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殺!”
冉閔當即拔出劍,也發起了進攻的信號。
不過魏軍的進攻方式可沒有獪胡這般雜亂無章。
等到獪胡的騎兵進入了射程,魏軍的弓箭手便萬箭齊發,一陣又一陣宛如蝗蟲過境一般的箭雨便落到了獪胡人的頭上,讓他們哀嚎著,中箭倒地。
或者是射殺了他們的戰馬,迫使戰馬哀鳴了一聲,雙腿跪在地上,馬背上的騎士便直接摔倒下來,摔得七葷八素的,就算他們不馬上死,也會被后面馳騁而過的戰馬的鐵蹄踐踏而死!
魏軍的箭陣十分的厲害,且不說一般的箭矢,一般的鐵胎硬弓,最犀利的還是那些穿透力極強的床弩,這一發床弩,可以射穿一匹戰馬的身軀,可以射穿兩三個胡人的軀體!
妖嬈的血花噴灑在雪地上。
緊接著,在冉閔的號令之下,魏軍兩側的鐵騎兵突然殺出,左右兩側則是五千人,直撲對面的獪胡軍陣。
眾所周知,西域各國部眾弓馬便利,善于使矛,鎧甲堅硬,箭射難入,戰斗力很強。
魏軍的一些箭矢根本就射殺不了這些裝備精良的西域軍隊,甚至于他們一些弓馬嫻熟的長矛手,直接在馬背上抽出了一桿小一號的長矛,直接依靠臂力,往魏軍那里投擲長矛。
“噗嗤嗤!……”
“啊啊!”
胡人的長矛十分的犀利,魏軍將士在猝不及防之下,死傷多人。
胡人策馬擲人,多有中者。魏軍感到害怕極了,但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沖上去。
獪胡人已經沖擊到了魏軍的方陣前面,前方就是盾牌陣,但是獪胡人一點都不慫,又從馬鞍邊上拿出了革索做成繩套,把繩索甩過去,直接勾中了那些伸著脖子的敵人,然后就是一拉,竟然直接就破了盾牌陣!
我靠!
冉閔瞪大眼睛,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更讓人始料未及的,還是獪胡人的戰法,他們趁著魏軍左右兩側的騎兵突然殺出之際,竟然架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鎖鏈,直接翻倒了阻擋在自己前路的盾牌陣,轉瞬之間,看似牢不可破的盾牌陣就這樣被摧毀了!
大勢已去,大勢已去啊!
冉閔的臉色有些發白。
眼下這副情況,想要擊退獪胡人的進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無奈之下,冉閔只好鳴金收兵,退而不戰。
“吼吼吼!……”看見狼狽逃跑的魏軍,得勝一陣的獪胡人不禁歡呼雀躍起來。
而在獪胡軍隊的中軍大纛之處,一名身穿皮甲,腳蹬小蠻靴,腰挎戰刀,長得如花似玉的歐羅巴美女就坐在馬背上,看著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魏軍,現在卻灰溜溜逃跑的情景,美麗的唇角不禁一勾。
這是一個典型的歐羅巴美女。
那一頭烏云般的長發掩映在她的額上,好像蒼瞑的暮色,籠罩著西方的晚霞。
那美麗的頭發披散在身上,像一股褐色的小瀑布一樣波浪起伏,金光閃閃。
帽子下面露出一股一股的長頭發,它們是先編成一根一根的小辮子隨后又絞成幾根大辮子,再盤繞起來,就像編好在一個簍子上面的燈芯草。
留了那一排額發使她更具有一種飄逸的風姿。
“哈哈哈哈!傳說中不可戰勝的魏軍,也不過如此!現在還不是被咱們獪胡人打得落荒而逃了嗎?”女子身邊的吶龍肆無忌憚地嘲諷起來。
“吶龍,不要驕傲。驕傲會遮蔽你的雙眼。魏軍的戰力還是很強,若非咱們用這般新奇的戰法,魏軍感到手足無措,只怕咱們未必能夠打退他們的進攻。”
“艾琳娜,你太高估這些骯臟的黃皮猴子了!我看他們不過如此而已!”
艾琳娜冷冷的掃了吶龍一眼,說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這……”吶龍發怔了一下,隨后攥著拳頭放在心口的位置,低著頭道:“偉大的雅利安女王。”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不然,就算你是大王的親弟弟,我也不介意把你的舌頭割掉!”
艾琳娜的話狠得很,聽著讓人頭皮發麻,暗自膽寒。
吶龍不敢再挑戰艾琳娜的底線了。
“是。偉大的雅利安女王,現在魏軍已經撤退,請問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決戰即將開始。我相信對方的皇帝不是傻瓜,一定能想到這一點的。傳令下去,就地扎營,集合咱們所有的部隊,養精蓄銳,明日便與魏軍大戰!”
“是!”
與此同時,冉閔已經回到了中軍大帳,找來眾將議事。
顯然,今日一戰,給諸多的魏將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獪胡的勇猛,還有那新奇的戰法,徹底將他們的三觀顛覆了,原來沖陣還有這種法子!
“列位,獪胡人已經趕到了。根據朕的推測,獪胡以及西域聯軍的兵馬足足有二十余萬!如何破敵,還請大家議一議。”
麻秋首先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為獪胡來勢洶洶,不應力敵。如今西域的這天氣不利于我軍作戰,我軍應當各自堅守營壘,等到天氣轉變,獪胡人的士氣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再出去與獪胡一戰!”
“陛下,臣以為麻秋將軍的諫言不妥。”呂乾起身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道理雖是如此,但是此時堅守營壘,反而是自尋死路!龜茲距離大魏本土,實在是太遠了,后勤補給根本供應不上,倘若我魏軍陷于龜茲,則原本站在我魏國一方的西域各國必將搖擺不定,甚至于倒戈。”
“呂乾的擔憂不無道理。”冉閔瞇著眼睛道:“如此說來,只能與獪胡人一戰了。”
“陛下,獪胡人的攻勢十分迅猛,又士氣高漲,依我看不如讓各軍每營擺陣,以此消磨獪胡的銳氣!”
“不妥。”冉閔又搖了搖頭說道:“彼眾我寡,營又相遠,勢分力散,非良策也。朕欲令各營聚于一地,另派精騎作為游軍,隨時補充各個缺口。只是西域各國和獪胡部眾弓馬便利,善于使矛,鎧甲堅硬,箭射難入,戰斗力很強。他們以革索做成繩套,策馬擲人,多有中者!這般戰法,只怕不好對付!”
這時,謝艾又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對付獪胡人。”
“何法?”
“勾鎖之法!”