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如何賭?”面對左騰惡魔般的誘惑,千林木也動搖了。
“那看來千家主是愿意賭了。”左騰微微一笑:
“但這個賭約是有前置條件的,我說過,你們千家沒有我看得上的東西,平白與你們賭,我太吃虧,其他兩家怕是也不愿意。”
“什么條件?”千林木強行忍住自己暴走的沖動,咬牙切齒地問道。
“很簡單,將張旭升交給我,并且發誓:若張旭升不主動與千家為敵,日后千家不得對張旭升不利!”左騰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呵呵!”千林木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原來左掌柜也有在意的東西,我還以為你讓我帶張旭升來交易是故布疑陣呢!
好啊,很好!我總算也是小小地捏住了左掌柜你的軟肋!
那么我想知道,我要是不愿意將張旭升交給你,會怎么樣呢?”
“不會怎樣啊~”左騰大方地張開雙臂,笑道:“你們也看到了,我中了禁制,不能離開悅書齋半步!
我想要張旭升,是因為他天賦好、性子也對我的脾氣,我想要將他培養成悅書齋在墨河城的店外行走,為我處理許多我不便處理的雜事。
若是千家主不愿意的話,我只好另尋人選了,比如公孫家的公孫鴻鵬?
我來到墨河城沒幾天,可也是對公孫家這位千年一遇的修行天才有所耳聞呢!
對了,千家既然連這個面子不愿意給與悅書齋,以后也請不要參與悅書齋的經營活動了。
千家子弟,進入悅書齋者,一律格殺!
你覺得如何?”
最后那句話當然是唬千林木的,在系統的規則下,只要千家人不在店內鬧事,他們在悅書齋消費,左騰奈何不了他們。
“你……”千林木指著左騰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著。
這一瞬間,所有圍觀的客人都覺得千林木的形象竟然……
很可憐!
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會覺得墨河城魔頭般的人物可憐!
千林木指著左騰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艱難地、一字一句地問道:
“若我將張旭升交給你,你要如何賭?”
“嗯……”左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狀,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墨河城兩個月后不是有龍凰精英大比嗎?
賭約的內容就是:若張旭升不能在這次的龍凰精英大比中獲得前十的排名,我就輸千家主一道異火;若我贏了,嗯……千家如此窮酸,也拿不出什么寶貝,就免了吧。
我贏是應該的,就不欺負人了。
千家主,你可滿意?”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千林木如患了失心瘋一般,怒極反笑。
良久,他才止住笑聲:“左掌柜若是覺得賭局無趣的話,不如干脆將前十的名次改成前三?
若你贏了,千某做你家奴如何?”
額……左騰愣了愣,心想:這個千林木怕不是被忽悠瘸了!
真是瘋了!你一個靈韻境的蟑螂惡霸,給我一個聚源境的天線寶寶當家奴?
你敢來,我還不敢要呢……
對付瘋子還是讓一步的好,大不了輸他一道異火,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出問題的話給千家的競爭對手也來一道異火,嗯,這樣實力不就又平衡了嗎?
我真是小天才!
于是,左騰點頭道:“既然千家主玩心如此大的話,我就如你所愿!”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左掌柜你如何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化腐朽為神奇,讓一個聚源境初階的源士奪得大比前三!”
千林木甩下這句狠話,瞬間穿梭空間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道狼狽的殘影。
左騰不知道,離去的千林木松了一口氣,心中并不覺得屈辱和氣憤。
在家族的存亡面前,千林木覺得自己的顏面又算不了什么了。
他提出將名次改成前三,同時提出了對自己很苛刻的賭注,其實有深意。
提高了難度,若左騰最終輸了賭約,千家自然能夠保全顏面、而且實力大漲;
反過來說,若左騰真在兩個月內化腐朽為神奇,贏了賭約,那說明悅書齋和它背后的騰飛集團遠不是千家能惹得起的,他作為千家家主屈身為奴,也能最大平息悅書齋的怒火。
至于,換種思路來看,這也算是某種程度打入敵人內部……
嗯,不能細想。
總之,一舉多得,就這樣吧。
千林木嘆氣,知曉千家是一刻不能松懈了!
必須要盡快、盡所有可能提高千家的整體實力!
今日下午,不,還是明天清晨吧,把家族里資質不夠的子弟全部送去悅書齋!
鬧劇結束,在眾人敬畏的眼神中,左騰招呼公孫虎將張旭升帶進店內。
“隨我來!”安排林小草接待客人,左騰帶著公孫虎走上樓梯,來到自己房子的客廳里。
公孫虎背著昏迷不醒的張旭升,氣喘吁吁地將張旭升放在沙發上,焦急道:
“左兄,你快看看阿毛的情況!”
“放心吧,死不了!千家主心思多著呢,下手沒那么狠,只是看著慘罷了!
張小弟看似油盡燈枯,其實根基健全,好好養著,一年半載的就能恢復如初。
有我出手,痊愈甚至實力更進一步,也就是一兩周的事。
喏,給他喂下這顆蓮子。”
左騰看了看張旭升的情況,在系統的鑒定下得出了結論,讓公孫虎安心,然后取出一顆金剛蓮子。
在凈化法陣的強力效果之下,張旭升身上的血污快速地消失,整個人輕微地抽搐著,仿佛被放在了搓衣板上……
嗯,這不是重點。
公孫虎聽了左騰的話,大喜過望,毫不猶豫地接過金剛蓮子,掰開張旭升的嘴,將蓮子喂了進去。
左騰隨手取了杯水,給張旭升灌下。
他要是不這么做,張旭升怕是要被蓮子噎死了!
有這么個朋友,也是夠操心的。
公孫虎反應過來,尷尬地撓頭,環顧四周,驚嘆道:
“左兄果然是高人,住所也如此別具一格!簡約而不失大氣!”
