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說:“其實齊先生大可不必介意,這不是壞事情。您是黃花觀的掌門大弟子,名聲大了有利于門派的發展。令師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培養出您這么優秀的弟子,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大批修行人上山去拜師求藝呢!”
齊鶩飛連忙搖頭道:“就山上現在這點人都已經快養不活了,再來一大批?那我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端木薇取笑道:“你可真是個財迷,這也會想到錢?你就不想想宗門壯大了,錢自然就有了。”
齊鶩飛說:“錢怎么自然就有了呢?難道要像那些大師培訓班那樣,按學費收徒弟,一節課收他個萬兒八千的?”
端木薇搖頭道:“門派大了,人多了,你可以發展宗門產業,把產業滲透到世俗當中,就可以賺很多錢。另外門派壯大了,也更容易得到上面的支持,可以爭取更多的資源。”
冬月笑道:“是啊,端木家族是納蘭城第一世家。以后你們兩家珠聯璧合,有了端木家族的全力支持,黃花觀必能快速壯大。”
端木薇和齊舞飛都覺得冬月這話聽著不太對味。
看著他們二人迷茫的神色,冬月笑道:“你爺爺不是已經答應把你嫁給……”
冬月眼神在端木薇和齊鶩飛之間瞟來瞟去。
端木薇的臉馬上就紅了,嬌聲急道:“哪有的事!冬月姐姐你胡說什么?”
齊鶩飛也覺得很奇怪,不明白冬月何出此言。
冬月說:“可是坊間都是這樣傳聞的呀,都說今天在長生觀,你們成雙入對,端木老爺子當著眾人的面答應了啊。”
端木薇氣道:“這些人真是八卦。沒影的事被他們傳成這樣,我爺爺哪有答……”
她扭頭看了齊鶩飛一眼,臉越發的紅了。
這時候雪琴樓的工作人員上來請示冬月,說下面有人要見她。
冬月說:“你就說我正接待貴客,無暇分身。”
“我也是這么說了,但那人給了我一樣東西,他說你只要見了這東西就一定會去見他。”
“什么東西?”
“就是這個。”
工作人員遞過來一根笛子。
冬月狐疑的接過來,剛看了一眼,便忽然臉色大變。
她起身對齊鶩飛抱歉地說聲:“齊先生,您先坐著,我去去便來。”
齊鶩飛看見了那根笛子,笛身上刻著一朵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卻不動聲色,只說:
“冬月姑娘請便。”
冬月便拿著笛子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只留下了端木薇和齊鶩飛兩個人,因為剛才的話題,場面便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端木薇端著茶,臉紅紅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些有的沒的。
她偷眼去瞧齊鶩飛,希望對方能先開口說點什么,可以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齊鶩飛站起來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端木薇輕輕說了聲:“哦。”
隨著齊鶩飛站起來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繃緊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但不知道為什么,卻又有那么一點點的失落。
冬月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二樓的一間包廂。
包廂里有一個人,背對著包廂的門站在窗前,似乎正在欣賞相思湖的景色。
僅僅是看他的背影,冬月就能感受到他那一身桀驁之氣。
工作人員說:“先生,我們冬月姑娘來了。”
那人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沒有轉過身來。
作人員朝冬月看了一眼,冬月朝她點點頭,她便退出去掩上了房門。
冬月說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找冬月何事?”
那人這才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冬月幾眼,感慨道:“早就聽聞雪琴樓冬月仙姿卓然,冠絕海榴八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叫付洪生。”
冬月冬月心頭一跳,面不改色,微微施禮道:“原來是付真人,冬月有禮了。付真人光臨雪琴樓,不知所為何事?”
付洪生問道:“你可認得你手中那支笛子?”
冬月說:“這笛子是我姐妹竹花所有,不知怎么就到了付真人手中,敢問付真人,竹花在哪里?”
“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竹花在哪里?”
冬月奇道:“真人說這話好生奇怪。竹花雖是我姐妹,但海榴八花又不是天天住在一起的,您若是要找竹花應該去聽風軒才對。”
“竹花已經失蹤多日,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見到這竹笛我才匆匆趕來,還以為是竹花妹妹回來了。”
“海榴八花之中竹花與你關系最好,她失蹤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
冬月搖頭道:“我與她雖然交好,但并不經常見面。我在雪琴樓,她在聽風軒,大家平日都忙,偶爾互通有無,說幾句女人間的閨房話而已。這幾天聯系不上她,我正擔心她出了事。付真人若是知道什么,還麻煩您告訴我一聲,冬月這廂謝過了。”
付洪生饒有興致地看著冬月,看了好一會兒,才說:
“素聞雪琴樓冬月乃人間真仙子,性至真,而情至誠。我就信你一回。”
冬月斂衽施禮道:“多謝付真人的信任,若無其他事,冬月就告辭了。”
付洪生臉色一寒,道:“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冬月說:“不敢。付真人若是喜歡雪琴樓的茶水和相思湖的風景,您可以在這里坐著品茗賞湖,隨便您坐多久,雪琴樓斷無逐客之禮。”
“冬月姑娘茶藝無雙。若是不能喝到冬月姑娘親手泡的茶,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都是客人捧我。雪琴樓的每一位茶藝師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色藝俱佳。先生若不嫌棄,我可以幫您叫一位。只是今日樓上還有貴客在,請恕冬月實在無法奉陪。”
付洪生說:“不必了,我對別人不感興趣。既然樓上有貴客,姑娘自可上去奉陪。我就在這里等你,等客人走了,你再下來陪我。今夜風和星美,正是良辰美景,若能在這相思湖畔與姑娘一度春宵,也算是平生快事!”
冬月皺了皺眉頭,道:“付真人是得道高人,說話還請自重。”
付洪生哈哈大笑道:“你開著雪琴樓不就是為了開門接客嗎?別人來了是貴客,我來了就不是嗎?你是覺得我錢不夠,還是覺得我身份不夠?”
冬月面色不豫,寒聲道:“冬月開這雪琴樓是為以茶會友,蒙大家抬舉,小有名聲。雪琴樓雖不敢自稱清流之地,卻也絕非藏污納垢之所。付真人若是要喝茶,雪琴樓歡迎,若是想別的心思,恕難從命!”
說的轉身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付洪生冷笑道:“如果我非要留下呢?”
“隨你的便。”冬月說著就自顧自往外走。
忽聽付洪生說:“既然我留下了,姑娘自然也要一道留下。”
說罷輕輕一抬手,正往外走的冬月遇到了一面無形之墻,而包廂的門則不可阻擋地緩緩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