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傍若有所思。
“聽司長這話……似乎執意要把盤絲嶺培養成一座大山了?”
秦玉柏笑道:“盤絲嶺本來就是一座大山。”
牛傍也笑了,說:“那倒也是。我們虹谷縣的縣名,還是得之于盤絲嶺上的彩虹谷。說來也可笑,虹谷縣設縣至今也不少年頭了,彩虹谷竟還是黃花觀的私產。”
“無機子來到盤絲嶺的時機非常好,恰是天庭改革如火如荼之時,他趁機辦理了全部的產權手續,合理合法,挑不出毛病。這么多年,他守著這份產業,一毛不拔,叫人無從下手。”
“他是一毛不拔,不過他徒弟似乎不像他,看起來很大方啊。”
秦玉柏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只怕他比他師父還摳。”
“怎么會呢?”牛傍奇道。
“無機子是一毛不拔,他這個徒弟則是輕易不拔一毛,一旦需要,拔光了也要上,只是他今天拔出的毛,明天必要百倍十倍的賺回去。”
“司長看得透徹!”
“從齊鶩飛入職至今,我一直在觀察他。今天這場沖突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之所以躲到你這里來,就是想看看事態會怎樣發展,這個小子又會如何應對。
我也沒想到他今天會這么剛,但從整個過程來看,他能化被動為主動,每個環節的處理方式都很合理,挑不出大的差錯,反倒是柳鈺步步落后,一直處于被動之中。”
“這小子的確是有些才能。”
“有才歸有才,能力也確實有幾分。就處世而言,圓滑機警,又能不逾原則;就行事來看,謹慎而不失果敢,膽大又透著心細,這是他的長處。論才,可以算得上將才,但他并不擅長謀略。能在今天這種正面對抗中做得如此老辣而無懈可擊,不是他的風格,我懷疑他身邊有高人指點。”
“黃花觀除了無機子還有誰能指點他?”
“前段時間我聽聞納蘭城出了個叫百搭的,目標直指財神。財神善易容,而這個百搭卻是直接隱形。從百搭出現的時間來看,正好是齊鶩飛在納蘭城的這段時間,而且齊鶩飛回來以后,就再沒人聽說過這個百搭的消息了。”
“您是說無機子遠游是假,而是以白搭之名,一直隱身跟在齊鶩飛身邊,為他保駕護航?”
“這只是一種可能性。”
“所以司長今天也是想借柳鈺之手,把齊鶩飛背后的人給逼出來?”
秦玉柏擺手道:“哪有什么逼不逼的,只是好奇而已。”
牛傍笑道:“司長這一好奇,可是把甘處長置于兩難之境了啊。”
秦玉柏說:“甘鵬飛這個人,個人能力很強,行動辦事無可挑剔,但是帶隊伍嘛,問題多多。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他要是處理的不好,我少不了要敲打他幾下。”
甘鵬飛很生氣。
他站在受傷的齊鶩飛和提著褲子尷尬萬分的柳鈺中間,氣得臉色鐵青。
“你們干什么?吃太飽了力氣花不完了是吧?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處長放在眼里?還有沒有把天庭律法放在眼里?!”
“甘處……”
柳鈺想說話,剛開口就被甘鵬飛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像一個隊長?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他又看向齊鶩飛,“這就是你當上隊長交給我的第一份成績單?你自己看看合不合格?!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你這樣燒的。想出風頭,有本事把魔孚給我抓來!”
齊鶩飛知道甘鵬飛在氣頭上,這時候最好不要觸他的霉頭,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老實說,作為治安處長,自己治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怎能不氣!恐怕殺人的心都有。
王寡婦卻不管那一套,說道:“甘處長,你罵人也要問個是非曲直吧?”
甘鵬飛卻把眼一瞪,道:“我們治安處的事情還輪不到后勤來管!”
王寡婦想反駁,忽見齊鶩飛朝她使眼色,冷靜一想,觸怒了甘鵬飛對齊鶩飛沒好處,便忍下來,哼了一聲,不屑地別過臉去。
甘鵬飛卻走到她面前,盯著她手里抱著的小青,目光,凌厲如刀。
小青迎著他的眼神,毫不畏懼。
甘鵬飛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又上下打量了小青幾眼,點點頭說:“算了,事情我已經清楚,小孩子無罪,就算有錯,也是家長的錯。孩子帶回家去好好管束,至于家長么……”
他回頭對齊鶩飛說,“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處理完了給我到禁閉室去好好反省!”
又對柳鈺說,“你也一樣,自己去禁閉室待著,沒我的命令,別想出來!”
說完就背著手走了,經過旁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朱太春身邊時,厭惡地看了一眼,跨過去,命令道:“把他也抬去醫務室。”
齊鶩飛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傷口。
他的傷看起來挺可怕,當時血是飚出來的,染紅了半邊身子,但其實并不嚴重。
柳鈺的劍很薄很鋒利,這讓肉體的傷處理起來很容易。
而且在魔孚出現之前,治安處的主要任務是防范從獅駝嶺過來的妖類,柳鈺身為除妖隊長,劍道法術也以物理傷害為主,對元神魂魄的傷害較小。
劍上也沒有毒,即便有毒,齊鶩飛也不怕,這也是他敢于以受傷為代價換取勝利的原因。
他從小受七蛛毒咬,百毒不侵。而自仙考后,經歷了天劫模擬機中那一百次“十里坡劍神”歷練,不但把一向基礎薄弱的短板不足,而且道心堅固,元神凝練。
只要避開要害,這點傷不算什么。
被蛇妖撞到那次的傷,不知比這次重多少倍。
在給傷口上藥的時候,王寡婦在一旁看得心疼的不行,一個勁地說:
“你說你這是何必?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把朱太春打一頓也就算了,你去惹柳鈺干什么?回到黃花觀把大門一關,他柳鈺還能上盤絲嶺找你麻煩?現在倒好,把自己傷成這樣,你能耐是能耐了,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柳鈺四品以下第一高手的名號又不是白叫的。這劍傷再偏上一分,傷著心肺經脈可怎么是好?你是黃花觀掌門大弟子,你不能只考慮你一個人,你要為整個黃花觀考慮,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還指望著你過日子呢!”
她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齊鶩飛卻一點也不覺得心煩。
他知道王寡婦是真的關心他,關心整個黃花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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