然后,他突然尖叫起來:“阿毛,你這是怎么了!堅持住!堅持住啊!”
原來,吃下金剛蓮子之后,張旭升渾身顫抖、口吐白沫起來!
“噼里啪啦。”
“咕嚕咕嚕。”
一陣奇怪的音效之后,張旭升突然坐得筆直,打了個嗝,從喉嚨里崩處聲音:“哈~啊~哈!”
在這瞬間,他睜開了眼睛。
“啊!詐尸了!”公孫虎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一拳錘在張旭升的胸口。
張旭升:“???”
公孫虎捂著刺痛的手憨笑:“呵呵,阿毛你真牛批,這皮骨硬度,狠!”
張旭升機械地歪頭,腦袋上刻滿了迷茫:“?”
“行了,經歷了這么多事,你倆都先緩緩,好好聊聊。”左騰拍了拍張旭升的肩膀,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回到收銀臺處,左騰發現,有很多客人沒有去院子里看書,而是在等著他回來。
站得離收銀臺最近的是公孫狂龍和公孫鴻雁;稍往后一點是吳尋一人,沒見著吳求;站得最遠的,是捧著本斗破,假裝看書,實則圍觀的吃瓜群眾。
左騰知道他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
因為,左騰自己也有!
左騰回答不了自己的疑惑,也沒給這些好奇的客人編好答案,只能假裝看不見眾人,淡定地坐下。
“左掌柜!左掌柜!”公孫鴻雁飛快地撲了上來,半個胸脯壓在收銀臺上,瞪大了眼睛:“左掌柜,你可以多講講騰飛集團和滅世大劫的事情嗎?我超想聽!”
大姐,我跟你很熟嗎?
后邊的故事沒編好,我拿個錘子給你講?
從前有一個完美的帥氣男人,綁定了一個沙雕系統?
左騰看著公孫鴻雁的眼睛,冷漠道:“不了,緣分未到。”
“哦!我懂!不方便!”公孫鴻雁回應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接著追問:“那你可以講講你自己嗎?
你來自哪?今年多大?有伴侶了嗎?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還有,你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要穿和你一樣奇怪的衣服?”
“???”左騰的眉頭逐漸皺起,腦袋戰略性后縮,臉越來越黑。
“哈哈,開玩笑的!”公孫鴻雁察覺到不對勁,換了話題:
“我想問的其實是通過斗破修行的秘訣,你之前說你們想要提高人族的整體實力,這點小秘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吧?”
左騰嘴角抽了抽:“無可奉告!”
“憑……”公孫鴻雁正要抱怨,公孫狂龍拉住了她。
“夠了,鴻雁,不要胡鬧了!自己去看書吧,大伯和左掌柜有話要談。”公孫狂龍歉意地向左騰點點頭,趕走了公孫鴻雁,同時一個眼神嚇走了全部的吃瓜群眾。
只有吳尋假裝沒聽懂公孫狂龍的暗示,抬頭望天,跟個木頭一樣杵在他的身邊。
于是,公孫狂龍拎起他,一只手把他甩進了院子里。
“……”吳尋沒有想到公孫狂龍這么粗暴,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實力弱小,鎮不住場子。這種時候,公孫家才不會和吳家客氣。
被公孫家獨占和悅書齋商談的機會,這對吳家很不利!
吳求回吳家傳消息、叫人去了,希望他們趕得上吧。
收銀臺處,公孫狂龍態度比第一次禮貌了太多,微笑道:
“左掌柜,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悅書齋,本就是為了與悅書齋商談合作事宜。
沒成想,歪打正著,竟然參與進了共抗滅世大劫這樣的大事。
請左掌柜放心,你助我兒修行的恩情,公孫家不會忘記;
為抵抗滅世大劫出一份力,也是公孫家的源士該盡的責任。
無論從哪一點出發,公孫家都一定會選擇大力支持悅書齋的發展!
還有,前日我關心家中后輩的安危,誤會了左掌柜,還請你多多包涵。”
左騰聽到此處,靜靜地等著,然而一直沒有等到公孫狂龍的下一個動作。
我靠!你作為靈韻境的強者,你道歉光打嘴炮的?
你好歹給個小寶貝意思一下啊!
等等……左騰突然想到:剛才他說千家沒有東西自己瞧得上眼。
這恐怕就是公孫狂龍不送禮的原因!
因為他覺得送了也是白送,自己看不上!
左騰:我現在就是很悔!我就不該滿嘴跑火車!
想到這些,左騰興致缺缺,面無表情道:“公孫家主,你言重了。不知者無罪,我不會介懷。”
公孫狂龍微微點頭,左騰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惹這種大人物生氣,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從對方的記賬本上劃掉名字的。
無妨,我只要表達了公孫家的善意即可,我和左掌柜的私人關系可以慢慢修補。
如此想著,公孫狂龍繼續堆笑:“左掌柜容貌如此年輕,我觀你行事,也是頗有少年氣,敢問你年方幾何?”
左騰沉思了一下,不知作何回答,只能說道:“還是不要說了,就算我說了,公孫家主也不會信的。”
“這……”公孫狂龍不死心,換了個問題:“左掌柜聲稱墨河城中無人是你一合之敵,那你究竟處在什么境界?”
左騰再次沉默,無奈道:“還是不要說了,就算我說了,公孫家主也不會信的。”
“呵呵,左掌柜不愿說的話,我再換一個問題。”公孫狂龍強忍不爽,勉強笑道:
“左掌柜你說自己被禁制束縛在悅書齋中,不能離開。不知這禁制究竟是什么?公孫家能否幫得上忙?”
左騰生無可戀:“還是不要說了,就算我說了,公孫家主也不會信的。”
公孫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