生怕圖拉翁有什么手段能掩藏住行蹤神氣,不讓他發現,所以一進入獬豸洞,他就開啟了“見龍在田”。

  見龍在田本來就是用來破隱身術的,何況圖拉翁身上還有一堆法寶的光芒。

  來到地下最深處的一個溶洞的時候,齊鶩飛忽然愣住了。

  他看到前方地下一片白茫茫的光芒。

  這忙光是如此熟悉。

  是萬麟冢!

  原來這里和萬麟冢是相通的。

  齊鶩飛伸手去觸摸前方的巖壁,發現是很厚實的天然山壁,沒有任何機關。

  從麒麟骨散發的光芒來看,山壁大概有一二百米的厚度。

  也就是說,麒麟山地下的溶洞群分成麒麟冢和獬豸洞兩大塊,這里是分界線。

  這里的山石對靈氣的阻隔效果還是很強的,不然那蛇妖也不至于在此修行了一千多年沒被人發現。

  要不是齊鶩飛有見龍在田,在這里絕對無法發現萬麟冢。

  正因如此,端木家的人也沒有發現萬麟冢,否則,只要從這里挖過去,麒麟蛋就被他們拿走了。

  竹花見齊鶩飛發呆,問道:“怎么樣?是這里嗎?”

  齊鶩飛搖頭道:“不是這里,這里沒路了。”

  竹花急道:“都繞了這么久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齊鶩飛說:“那么容易找,早就被人找到了。跟我來!”

  他說著又往旁邊的溶洞轉了進去。

  竹花疑惑地往那面厚厚的山壁看了兩眼,用手中寶劍劈了一劍,在山石上留下一條一尺多深的印記。

  確認沒什么問題,竹花才轉身鉆進齊鶩飛走的那個溶洞,但是齊鶩飛卻不見了。

  竹花以為齊鶩飛要逃,急忙施展身法,往溶洞前面的出口追去。

  她連追過三四個溶洞,都沒有見到齊鶩飛的身影,而前方溶洞的出口越來越多,難以斷定齊鶩飛跑向哪個方向。

  她冷哼一聲,加快了速度,身體變成一道虛影,在溶洞間穿梭。

  速度越快,穿過的溶洞越多,她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當她經過一個溶洞,看到面前的石壁上那道一尺多深的劍痕時,竹花不得不承認,她迷路了。

  而此時的齊鶩飛,正隱去了身形,在原來存放金銀財帛的那個洞里坐著,悠然地看著女人從這個洞跑到那個洞。

  短短三分鐘,竹花至少從他面前跑過去二十二次。

  齊鶩飛見陣法已經困住了竹花,便離開了洞穴。

  他必須確認一下圖拉翁還在不在洞口,以確保計劃不要出現偏差。

  出了洞,他看見天上那朵云還在,用見龍在田觀察了一下,云團的光芒穩定,里面有幾塊耀眼的光斑。

  確認完后,齊鶩飛就回到了洞里。

  竹花正在洞里發狂,每穿過一個洞,就用寶劍瘋狂地砍著洞口附近的石鐘乳,見到有石塊就用腳踢開。

  當看不透陣法奧秘時,這的確是破陣的好辦法。

  但陣法向來是黃花觀引以為傲的本事,齊鶩飛布下的陣又豈是那么容易被破壞的。

  他笑著看了一陣,直到竹花看上去已經筋疲力盡了,才現出身形,說:

  “不要砍了,手累不累啊!”

  竹花一見到他,頓時大怒:“臭小子,原來是你在搞鬼,找死!”

