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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烈火之毒

  眼前應該是一座莊園!

  占地面積巨大,林木蔥郁,花草繁盛,遠處還有大大小小一片湖泊群,如同澤國一般。

  充滿靈氣的空氣清新到極致,給人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車子停在莊園門前,白牧野下車之后,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里。

  “這里是百花城最頂級的住宅區,最小的一套別墅,價格都在三億以上。”姚謙輕聲說道:“這套更是超過了三十億!”

  白牧野有些咋舌,這種偏僻到爆炸的郊區,竟然這么貴?

  而且,白牧野只看見這一座莊園,其他的房子在哪?他也沒看見。

  這時候,一輛車從莊園里緩緩開出,大門自動打開,車子開到兩人面前。

  從車上下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正裝,帶著白色的手套。頭發有些花白,但身材保持的很好,龍行虎步,一雙眼非常有神。

  先是對姚謙淡淡點點頭,隨后目光落在白牧野身上,審視般打量幾眼,微微皺了皺眉。

  “是他么?”

  姚謙露出謙遜的笑容:“是的,孫管事,就是他。”

  “符醫?有點年輕啊,能畫符?”孫管事上下打量著白牧野,眼神中帶著質疑。

  如果不是姚謙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名聲和信譽,恐怕孫管事的質疑會更直接。

  “有志不在年高嘛。”姚謙笑著說了一句,然后小聲說道:“剛剛城里那場騷亂,幫助城衛軍解決掉黑幽靈的人就是他。”

  “哦?”孫管事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干脆利落的道:“跟我來吧。”

  白牧野跟姚謙上了車,行駛了大約七八分鐘,繞過巨大如同城堡的主體建筑,來到莊園深處湖畔的一棟小別墅前。

  “到了。”孫管事說著便下了車,對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個年輕女子微微點頭:“小姐,人帶來了。”

  剛下車的白牧野一抬頭,頓時愣住,跟那年輕女子異口同聲道:“是你?”

  “你怎么來了?”孫岳琳眼中有些驚喜,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你是想通了嗎?”

  孫管事在一旁微微一怔,眼神狐疑的在兩人身上瞟了一眼,心說想通什么?這孩子年齡有點小吧?難道小姐喜歡這種類型的?

  白牧野搖搖頭:“孫校長,我是來給人治病的。”

  “治病?你么?”孫岳琳臉色很精彩,然后看著一旁的孫管事,笑道:“瑞叔,你從哪把他找出來的?他會治病?”

  “小姐認識他?”孫管事問了一句。

  “當然認識,一中的高一學生,符篆師班的。”孫岳琳看著白牧野說道:“我想讓他來百花藝校培養他做明星,被他給拒絕了。”

  如果不是白牧野長得帥,孫岳琳肯定不會這么介紹,絕對會把白牧野精神力只有二十的事情給抖摟出來,然后把他當騙子給趕出去。

  “孫校長您好,我是中介師姚謙,現在是白牧野的經紀人。”姚謙開口說道。

  “姚謙?我聽說過你,你說你是他的經紀人?”孫岳琳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白牧野:“你不是說你不想當明星嗎?怎么連經紀人都有了?”

  “只有明星才能擁有經紀人么?”白牧野奇怪的看了孫岳琳一眼:“另外,他是我的合伙人。”

  孫岳琳笑起來:“行,白同學,你長得好看,說什么都對。走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符篆師是怎么給老頭子治病的。”

  白牧野之前也沒問姚謙給他找的病人什么身份,沒想到居然是孫校董和孫岳琳的父親,還真是巧啊,有點小緊張了。

  這棟別墅外面看著不大,但內部空間并不小。

  一進門便是一個挑空的客廳,巨大的水晶燈高懸,古色古香的祖龍風格裝修,奢華中帶著一股厚重感。

  沙發上坐著一個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青年,留著寸頭,雙眼特別有神,跟孫家姐弟長得很像。

  “爸,人來了。”孫岳琳沖那青年一笑。

  這么年輕?

  白牧野愣了一下,再看看孫岳琳,覺得兩人年齡好像差不太多。

  完全不像是父女,倒更像是兄妹。

  不過也沒敢問。

  女人好像對年齡這事很在意,他在大漂亮那吃過很多次這種虧,早就學乖了。

  沙發上的青年打量了一眼白牧野,說出跟白牧野一樣的想法:“這么年輕?”

  姚謙在一旁趕忙說道:“孫先生不也是少年成名?這世界總會出現天才的呢。”

  “哈哈,我已經老嘍。”青年中氣十足的笑起來。

  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個難打交道的人。

  不過下一刻,青年的一雙眼中,露出兩道鷹隼般有若實質的嚴厲光芒,盯著白牧野道:“小家伙,你會治病?”

  白牧野很是干脆的搖頭:“不會。”

  在其他人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又接著道:“我只會畫符。”

  “有點意思,那你可知道,我有什么病?”青年再次問道。

  “爸……”孫岳琳不想嚇到白牧野,她還沒完全死心呢。

  青年沒理會孫岳琳,只是盯著白牧野在看。

  白牧野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都說了我不會治病,只會畫符,有什么病,您得告訴我呀?”

  姚謙在一旁一頭冷汗,心里面直打鼓。

  到現在他已經有些拿不準把白牧野帶到這里究竟是對是錯了。

  這小子膽子真大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孫先生身份之后,還有沒有這種直面孫先生壓力的勇氣?

