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閔一心想要發財,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是忙個不停的。
他將溧陽酒樓改名為“天上人間”,并且徹底翻修了一遍,改頭換面。新的“天上人間”不再是一家普通的酒樓,而是集娛樂、餐飲、住宿等于一身的高級會所。
天上人間總共有六層,第一層屬于前臺,只有一些普通的雅間。第二層便是足浴店,未來石閔會招收一些擅長穴位按摩的人,讓他們在這里伺候客人。第三層乃是奢華的舞臺和觀眾席,以便讓那些達官貴人們欣賞天上人間的歌舞,或者是來自民間的那些多才多藝的人的才藝。
第四層便是住所,在石閔的設想當中,天上人間的住所將會十分完善,幾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一條龍服務。
第五層是貴賓級別的雅間,各種設施都十分齊全,還有姿色上佳的美女陪酒。
第六層則是只有達官貴人才能消費得起的地方。在天上人間的第六層樓,你光是有錢還不能進去,還必須要有尊貴的身份。
當然了,為了提高天上人間第六層樓的逼格,石閔還特地吩咐下去,這第六層樓,每隔五日才能開一次,能有幸進去的,不能超過十人!
除了身份尊貴,地位顯赫的大人物,似那些才高八斗的文人墨客,石閔還網開一面,只要能做出一篇優秀的詩文能入得了石閔的眼,即可免費進入天上人間的第六層,或者是能在天上人間消費一日,分文不取!
聽見石閔的這個構想,秦牧不由得拍手叫絕地道:“妙極妙極了!主公,我敢相信,這個天上人間的招牌一旦亮出來,必定是大受歡迎!不說是那些達官貴人了,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自詡清高的文人騷客,只怕都按耐不住,想要一睹這‘天上人間’的風采呀!”
“哈哈,知我者,秦牧也。”石閔笑吟吟地道,“是人都會有獵奇心理!這此前從未有過的事物,你能不好奇嗎?”
“主公,我看,以這天上人間的消費都能讓我們日進斗金了。”
“不不不,這還遠遠不夠。”石閔搖搖頭道,“你會嫌自己的錢多嗎?”
“呃……可是主公,我昨日已經算過了,以庫房的財物,若是還要打造這般規模的天上人間,可能不夠您再開一家大的鋪面了,甚至是酒莊的生意可能都無以為繼。”秦牧苦著臉道。
聞言,石閔愣了一下,旋即摸著自己的下巴道:“嗯……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現在看來,咱們只有去外面拉贊助了。”
“拉贊助?”
“對。現在我們沒錢,但是我們可以拉別人入股啊!”
“……”
秦牧有些訕訕地道:“主公,這入股又是什么意思?”
石閔知道自己蹦出了不少現代的詞匯,卻不想過多地解釋什么,揮了揮手道:“不說了。我這便啟程,朝中,跟我關系比較好的夔安、李農、石鑒等人,還有我叔父他們都是很合適的人選。”
“噢,主公這是要拉攏他們?”
聽到這話,石閔笑著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說道:“秦牧啊秦牧,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不錯,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沒有利益紐帶來維系的話,還真是挺脆弱的。”
石閔說干就干,當即讓人備了一輛馬車,直接去到位于城南的冉府。
冉良現在是趙國的大司農,跟石閔這個衛尉一般,都是當朝九卿之一,但這只是官職,在地位上和權勢上,冉良比之石閔是遠遠不及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石閔現如今都是趙國的常山郡公,手底下還掌管著五萬的漢家兵馬。
“叔父!”
一見到冉良,石閔便趕緊行了一禮。
“閔兒不必多禮,快坐吧。”
“謝叔父!”
冉氏一族雖然世代牙將,并非是以詩書傳家的世家大族,但是禮教森嚴,還分的清上下尊卑!
在外面,禮讓三分的是冉良,但是在家中,石閔對于冉良,禮不可廢!
冉良自顧自地在那里沏茶,石閔見狀,心里靈機一動,暗道叔父是在試探自己,隨即接過了冉良手上的茶壺,說道:“還是讓侄兒來吧。”
冉良微微頷首道:“閔兒,我聽說你自上一回征代歸來,便一直忙個不停,在打理什么生意。現在有了閑暇,必是有事而來的吧?”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叔父。”
石閔作揖道:“叔父,侄兒在做一些大買賣,但是苦于資產拮據,無力發展,所以想過來請你入股。”
“入股?”
冉良愣住了,顯然,飽讀詩書的他也不知道,這“入股”是什么意思。
“是的。叔父,實不相瞞。”
石閔看了看附近,見到四下無人,便道:“現今,石虎對我懷有戒心,我欲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以備不時之需。”
石閔對于冉良是坦誠相待的,現在的石閔,乃是當朝衛尉,常山郡公,位高權重,手握五萬大軍。石閔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懸鏡司的掌握之中,他干什么,石虎都能知道。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既然已經不能小心謹慎地做事,何不高調一點?
現在,石閔搗鼓這些生意上的事情著實高調,但是他不怕別人知道。一個一身銅臭味兒的石閔,石虎還會有多忌憚?
此其一也。
其二,石閔還能做這些生意,從中牟取暴利。
其三,借著這些生意上的事情,石閔還能趁機拉攏朝中的文武百官,與他們建立起彼此的利益紐帶,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旦石閔出了事,他們這些人只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聽完這些,冉良點了點頭道:“閔兒,你的來意,叔父已經清楚了。你放心,我家中雖然無甚財產,但是為官多年積累下來的俸祿,還有一些生意上的收入,當可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叔父!”
跟叔父冉良的一席對話,相談甚歡,石閔隨即起身,準備前往下一家拉贊助,但是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卻看見一個身影柱子在那里探頭探腦的,最后還向著他招了招手。
“小恪?”
原來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石閔的堂弟,冉恪。
“我說你小子,鬼鬼祟祟地在這里干嘛呢?”
冉恪拉著石閔的衣袖,又往四下東張西望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哥,我姐有事找你,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