  劍氣橫指,一劍削來。

  齊鶩飛往旁邊一閃,躲過劍氣,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竹花的脈門,微微用力,法力從他的指尖涌出。

  竹花手臂一酸,寶劍當啷落地。

  她飛起一腿踢向齊鶩飛的襠部。

  齊鶩飛另一只手往下一拍,拍在脛骨上,順勢沿著她的腿滑上,啪一掌拍在她的小腹丹田之上,散了她凝結的丹田氣。

  竹花吃痛,啊一聲叫,彎下了腰。

  齊鶩飛趁機繞到了她的背后,伸出劍指,在她背脊上點了三下,封住了她的夾脊三關,使其無法再氣運周天。

  竹花一時法力盡失,便癱軟在了地上。

  原本以竹花的能力,齊鶩飛不使用法器法術也沒那么容易制服她,主要還是她太大意了,把齊鶩飛當成菜鳥,壓根沒想到他這么強。

  竹花怒目相視,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姓齊的小子啊,你不是認識我嗎?”

  “不可能!”竹花道,“你的法力就算沒有四品,也是三品上。”

  齊鶩飛笑道:“你只問我是不是姓齊的,也沒問我法力多少呀。”

  “原來你一直在裝!”竹花冷笑道,“你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世嗎?”

  齊鶩飛說:“我又不用騙一世,我只要騙過你就行了。哦對了,還有躲在云里的那位。”

  竹花吃了一驚,說:“知道我師父在外面你還敢這樣對我?”

  齊鶩飛笑嘻嘻地說:“你以為你那位師父會來救你?別做夢了!他根本沒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

  “不可能!”

  “你仔細想想,他為什么派你來?你跟我進洞到現在,快一個小時了吧,你看他下來沒有?”

  竹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顯然也有些疑慮。

  “你本就是用來做炮灰的。”

  齊鶩飛說得輕描淡寫。

  竹花臉上卻愈發驚怒,氣勢明顯變得有點頹喪了。

  齊鶩飛也不著急,撿起地上的劍看了看。

  劍倒是把好劍,以昨天在純陽寶劍4S店了解到的行情,這把劍最起碼也得二十萬紫幣往上,可惜是女子劍,太秀氣了。

  他把劍放到一邊,摸出早上買的兩個雞蛋煎餅,遞了一個給竹花,說:

  “來,肚子餓了吧,先墊墊肚子。”

  竹花不理他。

  “不吃拉倒!”

  齊鶩飛不再管她,大口大口地吃起雞蛋餅來。

  吃完一個,晃了晃手里的第二個雞蛋餅,“你真的不吃?”

  “不吃!”竹花氣得扭過頭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齊鶩飛又大口大口地把第二個雞蛋餅吃完,又拿出飲料喝了幾口,抹了抹嘴,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

  “你到底想怎么樣?”

  竹花一直在試著恢復氣血法力,但由于周天通道被封,一時無法沖破,只能渾身酸軟地躺在地上。

  “你以為我想怎么樣?”齊鶩飛反問道。

  竹花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側過身體,雙腿交叉蜷曲,以肘支地,手托香腮,另一只手撫著大腿,嬌聲道:

  “是這樣嗎?”

  她媚眼如絲,臉泛桃花,變得風情萬種起來。

  齊鶩飛撫掌笑道:“海榴八花,果然名不虛傳啊!”

  竹花愣了一下,轉而又含笑道:“原來你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么呢?”

  齊鶩飛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說:

  “可惜這里環境差了點,缺了紅燭緑綺,有良宵而無美景,有美人而無臥榻,提不起興趣來呀!”

  竹花媚笑道:“深山幽洞,野趣無限,怎么能說環境不好呢!”

  齊鶩飛說:“連個道具都沒有,哪來的野趣,總不能用這些鐘乳石吧。”

  竹花抬眼看了看那些吊著的鐘乳石,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媚態,說:“沒有道具,我可以用手呀,要不你來幫我……”

  “用手能做什么?”

  “你想讓我做什么呢?”

  “什么動作都能做嗎?”

  “當然啦,你想讓我做什么動作,我就做什么動作。”

  “好吧,你成功提起了我的興趣。”齊鶩飛說,“那就先來一百個單手俯臥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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