  “哈哈哈,你說得對,怪我。”青年一拍腦門,爽朗的笑起來,然后說道:“我深受烈火之毒困擾,已經十三年了,你有辦法解掉嗎?”

  烈火之毒,典型的屬性毒素。

  中這種毒的人,基本活不了太久。

  任誰經脈里有一團去除不掉的火,日夜炙烤,也都堅持不住啊。

  而這位孫先生,中毒十三年,看上去竟依然與常人無異?

  這個有點厲害了!

  白牧野想起符篆師寶典上醫術篇的那些記載,張口就來。

  “中烈火之毒通常源于三種可能,第一種,是在跟靈戰士的戰斗中,中了對方火屬性的攻擊,受傷之后,烈火元素進入身體;第二種,是攻擊型符篆師的火屬性符篆;最后一種,是神族的火系神通所導致。”

  有點學問!

  青年眼睛一亮,眼前這帥得不像話的少年,至少是懂點東西的。

  因為就連很多符篆師,都未必能掌握這些信息。

  這就像教體育的不懂數學,不知道也沒什么稀奇的。

  孫岳琳和孫管事也都精神一震。

  這么多年了,以孫家的財力,自然請過大量符篆師,能準確說出烈火之毒來源的倒是不少,但這么年輕的,卻是頭一個。

  只是心中都不敢抱太大希望,失望的次數多了,就不敢奢求什么了。

  姚謙則是松了一口氣,站在一旁,心里面踏實一些,至少沒在第一關掉鏈子。

  青年點點頭:“都坐下說吧。”

  等到眾人坐下之后,青年看著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的白牧野,問道:“那你猜猜,我這烈火之毒,是屬于哪種情況?”

  白牧野十分肯定的說道:“第二種或者第三種。”

  “這么肯定?”青年笑瞇瞇的,眼里卻多了幾分認真。

  白牧野點點頭:“戰士的攻擊,由外而內,如果您的傷來自靈戰士的火屬性武技,那么受傷之后,多半會表現在外傷上。但哪怕是十分強大的靈戰士,也很難讓自己的屬性攻擊持續太長的時間。”

  “除非對方是頂級強者,才能讓攻擊留存在對方身體里很多年,可若是那種……”

  白牧野看著青年,直言不諱的道:“您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只能是后兩者,要么是符篆師,要么是火屬性的神族人,只有這兩種攻擊,才是由內而外的。”

  真敢說話啊!

  姚謙臉色瞬間蒼白。

  孫管事微微皺眉,他特反感有人把死這個字安在孫先生身上,假設也不行。

  孫岳琳倒是一臉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白牧野。

  沙發正中的孫先生,面色不變,笑道:“你說得對,接著說。”

  “呃,還說什么?”白牧野看著孫先生:“您現在不難受嗎?咱們還是先治病吧。”

  “你現在就能治?”孫先生看著白牧野,一雙眼中,第一次露出一抹淡淡的情緒。

  十三年啊!

  整整折磨了他十三年的烈火之毒,讓他不得不在輝煌時隱退,不得不日夜承受著那種無時不刻的折磨。

  最痛苦的時候,這位性情堅毅的強大靈戰士甚至想到過自殺!

  如果不是骨子里那份驕傲和堅韌,如果不是舍不得一雙兒女,如果不是還有太多未完成的事情,他可能真的早就挺不住了。

  這些年來,孫家發動巨大的財力和人力,就差求醫求到另外兩個帝國去了!

  但可惜的是,擅長醫術的符篆師本身就少,能夠治療他這種體內積累毒素的……更是無比稀缺。

  八千多年前那一場大戰,打沒了太多傳承。

  孫恒更是很清楚,他這種傷,就算是在遠古時代,那個符篆師輝煌燦爛的年代,也沒那么好治!

  眼前這少年學識真的很不錯!

  但孫恒對白牧野是否能夠治療自己,幾乎是沒報什么希望的。

  紫云星專攻醫術的大宗師級符醫都束手無策的難題,飛仙星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解決?

  “我手頭的材料不行,來之前也不知道您的具體情況,所以我只畫了一張凈化符……但剛才還給用了。”白牧野認真說道。

  不過在場的幾個人,臉色瞬間都垮下來。

  包括姚謙。

  凈化符?

  用沒用都無所謂,它不算最普通的符篆,但也沒有多神奇。

  專破控制、詛咒、劇毒一類的符篆。

  問題是,凈化符能治病?能治烈火之毒?

  要是孫恒身上的烈火之毒可以用凈化符解除,那他何必受這十三年折磨?

  早就治好了!

  “唉……”孫恒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擺擺手:“既然你跟小女認識,那就讓她帶你到處轉轉,一會在這吃頓飯再走吧。”

  孫管事看了一眼自家老爺,他平日里可沒這么好的脾氣。

  看來他還是挺喜歡這少年的。

  只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以為用凈化符可以解決掉老爺身上的問題?

  簡直太天真了!

  姚謙嘆了口氣,看樣子孫家人不會追究白牧野的冒失,不過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的。

  白牧野看著孫恒,認真的道:“您不試試嗎?我的凈化符很好用的。”

  孫恒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擺擺手:“算了,還是不試了吧。”

  孫岳琳已經有點不忍心聽下去了,一方面心疼父親這些年受的折磨,另一方面,也有點擔心白牧野繼續不知天高地厚下去會激怒父親。

  站起身道:“小白,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白牧野一臉真誠的看著孫岳琳:“您家有畫符的工具嗎?我可以現在畫一張。我的符跟別人的不太一樣。”

  “夠了。”孫管事沉聲說道:“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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